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小娇娘(606)

厉天涧的手因为惊愕而松开,小秋顺利抽回手,脸颊染着浅浅的红色。

她低着头收拾粥碗,“但是我不喜欢那样”,她皱了皱鼻子,“药太苦了……”

说完,她赶紧拿着空碗离开了屋子……明明送碗这种事可以让下人来做。

厉天涧靠坐在那儿,微薄的嘴唇绷得紧紧的,稍稍放松一下,或许他就制止不了上扬的弧度。

他忽然得意地笑了一下,他就说吧,没有人能逃得过自己的魅力,没有人,小丫头开始动心了呢。

……

小秋借着送碗出了屋子,又干脆直接回去了她的院子更衣。

进屋的时候,团子哼哼唧唧地扑过来,委屈的尾巴直晃。

“抱歉抱歉,这几日没能顾得上你。”

小秋将团子抱在怀里,坐在床榻上一边安慰地抚摸它一边走神。

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心里想法的变动。

可是那层悸动雀跃之下,藏着小秋不敢去深想的茫然和对自己的唾弃。

她怎么能喜欢厉天涧了呢?难道她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她不赶紧找机会去如卿的身边,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如卿若是有危险呢?

小秋从厉天涧那里出来后脸上的红晕,此刻已经又变成了苍白。

“团子,我可真是个讨厌的人。”

团子呜呜咽咽,毛茸茸的身子在小秋的怀里钻来钻去地安慰她。

小秋闭上了眼睛,连她自己,都有点讨厌她了。

……

大夫给厉天涧检查了一番伤口,仍旧是让他养着。

“王爷不愧是王爷,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能动弹的,王爷竟然已经可以半躺着了。”

大夫一个个都觉得十分惊奇,简直医学上的奇迹,夸赞的话如同流水一样地往外倒。

厉天涧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一直飘向门口,她怎么还没来?

“我们再给王爷换个方子,王爷请好生休养。”

大夫们退了出去,厉天涧指使邢凡,“出去看看,她来了没有。”

邢凡叹气,“尊上,我察觉人的气息比我的眼睛好使,小秋姑娘没来。”

厉天涧瞪了他一眼,“那么好使之前也没见有什么用处。”

“尊上,真好使,早上我那不是不知道嘛。”

邢凡觉得自己无辜死了,从那会儿开始尊上就没给他好脸色看,他哪儿知道尊上又做了什么。

厉天涧就静静地看着他,邢凡硬抗了一会儿,还是憋屈地低头,“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你放心,这事儿也拖不了多久,很快,我就能收到我想要的赌注。”

邢凡眼睛一亮,只是很快又恢复平静。

尊上有自信是好事,可是他觉得吧,未必就真的那么顺利,小秋姑娘的性子,有时候连他都觉得棘手……

……

接下来的日子,小秋都是亲自照顾厉天涧,也在厉天涧的强烈要求下,日日都留宿在他的屋里。

闲暇的时候,小秋会给他念书听,在他与邢凡商量事情的时候,安静地在一旁绣个荷包什么的。

两人像是完全没有任何阻隔,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一对感情不错的夫妻。

只除了……

厉天涧皱着眉,他面前的大夫冷汗涔涔,“王爷,您身子确实是还没好,只要再养个把月……”

“本王觉得,我的伤已经好了,能动了,没事了。”

大夫想要反驳,可在厉天涧威严的注视下,抖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没见过这样的病患。

小秋叹了口气,“大夫,您去继续给王爷开方子吧,劳烦您了。”

她对溯溪使了个眼色,溯溪塞了个特别大的荷包过去,给大夫压压惊送他出去。

小秋转身,露出不赞同的目光,“王爷,您要听大夫的。”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大夫也是为了您好,每日心惊胆颤的来,也是想您能恢复如初。”

厉天涧偏过头,绷着脸不说话。

小秋坐过去,捧着他的脸转过来,“王爷,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也没有需要您费心的事,您就安心养着不好吗。”

厉天涧将她的手捉住,黑沉的眸子紧盯着她,“谁说没有?我不赶紧好起来,你都不让我碰。”

小秋:“……”

她温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样,脸红扑扑地使劲往外拽自己的手。

还以为王爷是心系北疆的百姓,想赶紧露面让大家安心,却没想到他、他……

小秋想把自己刚刚劝说的话都吞回去。

小秋拽了半天没拽动自己的手,她的这点力气对恢复大半的厉天涧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厉天涧轻轻一带,她就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里。

“王爷,您的伤!”

小秋轻呼,下意识地避开,人撞进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厉天涧手臂环着她,特别不要脸,“嗯,别动,这会儿没压着,你要是动了我就不知道了。”

小秋咬了咬嘴唇,真的没有再挣扎,她放软了身体靠在厉天涧的怀里,耳朵听着他胸口强劲有力的跳动声,令人安心。

第八百四十七章 我在意啊

小秋很喜欢听厉天涧心跳的声音,沉稳,安定,莫名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王爷,您身子要紧。”

小秋轻轻地开口,“至于其他的,我……又不会跑掉……”

她闭上了眼睛,心中缠绕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厉天涧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听得他更憋屈,恨不得现在就出去跑两圈证明自己已经无碍。

可他垂眸,看到小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预想中那样羞涩甜蜜,厉天涧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

她还是放不下,有那么难吗?

厉天涧收缩手臂,声音是与严肃的表情不相符合的温柔,“好,我听你的。”

……

厉天涧已经被允许下地走动,小秋就扶着他,跟他在院子里转悠。

团子从小秋的院子也跟了过来,跟前跟后地跑动嬉戏,让小秋扔球给它去捡,玩得不亦乐乎。

厉天涧瞧着小秋注意力都被团子夺走,伸手将她手里的球拿过来,微笑着说,“我也挺久没跟团子玩这个游戏了。”

说完,他面带笑容地将那个球,远远远远地丢了出去,球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消失不见。

厉天涧轻轻“哎呀”了一声,抱歉地摇摇头看着团子,“太久没玩,力道没控制好,丢远了。”

团子朝他龇了龇牙,哼唧了两声,又舍不得自己的宝贝球,只能无奈地去找。

厉天涧扭头,小秋嗔怪地看着他,“又欺负团子。”

“真是失手,我这些日子也没多活动,劲儿没地使。”

小秋才不信呢,厉天涧会失误?谁信谁傻。

小秋不理他,见走了好一会儿了,便扶他去一边坐下。

“王爷,上次祭祀没能顺利,不会有事吗?”

小秋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件事,不是都说北方神的祭祀异常重要,可谁想到中间出现了那样的变故。

“不会,苦月族那些秘密入境的人就是最好的借口,北方神庇佑,才得以让我在祭祀当日再一次守护了北疆的安定,百姓们比我们会完善这个故事。”

小秋无可避免地想起九华,她并不同情她,本身能做出谋害人性命的人就不值得同情,小秋只是觉得她可悲。

“王爷,九华……”

厉天涧漫不经心地说,“她已经跟她兄长的尸首一同送回苦月族了。”

小秋有些惊讶,她本来以为以厉天涧的脾性,九华恐怕凶多吉少才是。

厉天涧看了她一眼,“原本按着我的性子,她不可能活着出北疆,不过……我不想让你对我的误会更深。”

小秋愕然,“是因为我?”

“不然呢?”

厉天涧挑眉,“战场上养成的习惯,绝不会给自己留任何隐患,你以为,我为何留她这条命?”

小秋张了张嘴没说话,她低头戳着自己白白的指尖,“其实……我对王爷也没什么误会。”

“呵……”

厉天涧轻笑一声,小秋的耳朵尖都红了,那、那谁让外面都是那样的传言?她哪里知道嘛。

厉天涧盯着她红嫩嫩的耳朵看了半晌,舌尖莫名舔了一下嘴唇,“不过往后,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慢慢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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