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了吧?
对方果然给了肯定的回答,还说了谢谢。
胥河心满意足,估计今天的进展也就到此为止了,得等过一阵再叫上常安伪装一出绝症……哎?
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小明哥突然写了几个字举给他看——我有事跟你说。
说……说什么?
温晌没提过还会有这一出啊?
而且这么神秘,怕被别人听见还特地写在纸上……
跟在常疏明身后往器材室走的时候,胥河心情非常忐忑,慌得简直想要远程求助。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来照了照自己,头发刚刚睡乱了,因为缺乏休息脸色憔悴,黑眼圈明显,下巴上甚至还有胡茬儿……啊,难看死了……
二十五岁终于迎来了初恋的胥河先生,此时此刻对自己缺乏信心。
第31章 C31
胥河花了一点时间才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常疏明用非常别扭的语气吞吞吐吐提到昨天看见了常安和他女朋友的时候,他还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是觉得常安现在谈恋爱年纪还太小了让他管管?不能啊,都二十五了,同龄人都不少带娃的了。
胥河不明所以,但能说上话总是好事,于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是他表哥啊。但我也没必要管这么多……”
万万没想到,常疏明居然对这句话感到非常吃惊。
他居然不知道常安是他表弟?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啊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他每天辛辛苦苦接常安下班的温柔好表哥形象不是根本就没树立起来吗?
不对不对,等一下……
以小明哥不知道他和常安是表兄弟的视角来看,会把他俩当成什么关系?
他刚要开口问,突然明白了。
神神秘秘地在纸上写“我有事跟你说”还把他带到器材室来,吞吞吐吐地告诉他看见常安和一个女生很亲密……
该不会是,把他跟常安当成了一对,然后以为常安把他给绿了吧?
猜测过于匪夷所思了,胥河觉得不大可信,但他有一个急需回答的疑惑要问出来。
常疏明像是预感到他要问些什么了,他看起来很紧张,胥河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颤,他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几天前的那个雪夜里,他在沙发上一点一点俯身向他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时他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胆怯的证据交付于他唇边,于是他吻了吻那汗湿了的掌心,而后握紧他,迫近他。
一个短暂而漫长的迟滞,他总算要问了。
“那……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是在吃醋吗?”
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把握,问出口也没多少底气。
但常疏明肉眼可见地涨红了脸,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瞪大眼睛迅速否决,“我才不是……”
不假思索,面红耳赤的否定,置于常疏明身上,意思就是肯定。
胥河现在有把握了。
他觉得命运真是非常奇妙,自己明明是打算走绝症路线,到头来竟然阴差阳错地让小明哥吃了醋。
没时间留给他开心,因为常疏明仍在为自己申辩,他为了缓解窘迫,硬是把重点转移到了前半句去,“而且我哪有不理你,明明是你……”
胥河觉得很冤枉,“是你说的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常疏明急了,“我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又不是……”
他又说不下去了,尾音几乎有点委屈。
胥河只好再次把话接了下去。
“……不是假装我们不认识,不是让我不理你,是吗?”
他毫无准备,毫无经验,本应该语无伦次的,可是常疏明太慌乱了,反倒让他不可思议地冷静了下来。只是在句的末尾,还要带上不那么确定的疑问词。
对方这次没有否认,他把脸转向一边去,没出声。
“可是,”胥河叹了口气,“你既不希望我不理你,又不准我喜欢你。小明哥……这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
常疏明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一句,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嗫嚅了一声,“……对不起。”
胥河摇了摇头,“我不是想让你道歉。”
他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对方那只仍在发颤的手,只这一刹的沉默,他就听到了全不受控的心跳声,他握着他,又问:“你为什么讨厌我不理你呢?”
没有回答。
于是他很慢很慢地,轻声继续道:“你仔细想一想,你会不会,有没有可能,其实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常疏明猛地抬起头。
他认真地看着他。
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现在抖得更厉害了。
胥河开始陈述论据。
“你家书房里的书架上,放着我出过的所有CD。”
“那只是……”
“用作参考学习?还是说,只是喜欢我的声音?”
他留了一个短暂的空隙,但没等他回答就继续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要转发那条抽奖呢?你转了很多条,如果只是喜欢声音,我不觉得一个TO签对你来说会有什么意义。”
“还有,”他逐个地捏过他的手指,像小孩子在数数一样,把声音又压低了些,“你有时候会梦到我吧?”
怕他不肯承认,还又添了一句,“是那天晚上,你自己说的。”
常疏明不作声,抿紧了嘴。
“好吧……”胥河有点垂头丧气,摸了一下鼻子,磨磨蹭蹭开口:“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不要讨厌我啊……”
“就是,”因为犹豫,喉结来回滚动了几次,他又向他的方向迈了很小的一步,垂下头贴近他耳侧,声音压到轻得不能再轻,才总算说出口,“你会……听着我的声音自慰吧?”
胥河不知道现在他自己耳朵红透了。
但他发现常疏明瞬间僵住了,好像连呼吸都滞了一下。
他怕他要把被自己握住的手抽走,赶紧双手握住,解释来龙去脉,“之前录《惊蝉》的时候,向衫念着梁戈的名字自慰的那一段,你当时出错了,最后一次应该念梁戈的时候,你念了一声胥河。”
又是一僵。
“导演应该以为是你一抬头看见我坐在外面一下子出戏了,我本来也以为是……”
“但是,”他握着那只手,慢慢把它贴到自己脸上来,“其实你当时不是出戏了,反而是……太入戏了对吧?”
他的手心是湿的,因而他的沉默也像是潮湿的。
胥河已经把想到的话都说完了,可他还是不出声,这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开始冥思苦想下一句该说什么。
他以前配过的那些攻这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他还没想出来,常疏明却兀地一用力,把手抽了回去。
他总算肯跟他对视了,眼神像是误入了陷阱的小兽,半是愤怒半是乞求,构成一种无力的威胁。
他说:“你到底想怎样?”
声音在抖。
像是要哭了一样。
胥河当即就慌了。
“不是……我……”
他语无伦次,脑海里突然回放了温晌说的那句“看准了时机就可以亲上去了”……难道是现在?
但要是时机不对就糟糕了,而且万一被躲开怎么办,多尴尬啊,小明哥现在已经很不高兴了,再犯错就完蛋了,不行不行……
胥河迅速权衡了一番利弊,最后怂了,决定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亲是不敢亲,退而求其次,他只好慌手慌脚地抱住了他。
“对不起,你别生气……”他诚恳道歉,语气非常理亏地解释:“我就是想让你承认一下……”
见常疏明还是不出声,于是试探着把脸埋在了他肩上,小声道:“我就是……想每天都能看见你,想亲亲你的耳朵,想吃你做的全熟的荷包蛋……还想让你喜欢我,没喝醉的时候也喜欢我。”
他觉得等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回答,但终于有一副手臂慢慢地,慢慢地,犹犹豫豫地回抱住了他。
胥河眨了眨眼,然后一头扎在了他肩上,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晃来晃去,用逃课的小学生说到秘密基地的音量问:“我现在可以亲亲你的耳朵吗?”
常疏明还是不说话。
“那我要亲了啊。”
“……”
于是他就亲了亲他的耳朵。
[18:56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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