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tai祖母呢?她也被抓起来了?”秦悠最担心的莫过于太夫人了。
只见酸酸点了点头,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秦泽见状,与云婉儿对视一眼,一家人暂时决定将一切事都先放放,便一同住进了朱雀大街的一间客栈里。
得知汝阳候府上下被关进了刑部大牢,秦泽与女儿马不停蹄得前往刑部,不过看守之人并没有让他们进入探视,因此两人并没有见到汝阳候府的人。
父女二人回到客栈后,就看见客栈门口停着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马车身后还跟着一队护卫。看到秦泽父女出现,太子荣杰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参见太子殿下。”父女二人齐齐行礼道。
“不必多礼。”荣杰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直接将二人带到了客栈的雅间。
“先生、秦姑娘请坐吧。”荣杰率先入座,并伸手请二人一同坐下。
“殿下客气了。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秦泽试探着问道。
“先生不必与我太过见外。想必您也知道了,秦侍郎最近发生了些事,导致汝阳候府上下都跟着受了牵连。不过幸好秦先生一家之前与汝阳候府脱离了关系,才得以躲过这一难。”荣杰说到此事,面上不由得流露出一副惋惜跟无奈。
“不瞒殿下,我父女二人方才便是去往关押候府一家老小的刑部,只可惜……并没有见到人。”秦泽坦诚道。
“哦,也是,虽然已经脱离了关系,但怎么说也是曾经的亲人,自然会放心不下。”太子说着,亲自为秦泽倒了一杯茶。
秦泽急忙伸手去接,口中说道,“太子这是要折煞在下了。”
荣杰倒是没有太当一回事得说,“先生不必拘礼,本宫之前就跟您说过,十分欣赏您的才华,这杯茶便当做是我敬您就好。若先生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就让秦姑娘替本宫倒一杯茶好了。”
被冷不丁点到名字的秦悠,此刻看到荣杰道貌岸然的样子,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被秦泽瞪了一眼,方才受气似的站起来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感谢殿下抬爱,这闺女实在是被我们惯得不成样子,还请殿下不要责怪。”秦泽打着圆场道。
闻言,荣杰毫不在意得将面前的茶杯拿起来,放到嘴边品了品,“味道不错。”他放下茶杯,眼神又飘到秦悠的身上,“女儿便该娇养着。不瞒您说,本宫倒觉着秦姑娘非但不娇惯,反而聪慧漂亮,又有善人之心。”
秦泽想要及时岔开话题,于是连忙开口道,“殿下谬赞了。对了,不知殿下可否知道我三弟……不,是秦侍郎究竟犯了什么事,竟会重大到牵扯全府?”
荣杰回过神,正色道,“要说起秦峰犯下的事那可真是多了。先是买官受贿,还为了一己私利暗中处置了原本无辜的犯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片刻,随后开口道,“听说那个被他害死在狱中的犯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胞弟弟。”
秦泽尽管早就知道这件事,但由太子口中说出来,还是心有余悸得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他是罪无可恕,但是祸及全府是不是过分了点?不说旁的,我太tai祖母常年不问世事,潜心礼佛,根本就不知道三叔做的这些事。”秦悠出声辩驳道。
“嗯,老人家的确是无辜受了连累,可这就是家族,谁让他犯了连坐之罪呢?”太子满脸的无奈,突然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听说前几天秦姑娘差点被秦峰逼迫,嫁给了马员外的孙子,不过看到秦姑娘如今安然无恙,看来是想到了脱身之法。”
“殿下今日前来,该不会只是想与我父女说这些的吧?在下愚钝,还请殿下明示。”秦泽直接点明道。
“看来先生也是爽快人,本宫之前便说了,本宫很欣赏先生的才干,希望先生能够辅佐本宫,成为本宫的左膀右臂。另外……”荣杰说到这里,目光转到了秦悠身上,“本宫觉得秦姑娘对本宫的误会太深,是时候找个机会让姑娘真正了解本宫。”
“您的意思是说……若在下同意跟在殿下身边,便可免除汝阳候府中无辜之人的牢狱之灾?”秦泽直接指出。
“本宫只能说会尽力。”奸滑如太子,并不将话说满。
“好,在下答应您,不过……在下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下家人绝对的安全,还有……”秦泽突然伸手摸了摸秦悠的头,“在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只想让她凭借自己的意志,选择自己想要过的人生。于您而言,她不过是个新奇的女子,于我而言,却如性命般看重……”
闻言,荣杰微微虚空了下眼神,随后直视着秦泽,正色道,“先生如何断言本宫对令爱只图一时新鲜?就因为我是太子么?”
此言一出,轮到秦泽父女错愕了起来。
为了缓解突然尴尬得气氛,荣杰突然轻笑出声,“本宫的身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但本宫不会强迫秦姑娘做不想做的事。本宫与秦先生今日便说定了,那么今后就请先生多多关照了。”
第68章 谋士
就这样,荣杰将秦泽一家从客栈接出,安顿在了都城里一处名叫存稀阁的别院中。
在大雍,结交能人异士不算罕见,几乎所有的皇子以及有些地位权利的勋贵都有豢养谋士的雅居,而存稀阁便是太子手中的一处豢养谋士的基地。
初入存稀阁的时候,秦泽一家便有些被惊住了。这哪里是个单纯的雅居?就算是大宅院也根本没有办法与此地相比。若说起来,秦悠倒是觉得此处更像是一座小型的宫殿,只是在装帧上显得极为质朴了。
在秦家入住之前,此处已经住下了两家人,这两家人的男主人也分别都是太子殿下的谋士。
刚刚放下行李,还没来得及归置,领两位谋士便前来打招呼了。
就见这二位从形象上就差很多,一个偏瘦,面相寡淡;一个偏胖,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
通过一番寒暄,大家才知道,偏瘦的谋士姓郭名辅,年近四旬,至今没有成家,因此也是一个人住在存稀阁里。
与郭辅大为不同,偏胖的谋士姓尤名历,虚长郭辅七八岁,是带着个大家庭住在存稀阁的。为什么说他拥有一个大家庭呢?因为尤历光女儿就有五个,其中两个已经嫁人,离开了存稀阁,还有一个最近也说了婆家,就等着出嫁呢,余下的两位年纪与秦悠差不多大,大的长相似父亲,小的可能像母亲。
住在存稀阁里,秦悠找到了一种六七十年代好几个家庭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共用厨房跟卫生间的感觉,当然,这里的环境可能更好些。
全部安排好后,三家人一块用了午膳,经过介绍得知,尤历与夫人阮氏以及两个女儿一起生活在存稀阁。四女儿名叫芊芊,小女儿叫采采,一个今年十六岁,一个十五岁。
因为得到了太子的保证,全家人用过午膳后,便由秦泽带着云婉儿跟秦悠还有酸酸四个人一同去了刑部大牢。
这次,看守的牢头儿并未为难几人,便放他们进入了刑部。
刑部的大门虽然是开在平地,但真正进到里面却要下一段楼梯,因此整个牢房算是半个地下室,阴暗潮湿不说,还到处充满了血腥腐烂的味道。这个环境对于嗅觉特别灵敏的秦悠来说的确是不太友好,但此时她一心想要见到太夫人,因此也并未顾忌太多。
这是秦悠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她走在秦泽与云婉儿身后,所经之处偶尔会有犯人从两边的牢笼里靠过来,打量他们。只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突然扑到栏杆上,伸手就要抓酸酸的胳膊。
酸酸被吓得大叫一声,哭了起来。跟在身后的牢头儿十分自然得抽出腰间的软鞭子,朝着那犯人就挥了过去。因为隔着栏杆,犯人那只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被软边打得血肉开绽。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牢头手里拿着的软鞭子上到处都是倒刺。
“给我滚回去!”随着牢头的一声大喝,酸酸被吓得止住了哭声,而那名被打得犯人则期期艾艾得捂着手臂退到了墙角。
经历了这样一段小插曲,秦悠将酸酸拉到前面,自己则与身后的牢头攀谈上了。
“这位大哥,不知刚刚那人犯得是什么罪?”
闻言,牢头从上到下将秦悠打量了一遍,撇撇嘴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