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何原关上窗,景泺都没反应过来话中的意思。
不过刚在外面冻了几分钟,突然进到有暖气的房间,真的是太爽了,他没来得及细想,很快就进了被窝,睁眼想着三楼天花板上的事。
宋轶挑眉:“怎么不睡?”
“我在想,那家人……”
景泺话还没说完,房间右上角突然传来一道歌声。
一个孩子哼着一首不知名歌曲,背景还有隐约的沙沙声,诡异又吓人。
……看来节目组修摄像头的时候,顺便把宋轶房间的音响也修好了。
等等!
大晚上的突然响起歌曲,这不是代表着……
景泺惊坐而起,紧张地往墙角望去——
果然,摄像头旁,代表正在工作的红灯闪烁着。
摄像机另一头,导演一脸痛心:“这两个人,为了博镜头,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们刚刚一开摄像头就觉得不对,宋轶床上似乎不只有一个人。
几人紧张地围在前面,就想看看里面是哪位女嘉宾。
结果音乐一放,里面的人探出头来——两个大男人。
“那,那音乐还放吗?”工作人员有些不知所措,问道。
“放啊,给我换最恐怖的那一首!”
另一个问:“这个镜头要不要标记下来重点后期?”
“重点?”导演啧了声,“不行,直接切掉吧,平时卖卖腐还行,这都睡一起了,是想连累整个节目吗?”
他对景泺实在是太失望了,好好的一枚小鲜肉,好好的CP路线不走,非要学别的男明星卖腐。
卖腐一时爽,澄清XX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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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亮的晚,第二天众人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全,不过也算是踩着录制时间起的,再过五分钟就要开始进行拍摄。
几人聚齐在一楼客厅沙发,徐鸯脸上的黑眼圈和怨气极为瞩目。
“你们昨天总该听到了吧?!”她气道,“这节目组放了一晚上的恐怖童谣!!!搅得我根本没睡!”
“听到了啊,”乌七说,“不是还挺好听的吗?”
“哈?”徐鸯一脸震惊,巡视了一眼其他人,想找到跟自己一样被吓到的同伴。
结果其他四人表情都很平静,跟拍师们大口罩戴着,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她太不经吓了吗?
刚发完牢骚,节目组就开门进来了。
景泺几乎马上就接收到了导演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过片刻,导演收回视线,道:“昨晚大家睡得都好吗?”
何原笑道:“睡得挺好的。”
“早餐都吃了?”
“还没。”
“刚好,我们做了三明治,给你们送一份来?”导演问,“省的你们还要动手做菜了。”
其实是昨晚雪太大,外面的路已经被封了,新鲜的食材送不进来。
节目组的人进了宅子后,马上就把大门关上了。
还好昨天他们已经拍完了外景,不然这天气,后面几天都没机会拍外景了,再怎么说都是嘉宾,冻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几人吃完早餐后,导演终于开始切入正题。
“其实这栋宅子,能让我们去探索的空间不仅只有这三层楼。”
听到这句话,景泺马上抬眼。
果然,导演继续道:“三楼的上边,还有一个阁楼,里面杂物众多,你们今天可以去上面参观一下。”
这话一出,就连平时最害怕的徐鸯都听得有些心痒痒,毕竟阁楼在这个年代已经不多见了。
六人很快就商量好,打算立即上楼去看看。
阁楼入口是景泺房门最右侧一个木梯,景泺小心翼翼的踏上去,发现阁楼的木门有一个小小的孔。
也不知是好奇心驱使还是怎么的,他鬼使神差的探过身子,小心地往里面看了看。
这一眼,直接把他吓得往后退了几大步,踩空了楼梯,眼见就要往下跌——
他身后是许成雨,对方眉头轻皱,抬脚在他身后做了个支撑,好让他没有跌落下去。
宋轶马上跑了上来:“怎么了?”
景泺惊魂未定,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房里有个人。
他甚至都不确定那是不是个人,那人被绑在一个十字架木桩上,全身戳满了银针,表情痛苦,血漫遍地。
不等众人反应,乌七上前一步,大力推开了阁楼的门。
景泺:“别……”
大木门随着力道慢慢划开,阁楼内状映入眼帘。
里面杂物众多,地板上起了不少灰,门口正前方有一台望远镜,望远镜旁边,是一个十字架木桩。
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第三十八章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凑到孔洞前看,换做平时,他别说看,连门上有个洞他都不一定会发现。
他定定心,摇头:“没事。”
说完,往身边侧了侧身子,让身后的人先进去。
他想再看一次那个洞。
宋轶在他身边,没有要走的意思。待其他人都进去后,他深呼吸一口,再一次埋下身去,心跳如擂鼓,快速看了一眼。
他先是看到了一只小腿,从裤子上看应该是何原。
片刻,何原往旁边走了几步,入目的还是那个十字架,上边仍干干净净,仿佛他之前看到的就是一场幻觉。
外面下了大雪,节目组的人一时也不急着走,导演见少了人,奇怪的把头探出门外,见到他,疑惑道:“景泺,宋轶,在干嘛呢?”
“没事,”景泺利落起身,“有东西掉了。”
导演点头:“快进来吧,不然到时剪的镜头里没你们了。”
阁楼杂货非常多,两边都堆满了东西,什么都有,破旧沙发、废弃钢琴、甚至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具。
这些东西上都是灰尘,看得出来节目组没有动过这一块。
其实节目组在开拍前几个小时才拿到了阁楼的钥匙,之前管理员不知道把钥匙放在哪了,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出来的。
这几天他们原本想打扫一下,又怕嘉宾提前知道,失去了乐趣,索性不打扫了,反正到时出什么差错的话可以剪掉。
景泺走到十字木桩前,仔仔细细看了下。
木桩是黑色的,跟平常见过的那些木桩不同处在于它的四边顶端全是尖头设计,也不知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被人刻意削出来的,上面灰扑扑的,宋轶伸手划了一下,抹下了厚厚的一层灰。
刚刚木柱上的人虽然身上已经被扎得惨不忍睹,但脸上还不至于面目全非,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不在之前看过的宅子主人全家福上。
但他总是有一股说不上的熟悉感。
“这阁楼上东西很多,你们就各自探寻吧,”导演道,“如果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记得让跟拍师拍个特写。”
说完,导演径直下楼去了,阁楼不大,如果留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进镜头,到时剪起成片来会特别麻烦。
导演一下去,何原就上前来了:“看到什么了?”
摸准跟拍师不会开口问,他们说话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景泺压低声音:“有人被钉在上面。”
可惜他小觑了身上扬声器的作用,一句话出来,阁楼上所有人都听见了。
乌七放开脏兮兮的木马,拍拍手走了过来,问他:“用钉的?”
“……你们,”徐鸯一脸复杂,“景泺,你该不会被节目组收买了来吓我们吧?”
明明就是很恐怖的一段对话,怎么除了她之外别人看起来都异常冷静?
跟拍师们心里纷纷称赞,这几位嘉宾越拍越上道了,至于他们话里是什么意思——管他的。
徐鸯誓要打破封建迷信,上前看了一下他们说的木柱子。
“瞎说,”看完后,她嘴角一扬,“这木桩上一点被扎的痕迹都没有!”
没得到回应,回头一看,每人表情都非常严肃,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或是故意吓她的样子。
徐鸯咽咽口水,不打算跟他们站一块了,比她自己呆着还吓人。
她来或走都没人搭理,乌七把这跟柱子上上下下看了遍,这四边尖端怎么看怎么眼熟,但她就是想不起来了。
景泺转到后面,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柱子上的一抹黄棕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刚想上前看,其中一位跟拍师忍不住了,拿板子示意他们去看一下望远镜。
因为钥匙拿的晚,所以节目组没来得及整理仓库,但还是安排了一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