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妹妹小他六岁,严阙历来拿她当孩子看。
严阙并不需要严翡提醒,他当然知道林稚水的体态如何,男人看女人,有时比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更细致。
严翡则在心里笑了笑,她才不是小孩子。
她早就迫不及待想做真正的女人,在每晚入睡之前,她幻想过很多次,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蔺南期,身体交缠的情形。
她想起今晚去给他敬酒的时候,那男人漫不经心的眼神比平素要冷,嗓音里也有微微沉郁,她知道是因为林稚水,尽管他表现得很不明显。
她也没有胡乱说,林稚水和蔺南期本来就不合适。
林稚水的父母才离婚那阵,小公主心情低落,可全靠期哥哄着,一个谁也不看在眼里的大少爷,弄得像个林稚水的保姆,随传随到。
但是林稚水却连期哥曾经在做心理治疗都不知道,在蔺南期的鼓励下,倒是渐渐开始和蔺南决组组乐队,和自己的同学去游玩。
虽然蔺南期的心理问题是秘密,他也是有意瞒着林稚水,不想让他这个宝贝担心。但林稚水对蔺南期的了解,那是一定没有她多,拿什么跟她比。
没有了这个情敌,她的胜算就大了许多。
而林稚水并不是深眠,听着有人的声音,尤其是有男人的声音,一下就有点清醒,因为她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只拢着浴袍。
女孩才做完SPA,柔顺的长发被包裹起来,露出整个脸蛋,双颊蒙着一层浅樱色泽,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粉嫩。
她看向自己的水疗师,慢慢说:“我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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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都是江镂包下来的,男士选择项目一般不像女士那样精细。
蔺南期泡了澡,只让人按了会儿肩背,就在假寐。
等江镂来叫蔺南期,一起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了另一间水疗室门口的严阙。
江镂笑着打招呼:“阙哥站这儿做什么?”
严阙说:“我等翡翡和……濛濛。”他这样说的时候,目光似有似无掠过蔺南期。
蔺南期原本要直接走出去,突然想起那次林稚水为了取姨妈巾,突然打开门的情形。女孩那毫不设防,引人采撷的模样,让她身上裹着的浴巾,也像等待人剥开的包装纸。
蹙了蹙眉,蔺南期慢慢停下脚步,与严阙对视。
严阙也看向他,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严翡的水疗师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是个当地的日本女孩,看到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外,顿时看得心里怦怦疾跳,长相和身材太,怎么就没让她去给这样的客人服务呢。
第29章
江镂见蔺南期停下,顿时秒懂。他正好在想,期哥今晚怎么没跟濛濛讲话?
就懂事地先走了。
严翡知道蔺南期这是在等林稚水,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没有表现出来,只如常地笑着找他说话。
倒是严阙一时没人理。
还好,林稚水很快就出来了。
她的头发微微有点凌乱,眼神是才睡醒后特有的水滟朦胧,唇色嫣红,带着点平时没有的媚态,蔺南期与严阙都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两眼。
林稚水视线掠过意外出现的蔺南期,顿了顿,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四个人就要离开,一位女性水疗师过来,走到蔺南期面前,交给他一样东西,笑容甜美道:
“先生,这是我同事发现的,是那位江先生掉的戒指,麻烦你帮忙转交给他好吗?”
蔺南期接过戒指,这的确是江镂的尾戒,就说:“好,我会交给他。”
“谢谢,先生请慢走。欢迎您下次再来,希望我还有荣幸为您服务。”
林稚水看看蔺南期,又看看那柔情似水的美女水疗师,收回视线。
严阙就问:“濛濛觉得这家水疗馆怎么样?”
林稚水回答:“手法还不错,就是产品没有什么特色。”
看着严阙与林稚水自然地并肩走在前面,蔺南期握着戒指将手插进裤兜,放缓了脚步,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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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同一辆车,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声音。
“濛濛明天打算玩什么?”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几乎是重合在一起,林稚水和严翡都愣了愣。
蔺南期和严阙也沉默片刻。
严翡心中下沉,虽然只是微微的苗头,但也够她警惕。
蔺南期从小就偏护林稚水,就不说了。
但她哥哥是什么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跟人抢女人,向来是不屑自降身份做这种事的。更何况对方是蔺南期,交情非比寻常。
这两个男人都是理智型,倒是没有任何针锋相对的话,更没有面红耳赤,但的确暗流涌动。
她哥在挣表现,这点,严翡可以肯定。他们对林稚水的好感,都比她预估的要多。
林稚水就说:“我是打算去浮潜,听说……阙哥你们要去玩真人吃鸡?”
真人吃鸡其实也是war game,war game源于美国,是军事迷,喜欢枪械的发烧友最喜欢的,这两个男人在留学的时候当然也玩过许多次,并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严阙回答:“嗯,算是吧,濛濛要一起去玩儿吗?然后和我们一起回国。”
这是这群男人们出发前就定了的,毕竟兄弟们一起在外边的时候不多。
林稚水其实有些心动,她以前在这边也没少去玩儿射击,尤其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
严翡就说:“去啊,濛濛,我也去的。”
“好。”林稚水飞快用余光看一眼沉默的蔺南期,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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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晚,大家直接回了酒店。
下车时蔺南期就说:“濛濛,我送你回房间。”
送回房间也要两个人那就的确有些奇怪,严阙见蔺南期抢先,就没再多说。
林稚水没在人前拂蔺南期的面子,只在他跟着她回到房间,她才说:“期哥还跟着我做什么?明天玩游戏要用体力,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随意坐到沙发上,语气如常:“我先前在水疗馆就睡过一阵了。”
没听到这句还好,听到他这样说,林稚水就笑了笑,说:“也是,先前水疗的时候,期哥应该就很放松了。按照期哥给小费的大方,肯定是全身上下,都被照顾得格外周到的。”
林稚水那个“全身上下”的音发得太重,蔺南期听出了里面含着的嘲讽,看她一眼,淡淡说:“我只按了肩和背部。”
他可没让人碰他别的地方。
林稚水虽然知道水疗挺正常的,这里也很正规,有不少还是情侣两人一起做。她作为一个在国外生活了好几年的人,实在不应这样保守。
但她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话:“虽然按是没按,可还不是被看光了。”
就算穿那个即弃内裤,以蔺南期的尺寸,穿了跟没穿又有什么两样。
而且她知道,以这男人的性格,肯定不会穿那种一次抛的东西。
蔺南期沉默一会儿,语气难辨:“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有没有被哪个女人看光,跟你有关系?”
就算是妹妹,也不该管哥哥这些吧?严翡会去问严阙做水疗穿什么吗?
林稚水闻言,一口气梗在喉间,也的确没法反驳,就不再说话,只能自己暗自憋气。
屋里沉静片刻,蔺南期觉得不该怼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感觉像自己欺负她一样,极轻叹口气,就解释:
“濛濛,我泡澡的时候是一个人,按摩的时候下面围着浴巾。”
林稚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但也知道自己的确没什么立场。
“濛濛,你这个样子,容易让我误会的。”蔺南期语调低沉。他突然问:“你管严阙怎么做水疗了吗?”
林稚水没说话。她脑子里,就一直想着蔺南期被美女技师服务的画面,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蔺南期就轻哂了声:“你不去管你相亲对象是个什么表现,不去管他过去有没有女人,有没有跟那女人藕断丝连,分了之后又对那女人怎么样,你来管我这个被你拒绝的?”
林稚水向来说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说:“你可以出去了。”
蔺南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看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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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刚和朋友在手机上聊了几句,竟接到了母亲温寻蕙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