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中晃荡了几天,算是把门中的情势大概摸清楚了。
除了金龙门,其余分门九成由女人组成。
在我看来,门中众人之所以死心塌地,不仅仅因为黑狗门的执法严明,最重要的是,跟着上面那变态门主,能吃香喝辣的过好日子,何况还有许多妙龄少女,早把那变态门主当成了自己的男人!
我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门中众少女一说起那变态门主来,一个个媚眼含羞,颊飞红云,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找了几个姑娘详细询问,这才知道,原来她们眼中的门主跟石无双传递给我的门主形象是不同的。
她们中有的说门主貌若潘安;有的说身材魁梧;有的说风流倜傥;还有的说门主温柔细致......
总之,就没一个说讨厌恶心的!难怪这些花痴女们能如此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我想不明白了,那位石无双石门主为毛要让我讨厌他?
想了半晌,瞥眼看到那只万花筒飘过来,这才顿悟,原来是因为司阳的缘故啊。毕竟司阳跟他可算得上是好兄弟,又表现出对我极大的兴趣,他便不好再让我对他死心塌地矢志不渝,于是乎,我就成了千百个花痴中唯一一个不花痴的。
正想着,万花筒十分晃眼的到了我身边,他将手中一只油纸包递给我,咧着嘴笑:“香香姑娘,请你吃桂花糕。”
我撑着下巴坐在门槛上没动:“我讨厌桂花糕。”
他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了,缓缓收回油纸包:“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找。”
我冲他龇了龇虎牙:“人肉!”
他将手中的油纸包往身后一扔,一脚跨到我面前,利落的撩起袖袍,将手臂凑到我唇边:“吃吧。”
我看了眼他肌理分明的手臂,想着要不要趁机咬下他一块紧实的肌肉断了他跟我胡搅蛮缠的劲。他却将手臂再往我唇边凑了凑,那臂上的毫毛便触到我唇上,柔柔的,带着些许草药的清苦气息。
我皱皱眉,张嘴,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
“啊!松口松口!”司阳疼得直叫唤。
我死死咬住不放,还抬手将他意欲捏我下颌的手格挡开来,抬起眼皮看着他。
司阳一脸痛苦的盯着自己的手臂。
我已经闻到腥甜的味道弥漫在鼻端,却依旧死咬着没放。
司阳这才真急了:“快松口,我血里有毒,当心中毒。”
闻言,我急忙吐口,冲进屋里端起茶壶一遍又一遍的漱口,一壶茶被我倒完之后,口中总算没了血腥味。
我瞪着他:“怎么不早说?”
司阳还在嘶嘶吸气,闻言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早叫你松口你自己不松的。”
“你自己给我吃的,我为什么要松口?”我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司阳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往伤口上撒药粉,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一个俏生生的姑娘,难不成还真要吃人肉不成?我以为你开玩笑了,哪知道你这丫头如此狠心,你看看我这手臂,被你咬得多惨!”
我瞪着他煞有介事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当年你从死人堆里把我刨出来,我混身上下哪里不是血?说不定我以前不仅吃人肉,还用人血泡澡呢!”
司阳似乎真被震住了,好看的凤眼将我打量几个来回:“你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我没回他,从床头的墙上取下佩剑,走到他面前:“带我出任务。”
司阳愣了愣:“为什么?”
我:“姑奶奶要赶紧扬名立万,要让天下人尽早知道有我的存在!”
司阳系好伤口的绷带,一脸疑问:“为什么?”
我有些不耐烦:“你管我呢,快点下任务!”
司阳被我吼得捂了捂耳朵:“你这丫头看起来如花似玉娇俏可人,这性子却怎的如此火爆,就你这脾性,怎么做事呢,你看看门中的姑娘们,哪个不是温柔似水的?你这样我怎么给你下任务?”
闻言,我将佩剑往后腰一别,拍拍手重新抬起头来,端出十分得体的微笑,控着嗓音万分软糯的唤他一声:“副门主,有劳了。”
司阳闻言,瞪着眼睛不自觉的筛了筛身子:“妈呀!好恐怖!”
顿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最近有个噬凤帮,半年前兴起的,专门祸祸良家女子,祸祸完了还杀人灭口,实在残忍至极,不过他们帮主及其狡猾,功夫还特别好,前一段儿你们分门主亲自出马都栽他手里了,虽然失了身,但好歹捡回一条命来,你要实在不怕死的想扬名,便去除了那祸害吧。”
我皱皱眉,忽然想起前些天第一次见到风韵犹存的分门主,是有些奇怪的,难怪当初对我冷冰冰毫无情绪,原是受了刺激。
又一想,不对啊,十二门不是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阎罗殿吗?怎的还做这种替天行道之事?
想着,便问了出来。
司阳笑笑:“咱们十二门做什么事全凭门主一句话,他觉得要收拾谁便收拾谁,你有意见?”
我干瘪的笑笑:“咱们门主好任性。”
司阳转身往外走:“要做任务便自己去找你们分门主拿任务条,就说是我给你下的,想来她也不会拦着你,完成后回来上总部领赏。”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握了握腰间的剑柄,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看看也好,遂去找分门主罗素。
第5章 门主闺女丢了
彼时,罗素正在自己小院的葡萄架下喝茶疗伤。
得知我的意图,很是震惊的猛然站了起来,那阵小风,带的头顶葡萄藤上半枯的葡萄叶都掉了好几片:“你...你要去杀噬凤帮帮主!”
我点点头:“最近门内不是没有别的任务吗?是副门主让我来的。”
罗素扶着后腰死皱着眉头缓缓坐回矮凳上,我想着,或许她又想起了被噬凤帮帮主欺负欺辱的场景来,便不敢多话,静静地立在一旁。
半晌后,罗素让身边的丫头将任务牌取了出来,亲手交到我手中,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语重心长道:“你实在要去,我也不拦你,管元白那厮阴险狡诈,你自己当心,这小瓷瓶里的药有麻痹的功效,你要是不幸落入他手里,最好吃下此药,也少受些痛苦。”
我收起小瓷瓶和任务牌,诚心诚意的谢过罗素,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将出门的时候,我隐约听见罗素身边的丫头叹着气道:“这位香香姑娘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然后是罗素十分欣慰的回答:“是我猛虎门的人。”
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我便听不见了。
出了猛虎门,我将任务牌放进腰包里,将小瓷瓶凑到鼻端闻了闻,随手扔到旁边的臭水沟里,与其吃这不起作用的药,还不如封了自己的五识穴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那什么管元白应该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意识里,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我如今在垚城,据说那噬凤帮活跃在据此百里外的旭城,故此,我得去旭城才行。
骑着红鬃烈马,我日夜兼程赶到旭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
找到十二门在旭城的分部,打听清楚管元白的行事计划,我直接去蹲守现成了。
据说那祸害管元白前两天刚祸祸了旭城首富的小妾,如今正扬言要将旭城有名的觅香楼花魁带回噬凤帮。
我到觅香楼的时候,那里正风声鹤唳,小楼里外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还有不少配着官刀的捕快。
天还没黑,前来寻欢的客人寥寥无几,楼里的姑娘也是无精打采的或坐或躺。
我找来鸨妈子,说明来意,那鸨妈子立马对我热络起来:“原来是侠女啊,快快有请。”说着话,转头朝楼上喊:“雪儿啊,你别哭了,有人来救你了。”
我被鸨妈子带上二楼,走到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我眼前立马便出现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
原来,这张俏脸的主人便是花魁雪儿。
雪儿着一身鹅黄色素锦,外面罩一件透明的软纱衣,鬓上斜插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步摇,风情万种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清泪。
见了我,弯了弯柔软的腰肢,出口是让人骨苏筋软的语气:“奴家谢女侠的仗义。”
我卸下腰间长剑,走到床榻边,将剑塞进锦被底下,回头道:“衣服首饰换给我,你们可以出去了,没我的吩咐别靠近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