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仆人听闻屋内的打斗声纷纷惊醒,挑着灯赶过来。几个丫鬟推门而入,看到林小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她们连忙为主子披上衣服,询问发生了什么,林小鹿为她们简单解释后,顿悟原来萧在宥是来保护自己,她此时反倒惭愧不已。在家中等了他半夜也不见他回来,便不知不觉睡到了天亮。
次日清晨,林小鹿醒过来恍惚半晌想起昨夜的事情。她来不及披件衣服便冲出房间,迎面撞见管家唐包。
“萧在宥回来了吗?”
“哎呦,亏您还能想起我家主子!托您的福,他昨夜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去房间看您是否安好。”
林小鹿诧异,“昨夜他还来看过我?我怎么不知道。我等了他一宿。”
“亏您还好意思说,您倒是心大,天塌下来都能睡的着,尽让别人为您操心了。”唐包的话里多少有些责怪林小鹿的意味。毕竟林小鹿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人质而已。
“他在哪里,我现在去看他。”
唐包立刻拦住她,“我家主子还没醒呢,您可千万别去吵他!”
林小鹿只好停在原地,“那他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他做些早餐吧。”
“您有这份心我就带我们家主子谢谢您了,您该忙什么就快去忙什么吧。”
唐包终于把这个多事的丫头打发走,他走到太子的房间门口。问了丫鬟得知太子已经起身,他推开门向往常那样伺候主子洗漱更衣。太子洗漱完毕后,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枚暗器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唐包站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对于昨夜的事情不敢再多提一句。
“刻在这暗器上面的符号究竟表示什么呢?”萧在宥自言自语着。
唐包趁机立刻说:“殿下,以咱家来看,那天道会明显已经知道新娘在我们这里,昨晚分明就是他们派来的刺客,想要带走或是杀了新娘,以除后患。”
见太子沉默不语,唐包继续说:“他们一定快要知道挟持新娘的就是太子您啊,咱们若是不能通过此事抓住他们的头目那个叫百里川的,太子您恐怕就要身临险境呐。”
“对,你说的对。”
唐包还是第一次得到主子的认同,他眉头刚刚舒展,太子竟接着说:“所以,我们一定要耐心等待,等到百里川亲自出现,不然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呦,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昨夜的事情实在太危险了,我们势单力薄的,寡不敌众呐!怕是等不到百里川亲自动手,咱们自己就先被人家捉了去!所以咱们还是早日回宫吧,殿下!”
“你能不能别这么怂,说严重点分明就是在怂恿本宫当逃兵,该当何罪!”
唐包连声叫道,“殿下实在言重了,咱家也是为了您考虑嘛!得嘞,您说什么咱家就遵从就是!”
话还没说完,林小鹿带着几个丫鬟进来,摆了一桌早餐。
“这是?”
“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特意为你做的早餐,怎么样!”林小鹿得意的站在桌前。
萧在宥看着满桌的早饭,有些怀疑的看了看林小鹿,看她自己倒是望着一桌菜馋的不行,便与她说到:“你也坐下吃吧。”
唐包带着丫鬟退下,留下主子二人吃早饭。
“这是什么?”萧在宥用筷子夹起一块奇特的饼。
“寿司啊。”林小鹿一边嚼着饭一边回复他。
“瘦死?”
“嗯,寿司,就是紫菜包饭,韩国人爱吃的一种饭。可惜没有肉松,也没有沙拉酱!哎~你就将就吃吧。”
正吃着,萧在宥忽然将脸向她这边凑近,这一举动又吓了她一跳,她咽下饭团,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暗想道:“他这是要干嘛,是要亲我吗?尽管他救了我,但我也不能,不能失去原则啊!哦多Kei~”
她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呼吸加快。到底要不要拒绝呢?她还在犹豫,紧紧的闭上眼睛。
“你嘴角有米粒。”
就像所有狗血言情小说那样,他居然就只是提醒她嘴角上有米粒如此而已!她睁开眼睛,用手擦了擦嘴角。不由的怒上心头,心想到:什么嘛!就算是言情剧里,男主至少会帮助女主拿走嘴边的饭粒,既然不是这样就别提醒啊!
“多事!”
这时管家唐包又进来通报主子门外有客,说是官府的何大人求见。萧在宥料想到恐怕又有什么案子,即刻告知唐包带何大人进来。不一会儿,何大人就被管家引进堂屋。
何大人见这夫妻二人正在吃饭,顿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由得有些尴尬。
“何大人,您快坐。给何大人看茶!”
丫鬟们立刻像模像样的忙活起来。
“您二位还没吃早饭呢?”何大人客套道。
林小鹿笑着与这位大人闲聊道:“老何,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夫人还是这么幽默。”他目光不由得看向餐桌上,那一特别的饼上面。“这食物还真是罕见。”
林小鹿指着那盘寿司道:“你是说这吗?”她见老何咽了口水,立刻给他夹了一块,放在对面的盘子里又命下人备了一副碗筷。“我亲手做的,老何你快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就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一边吃一边称赞,“美味,美味!夫人果然好手艺。”
萧在宥用过早饭,丫鬟服侍漱口后,他拿着手巾擦一擦手。他的养尊处优无法掩饰他真正的身份,不过在林小鹿与何大人面前不过是瞎讲究。
他一边优雅的擦着细长的手指,一边问道:“何大人,今日您来访府上可是有何要事?”
何大人连忙喝一口茶水,咂了咂嘴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衙门今早又死了一个仵作。”
“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们单位也有人死了?”林小鹿问道。
“之前死的仵作本身年老多病,生老病死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只是昨日死的那个仵作是在郊区河边打捞出来,人还年轻。”他说着叹了口气。
“为何是在河边捞出来?”萧在宥问道。
“经我们调查发现他是晚上喝酒,酒醉途径河边,不小心栽入河中而亡。”
林小鹿不屑道,“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何大人不慌不忙的说,“怪就怪在半个月前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京城大商贾家的公子梁文在桃花坊上吊自尽了。那天一大清早我就带着人去了桃花坊,了解到尸体是桃花坊一个丫鬟发现的。据她说夜间午时本要到客人房间里换炭火,一推开门就看到梁文吊死在房梁上。经仵作检查后一致说确实是上吊自尽,而这前一日刚好是公布科举成绩的日子。大概是落了榜,一时糊涂才做出此事。李大人当时就将此案了结,梁家当然不满。梁老爷还亲自找我说不相信儿子会因此事而自杀,一定是有人谋害!他家为此往衙门送了不少钱财,沟通了很久。然而自杀的证据确凿,李大人无论如何是不予理会。我一开始也以为那梁老爷是悲伤过度,无处发泄胡闹而已!然而最近那接连死了两个仵作,可都是当时查此案子的人啊!
“所以你认为这二者有必然的联系?”萧在宥听闻后反问他。
“不得不让人怀疑。所以这才大清早的来您府上,希望您指教。”
林小鹿听完何大人的一席话后感概道:“哎呀妈,这是要气死沈妈的节奏啊!”
“尸体在哪里?”萧在宥问道。
“还放在衙门的停尸房,好在天气冷了,尸体变化不大。梁家人不肯带走埋葬,花了大把银子恳求李大人翻案。”
“可否现在带我去一趟停尸房?”
“当然。”
说着萧在宥跟着何大人就要出门,林小鹿也跟他们出了山木园,留下唐包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心里暗暗叫苦:咱家都没人质过得好呐!
二亲王府上,欧阳植正在书房里给他养的一只猎鹰喂食。
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人从外面迅速的走进来,看四下无人关上房门。
“昨夜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欧阳植问道。
那人沉默不语。
欧阳植放下肉片,转过头看向他,嗓音提起来问:“没成功?”
“属下根本不是欧阳在宥的对手,他武艺极强。”
“你确定是他?”
“千真万确!”
“有意思,看来他平日里都在与父王演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