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白月光(9)

见马老师已经翻开课本准备讲课,温扬清晰地听见身边人松了口气。

温扬没转头,下意识把板凳又往过道挪了挪,从书包里摸出语文书来摊开。

宋辞之前在的学校也发过这套教材,只不过他们那个高中,高一一年就已经把这三年的课本都上完了,后面用的都是学校老师自己出的书。

温扬五分钟翻完了一本书,确认了这边的教学和他原来在的世界差距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是换个省份的问题,才高考完的温探花放下心,再没犹豫地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语文课大概是被下过什么催眠的魔咒,无论讲课的老师声音多么洪亮,语调多么慷慨激昂,听课的人也还是难逃五分钟就困到睁不开眼的命运。

温扬绷了一早上的神经竟然在马老师饱含深情地朗诵《沁园春长沙》声中渐渐放松下来,最后终于彻底陷入安眠。

旁边,花熠趁马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板书,凑近邵宁,用拳头抵在嘴边说话,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趴着的温扬身上瞟,“哎你说这小孩儿,是不是对你也有点儿意思阿?”

邵宁看了眼两人之间大得都能再坐进一个人的空隙,声音凉凉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花熠撇撇嘴,“没意思干嘛就不换座位了,还说什么风景好风水好的,这不就是在说你好看,坐这儿能有桃花运?”

要是温扬听见这话,绝对得被气得吐血,这竟然有个比他还能脑补还能自动解读别人话语内涵的,语文阅读不拿满分都对不起他这能耐!

邵宁无奈看花熠一眼,夹了支笔在指尖,没转,“你那么一说,班里谁还敢跟他同桌?”

这是大实话,花熠讪笑一声,摸摸鼻子,咕哝了句“兄弟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就转回去继续玩他的乐高模型了。

邵宁摇摇头,又忍不住偏头看温扬,也不知道小朋友昨晚上是不是出去偷鸡了,这会儿睡得格外香,大半张脸都埋在宽大的外套袖子里,只露出一点阖着的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倾覆下来,乖觉得让人打心底里发软。

窗外一缕阳光忽然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漏进来,正好落在温扬脸上,几乎同时地,邵宁就已经本能坐直了身体,替他挡住了阳光,小朋友睫毛颤了两下,呼吸重新平稳下来,邵宁松了口气,捏捏眉心,强迫自己把头转了回去。

不能看了,再看下去邵宁怕自己忍不住立即翘课,扛着人回家睡觉。

温扬这觉睡得格外沉,还久,做了乱七八糟又冗长的梦,醒来时候一下都没太能反应过来,恍惚间以为还在自己原来的世界,还没高考,放了学还能跟朋友去吃烧烤,晚上还能有盏灯在等着自己回家。

盯着讲台上早不知道换了几轮的陌生老师足足一分钟,温扬抬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才找回来一点真实感。

现在确实是还没高考,但没有能一起去吃烧烤的朋友了,更不会再有灯为他而亮。

温扬深吸口气,努力敛去梦里出现过的,到现在还在脑袋里蹦个不停的温柔人影,又用力在自己手腕上掐了一把,疼得他轻声吸了口气。

果然是梦,不然邵哥怎么会对他那么好,等他回家,还给他煎鸡蛋饼吃。

“那个…快下课了,等下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身边人忽然说话,温扬猛地回神,转头盯着人看了三秒,才抿了抿唇出声,“抱歉,你刚说什么?”

看着明显掉线的小朋友,邵宁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指捻了捻,勉强压下想揉人脑袋的念头,笑了笑,又耐心重复一遍,“中午一起吃饭?”

最后一个“饭”的音还没彻底落下,温扬已经下意识地张口说出个“不”字。

邵宁怔了怔,神情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温扬看着莫名烦躁,眉毛拧起来,随口扔出个借口,“有人给我送饭。”

话刚说完,下课铃就打响了,温扬没等人回答,第一个从座位上跳起来,拉开后门就跑了出去。

“走了吃饭去,”花熠站起身,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勾上邵宁肩膀嘟囔道,“饿死小爷我了。”

“饿死鬼投的胎吗?”邵宁收回还追着小朋友背影的视线,轻“啧”一声,“一上午吃了三条巧克力两个肉松蛋糕了,还饿成这样?”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花熠咂嘴,“看人背影都能看饱?”

邵宁停下脚步,偏头幽幽看着他。

“得得得,”花熠拍了拍自己的嘴,“我嘴欠,我不说了,快走快走。”

外边,温扬已经出了校门,随人群往右手边走。

一中管得很松,中午不禁止学生外出,校外面有条小吃街,汇聚了各地的特色,家家都生意火爆。

温扬边走边看,在一家炸酱面门口停下。

挺小的店面,里面堪堪够摆下四张小方桌,每张桌前都坐满了人,外面还排了一长队的人。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还有个拉面师傅就在门口拉面,动作大开大合,温扬都怕他把面条甩人脸上。

炸酱的香气格外浓郁地飘出来,不讲道理地往人鼻子里钻,格外真实的烟火气冲淡了温扬因为之前的梦而泛起的情绪,饥饿感十分适时地浮出来,温扬没再往前走,转身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就是这家!”花熠一拍大腿,“还是阿曜了解我,我馋他家炸酱面馋了一星期了!”

“慢点儿吃,”沈曜倒了杯水放在花熠手边,“不知道的得以为谁天天虐待你不给饭吃。”

“我这不是长身体吗?”花熠边说又用筷子绕了一大卷面塞进嘴里,“我比唐唐还矮2cm,得多吃点儿早日超过他。”

“你叫我什么?”邵宁放下筷子,黑着脸看花熠。

“唐唐阿,我这不是为了逗你开心吗?”花熠喝了口水,“我都要吃完了,你动了有没有两筷子?”

“不太饿。”邵宁不置可否。

“小唐怎么了?”沈曜看着他,“心情不好?”

“他这就是为情所困,”花熠吃完最后一筷子面,还吸溜了下碗底的一点点汤,“担心他家小孩儿饿着,要我说就是瞎操心,自己看看他身上那套衣服,哪件比你我的便宜了?”

“小孩儿?”沈曜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就你早上领来那个?”

这下换花熠愣了,“领来?小看你了阿唐同志,这么快都把人领这儿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邵宁额角青筋直跳,无语回他一句。

沈曜及时开口,简单讲了遍早上的事儿,末了,还不忘咂着嘴补上一句,“讲真,我还从来没见小唐这么紧张过谁。”

“啧啧啧,”花熠说,“我酸了阿,两年兄弟不如人家见一面的。”

“嗨,”沈曜笑,“你这思想很危险阿,花同学…”

邵宁不吭声,坐在一边沉默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

又玩笑了两句,见邵宁脸越来越黑,沈曜急忙收住,正了正神色宽慰他,“行了,小唐你也不用太担心,那小孩儿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家里娇养出来的,况且人都说了有人给送饭,指不定现在就坐在哪辆迈巴赫里吃大餐呢。”

邵宁简单“嗯”一声算是回应,低头吃面。

他还不知道宋辞家的具体情况,也许确实跟原来的温家截然相反,是真真正正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少爷。

那样最好,温扬本来也就该拥有那样的家庭。

但说不上为什么,邵宁总还是觉得不太踏实。

传言在哪辆迈巴赫里吃大餐的温小少爷满足地放下了面碗,舔舔嘴角,起身付了钱往学校走。

刚进校门走了没两步,就看见不远处主席台边聚着群人,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温扬没兴趣搭理,脚步没停,绕过人群就准备进教学楼。

只是离得近了,吵嚷声还是不可避免地钻进耳朵。

“明明就是我们牛逼班先看上的场子,军旗都插上了,你们有没有规矩,不懂先来后到的吗!”

“切,先来后到算个屁,拳头才是硬道理!”

猝不及防听见熟悉的名词,还有熟悉的声音,温扬没忍住,还是回了下头。

其实主要就是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军旗”究竟长什么样。

只是头扭过去了,军旗没看着,倒是先看着了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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