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桌上的调料罐子里找到香油和食醋,又问孟花熙:“姑娘,请问你们后厨可有芝麻酱?”
“有有,”孟花熙从后厨取了给他。
李修平首先将那味道涩口的面汤倒掉,道:“将这几样调料一样加一点。”
孟花熙按照李修平的要求,分别在沥干了汤汁的面条里加入了少许盐巴、香料,再搅拌均匀。
李修平尝了一口,微微蹙眉。经过调味后,面条应该至少能入口,但……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他抬头看见桌子上搁了一小碗黑乎乎的酱汁,那酱汁化不开的粘稠,充满了芝麻的香醇。李修平问:“这是什么酱?”
孟花熙说:“这是新磨的芝麻酱。”
芝麻酱是把炒熟的芝麻磨碎制成的酱汁,他在京城时,入冬吃羊肉,时常蘸取芝麻酱调味去膻,李修平心道,既然羊肉的膻味芝麻酱能够掩盖,那这面条的怪味芝麻酱大概也能弥补。李修平点了点头,道:“也淋上一点。”
孟花熙在面条上淋了小小一勺芝麻酱。
白色的面条立刻被染成了黑色,属于芝麻的醇厚香味立刻在面条的搅拌过程中完全释放了出来,包含水汽的每一根面条的表面都附着上了一层芝麻酱。汤面用的面条是碱面,煮的时间较短,所以碱涩口的味道较重。但好就好在碱面口感厚实,质地紧实,入口有嚼劲,而芝麻酱香浓醇厚的滋味非常适合掩盖碱面的涩口,将芝麻酱和碱面混合在一起,面和芝麻的香味便完美的融合,香飘四溢。
李修平又尝了一口,接着便像没事人一样吃了起来。
众人:“???”
“我……大厅中其他人面面相觑,陈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拢了拢肩上的棉衣,无比诧异道:“我……没看错吧,他,他是在吃花熙煮的面吗?”
小东反复用手背揉着眼皮,不可置信道:“我肯定是瞎了!他吃就算了,怎么还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并不想做人,
每晚深夜放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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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预收《快穿之反派大佬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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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甜爽文;
2、女主傻白甜;
3、反派一直是一个人。
第2章
但李修平就是吃得这么开心。
面好吃,而且是非常的好吃。像是在荒漠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喝到了一口冷冽的泉水,像是在寒冷风暴里晚归的人终于走进了一间烧着炭火的房间。人间事最好的不过是刚刚好,在他最想吃的时候吃到了他想要的那种味道。
他吃的山珍海味并不少,但那些上好的食物,在饱暖的时候品尝是不过是锦上添花,这一碗芝麻酱拌面,热口暖心,一扫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辛苦和疲惫,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李修平在一群人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淡定地吃完面,他举止优雅地用帕子擦去嘴角神色的酱汁,徐徐起身问道,“请问还有客房吗?”
“有有有……”小东从方才的震惊中如梦初醒,连忙领着李修平上楼,给他安置了间干净厢房。
客栈大厅里,芝麻酱拌面的香味久久不散。
小东反复吸着鼻子,动作缓慢地收拾着方才李修平用过的桌子,他又是诧异又是好奇地说:“你们说,那碗面……到底好不好吃啊?”
胖师傅也在研究那碗面,他反复推敲,最后得出结论道:“应该是好吃的,你瞧瞧刚才那人吃面的反应,哎呦……”胖师傅嗤地吸了一口口水,道:“我都想吃了。”
陈婶便说:“瞧你这话说的,面再好吃,那毕竟也是……”陈婶考虑到了孟花熙那小小的自尊心,特意压低了声音,轻声道:“那毕竟也是花熙做的。”
“也是……”大家立刻收了声音,孟花熙厨艺的威力他们每个人都领教过了,早在她刚刚十岁的时候,一道胖大海烧东坡肉横空出世石破天惊。从那之后,她做的每一道新菜,都是对人味觉极限的挑战。大家不由长叹了口气,这口气不是为孟花熙叹的,而是对刚刚那人生出的惋惜——明明那么年轻,长得又那般俊俏如仙人临世,怎么就没有味觉了呢?跟孟花熙一样……
孟花熙两手托腮,一个人对着面前的那空荡荡的碗发呆。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她的两腮发红,脑门发热,浑身的血都要沸腾了起来。
所有人都说她做饭难吃,所有人都不愿意吃她做的东西,胖厨子师傅教了她整整三个月,她依然不得其法,将大家的胃折腾得一团糟,最后胖师傅真的怕了,只能用一句她实在没有慧根将她打发。
可那个人不一样,他只是教她往面里点进几味调料,那面便变得特别好吃,闻起来全是麦芽的香甜味和麻油的醇香……
“孟花熙!”陈婶将桌子擦了,转身见孟花熙正在神游,伸手便拧孟花熙的耳朵。
“啊啊啊……”孟花熙细声细气地哎叫了两声,秋后算账,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陈婶以为是真将孟花熙捏痛了,忙又松了手,“你这孩子。”
孟花熙连忙趁陈婶一心软的功夫,连跑带蹿,一会儿便逃回房去了。
她钻到床里,用被子将脑袋盖住,将自己缩成了一只隆起来的包。
陈婶也跟过来了,在桌边坐下,用一把小剪子剪了剪桌面蜡台里的烛心。她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真是的……”
孟花熙连忙翻了个身,用背对着陈婶,不说话。
陈婶又起身给她拉了拉被角,将她肩膀漏风的地方盖严实了,又轻轻摸了摸刚刚捏红了的耳朵。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舒服,”陈婶说道:“但学做饭这事,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你要是真想走这条路,就得比别人多吃些苦头。今天这事儿,我不怪你。但你是运气好,碰见了位好脾气的爷。那人瞧着模样就不是简单人,难得没为难你,下次你可别再将自己煮的东西给别人吃了。知道了么?”
“又不是我给他吃的,”孟花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是他非要吃,拦都拦不住!”
陈婶被这话气笑了,她嗟了一声,说:“呦,不得了,还有人抢你做的饭了。行了,”陈婶拾起桌子上的烛台,“这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在楼下候着,给那位爷道个歉,这事儿便了了。”
怎么就不会有了?孟花熙没说话,她缩在被子里将眼睛闭得紧紧的。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此时陡然擦起来一朵小小的火苗。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总有一天,大家会都喜欢她做的饭……
*
*
第二天店里来了几位稀客。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一大早便在客栈门外的茶水摊上坐着。他们一人点了一碗茶水,又点了一盘花生米,在那儿一坐便是大半天。他们点的茶水不是喝的,而是含在嘴里,只要有行人路过,便往他们的脸上喷;那些花生米也不是吃的,而是用来叮人,这几人劲大,又有点武功底子,一叮一个准,把人叮得嗷嗷叫。
客栈开在官道的交叉路口上,指望的就是这些路过的行人累了进来喝口茶水歇歇脚,而这几个人往这儿一守,还有谁敢进来?已到晌午,正是吃饭的点,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