腹摸上粗糙的纹理,眼睛猝然睁开。
张晋远把我的手心按在脖子上的那圈绷带上,可怜巴巴的腔道:“我的好弟
弟,哥哥脖子上的伤,你打算怎么办?哥哥疼死了,弟弟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补
偿哥哥?”
干!
……
天萌萌亮时,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身边的男人呼吸均匀舒缓。我
强撑着腰间和四肢的酸软,从地上随便捞了件衣服和裤子,放轻手脚的动作穿好,
火速从这间屋离开。
“哥,你……早、早上好。”
“操,这么早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宅前厅门口,阿虎冲我咧了咧嘴,脸上有抹不自在,“你身上的衣服,咳
咳。”
我低头,又操了一声,张晋远的衬衫上带着斑驳的痕迹。可乐、牛奶、还有
精液,妈的,设计师都没这创意。
“咳个屁啊,别废话,我要赶紧走。”
阿虎摇了摇手里的伞,“嗯,大哥给我打电话让我送你回去,还说,外面下
雨别忘了雨伞。”
“……阿虎,我们聊聊。”
第22章
阿虎开车前问我去哪里,我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栩栩如生”。既然
无处可去,不如回到暂时的避风港。
路上,阿虎有问必答。他自成年后一直跟在我身边,虽然平日里我的私生活
是浑了点,但自问待他情同手足,打炮也没忘给他找个妞。没想到这个傻缺做得
一手好间谍,每月领双份零用钱(我的一份,张晋远的一份)不说,张晋远给他
注射追踪器,他也没多想以为是疫苗接种。这个蠢货本来没剩多少的智力到了张
晋远那里,摸个头就找不到北了。还有他一身的车技和功夫,都是张晋远一手安
排人教的。
“……哥,我真没出卖你。就是大哥偶尔问起你的事情,我说个几句罢了。
哥,你别生气,大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阿虎惴惴不安地从后视镜偷瞄我,
极力表忠心,只是这货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张晋远说话,“大哥就是太喜欢你了,
才会这样对你的,我觉得吧,他比那个郑荣好太多了……”
“闭嘴。”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恨不得扑上去踹阿虎几脚。雨后的朝阳自东边升起,我
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觉前途暗淡,正如伸不直的腰身,酸软的四肢,异常烦躁。
人生头一遭体会到酣畅淋漓的做爱带来不是放纵的畅爽,而是将来无尽的纠
缠与烦恼。要是张晋远能拔吊无情就好了,可他妈的他那根粗鸡巴上连的东西,
我只要细想,只觉头皮发麻。
昨夜张晋远打开卧房的大灯,硬是抱着我转了个身面对他,他一圈圈慢条斯
理地拆下脖子上的绷带。敞亮的灯光下,浅麦色的脖颈上布满褪去结痂后浅粉白
的抓痕,颈窝出的几个未消的牙印上覆盖着几个新添的印子。反倒是张晋远嚷嚷
着要我负责的那道贴近后鬓的伤痕,在其他抓痕和咬痕的对称下,显得渺小又黯
淡。
张晋远摸着满脖子的痕迹,用可怜兮兮语气的强调说:“弟弟,哥哥把后半
辈子都交给你负责,好不好?”
我听完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又一个负责?
不干。
在“栩栩如生”下车后,我果断地炒了阿虎,很有良心地多付了他一年的零
用钱。在他泪眼汪汪的注视中,头也不回地进了门。夜里,我孤身一人躺在大床
上,只觉人生异常的失败。
张晋远突然爆发的爱意炸得我原本平静的生活面目全非。如果那天绑架我的
是随便一个陌生人,我顶多做次体检,睡个几觉,缓缓就过去了。而欠郑荣的东
西,不过是再用自己交易一次,生活还能差到哪里去。断不会想到,周衍晨制造
的意外会激出张晋远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石激起千层浪,甚至连几年前发生过
的事情都被牵连了出来。
周衍晨,文锦,郑荣,张耀,张晋远……
年少的懵懂,初恋,婚姻,亲情,如今看来,都成了个笑话。就连曾经以为
爱过的初恋,也不过是被人掌控过的骗局。
蝼蚁尚且贪生,我不过是身上多系了条被人控制的绳索,自以为活得无拘无
束,事实却是你所有的自由取决于那端控制的人手里给你放置的长度。
从前控制绳索的人是张阔,如今换成了张晋远。我不否认曾经对哥哥这个词
有过向往,年少时孤身一人到大到幽僻的房子里生活,能归为同伴定义的也只有
同为少年的张晋远一人,更何况他和我还有一份最紧密的血缘联系。
所以,设身处地地想,张家这趟黑水,作为继承人的张晋远自小要承受的东
西比我要沉重得多。而我的出现,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意外。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把整个脑袋埋入柔软的枕头中,许久后,大口吸着气侧
过头……
妈的,时间真是个混蛋东西。从吸着鼻涕到变成现在这副糜烂的德性好像只
是一瞬间的事情,谁他妈的能给我去适应成熟的时间。所以,我想这么多做什么,
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在为死变态着想,难不成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张晋远告诉我的东西,真真假假,全部拧到一块去了,哪怕他袒露的再多,
也不可能抵抗这些年他为张家做的那些事情。张晋远对我吐露的东西再多,他肚
子里也是黑的,心狠手辣也不是作假。
我能是他的对手?
床上几十炮,他个鸡巴玩意儿,身体和心灵上的交流,深得我毕生难忘,避
之如蛇蝎。我能安安稳稳地死撑到现在也不全靠的是运气,他和郑荣某些地方相
似到让我自身防卫机制全起。
见过鬼的我还能不怕黑?
郑荣对我可能有几分真心或者愧疚,我们之间起码有过婚姻的联系,法律有
时候对人的约束远比不去违背来得有力量。我对郑荣曾经有过能被爱上的期待,
但更多的是对郑老太太允诺过的责任,后来又成了我一厢情愿的笑话。郑荣让我
等,给他时间,我对他口里虚无缥缈的承诺,根本不当回事。
张晋远在床上挺着鸡巴也说让我等,我心下的意外大过在乎,倒底还是过了
心。但也只是这样了,他能用文锦用周衍晨用身边最亲近的阿虎骗我,难道他就
不会再骗我一次?
他用脖子的伤让我负责,变相的要许诺下半生。有郑荣这个前车之鉴,我承
认我怂了,也赌不起。血缘这种东西,虽然背德,但是对于我这个本就放纵自我
的人,这种束缚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后来也被张晋远的鸡巴操没了。
我是真的怂,也不想再赌了。张晋远如果还想操,我也愿意再奉陪几次。张
晋远打算玩多久,他能给我多大的自由,我是想都懒得想,反正不过是被人掌控,
得过且过未尝不是一天。而且他和文锦的婚事,消息南城尽知,不可能是个幌子。
我会傻逼到给自己大哥做小情儿?
也许我这辈子命都没法子自己掌控,但是看透了也挺好,起码心还是自由
的……
我在“栩栩如生”史无前例地宅了一个星期,喝酒上网看片,饿了叫外卖,
醉了累了倒头就睡,浑浑噩噩地一天又一天,没有小妖精打炮的日子也这么过来
了。
期间,阿虎的车好几次停在大门口,我手机没响,只是跑车的引擎声和刹车
车熟悉地闭着眼都能知道是谁。后来,我干脆给物业打了电话,阿虎的车子就没
出现过了。
又几日,另一辆黑色奔驰开始在门口停留,陌生的车牌。我心中纳罕这处高
档小区什么时候可以这样随意泊车,但是,管他呢。
又一个黑夜来临,我看着浴室里超大镜面上眼睛浮肿,脸色苍白的自己,喊
了操。利落地洗了个澡,穿戴整齐,手指下意识地要去拿手机,最后有点不习惯
地自己拿了车钥匙。只是车开到门口便不得不停下来,那辆黑色奔驰横霸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