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峥嵘(34)

张氏借机撒泼,简直是开启了鬼哭狼嚎模式,周氏假意劝阻,实则也在一旁不停的煽风点火。

秦悠眼见这个阵势,也不能吃亏不是?她瞅准了时机,撒腿就往院子里跑,口中不停大喊,“太tai祖母救命!”

刚喊了几声,秦悠便被张氏派来的婆子一左一右拖了回去。好在崇善堂离这不远,得知秦悠呼救的太夫人很快便赶了过来。

当时的秦悠已经被按在地上,手脚牢牢被控制着,嘴巴里也被塞了块破布。

在看到太夫人老态龙钟但气势汹汹得被夏竹扶着走进来的时候,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太夫人许久未出崇善堂,此番前来面色阴郁,目光直逼张氏。

张氏再不喜太夫人,对方也是实实在在的长辈,况且她自打进了汝阳侯府,最害怕的人就是太夫人。此时此刻,看着对方凌厉的目光,张氏没来由得一阵心虚。

“祖母您怎么来了?还不快来人上茶!祖母您这边坐!”周氏倒是勤快。

“不必了,我马上就走,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待不住。我就问问你们,悠姐儿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竟让你一个做祖母的对她动用家法?她还尚未出阁,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太夫人越说越来气,最后狠狠得用手杖敲击着地面。

“您快别生气!这也怪悠姐儿这孩子不懂事,说什么她祖母要讹她的钱,这话多难听啊!所以她祖母一时生气就请来了家法。”周氏私心也想看看这对婆媳是如何相互制约。

此时,酸酸已经帮忙把秦悠扶起来,并替她拿掉了口中的破布。

秦悠则是第一时间跑到太夫人身边,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听。

太夫人越听越生气,“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婆尚且明白做生意有赚有赔的道理,偏偏你就是不懂,还要以长辈的身份处处压制。果真我当年就没有看错你,登不上台面的永远就是登不上台面!”

太夫人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了,秦悠知道,她有意提起当年的一些旧事,故意臊着张氏,哪知张氏闻言,就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

“你别欺人太甚!什么登不上台面,我才是汝阳侯府正经的主母……”还没等她嘚瑟完,太夫人当即一手杖落在了她的背上。

张氏反应过来,还想张口,却被太夫人一句话怼了回去。

“日日来给我送药膳的那个婆子,是你的人吧?”太夫人一边问,一边往前走了几步,“她上个月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见张氏惊恐得睁大了眼睛,太夫人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这回张氏算是彻底泄了气,整个人呆呆得看着太夫人一行人离开。

事后,秦悠询问太夫人当时究竟说了什么,太夫人只说她将张氏给自己下毒的事告诉了对方。

而上个月死去的那位婆子之后被诊断也是死于同一种毒。经过询问厨房里其他的下人才知道,那婆子因为贪嘴,每次都会把太夫人的汤药偷偷盛出来一些自己喝掉,因为剂量不大,这些年过去了才毒发身亡。

秦悠不敢想象,若是太夫人被蒙在鼓里,每天喝那么大一碗汤药会是什么后果。

这件事以太夫人压倒性的胜利为标志,顺利结束。汝阳侯府总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转眼,到了八月。

俗话说,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但是对于怕热的秦悠来说,七八九月都不好过。

若说八月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那恐怕就是秦香十九岁的生辰宴了吧。

因为跟三房的关系向来不太好,秦悠从来没有参加过秦香的生辰宴。不过纵使不关心,她也实在是没办法假装看不见。

原来,周氏为了能够替女儿钓到一个金龟婿,这回可是下了大本钱。先是请来都城有名的画师为秦香画了好几副一人多高的丹青,说是等到生辰宴当天好摆在宴客厅以及花园里。

另外,招待客人的地方不能太过寒酸,这样一来,周氏又有得忙了,不过对于这件事她似乎向来是乐此不疲的。

同样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的还有秦卿母女。得知周氏下了血本,并且此番宴会邀请了好多世家勋贵们前来,怎么能让她不心生嫉妒?怪只怪她这个作娘的没本事,比不得三房。

要知道,汝阳候府小辈中的几个姐妹里,除了喜欢整日跟在秦香屁股后面的秦雪以外,好像还没有哪几个关系十分亲昵。往年秦香的生辰,秦悠从来不参加,秦卿也是能避则避。因为知道秦香说话不中听,总是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秦卿也就不爱去自讨那个没趣。

可是这回却不一样,周氏既然动了真格的,那请来的人里,必定非富即贵,她不能贸贸然就让秦卿参与其中,她必须为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这个人选恐怕只有太夫人最为合适。

于是,吴氏一早便前往崇善堂,厚着脸皮在太夫人那里哭诉了近一个时辰,最终,太夫人亲自出面,让秦卿的出席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这样一来,即便秦香心里不爽,看在太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刁难于她。

吴氏志得意满得离开了崇善堂,她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秦卿如今正值二八年华,少女感十足的她因为性格过于内向,倒是让自己更添了一丝忧郁的气质。尽管没有秦悠生得那般灵气十足,却也不失清秀可爱,比之秦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是想着女儿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吴氏越是劲头十足,回到住处后,她立马找出纸笔,写下一封信,并轻车熟路得将信笺利用信鸽送了出去。

第33章 暗潮

自从吴氏前脚踏进了崇善堂,为了避免尴尬,秦生便闪身躲了起来。经过他之前断断续续的暗中调查,发现吴氏与一个名叫冯正外男常常往来。

冯正算是个老混子,今年也快五十了,他的主业就是帮人销xiao赃。比如将一些偷盗来的物什拿到黑hei市上面出手卖掉,从中赚取差价。

秦生知道,吴氏的屋子里头养了一只信鸽,就是方便两人相互联系的。讲起来,吴氏有什么值得变卖的呢?她唯一可以用来换钱的就是太夫人时常接济她的那些个小东西。要说其他的,秦生倒也没有发现什么。

这次吴氏叫来冯正,为的是给秦卿寻摸一套能够登得上台面的衣裙,这天也是这么些日子以来,冯正第一次留宿在吴氏的寝房里。

八月下旬的生日宴很快就到了,秦卿对于母亲为自己找来的衣裙很是满意,那一天,停留在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

因为暑热久久不退,南康公主这具娇贵的身体可是遭了罪。得知近来公主厌食苦夏的症状,秦悠特意提取了薄荷的汁液配以花香,做成一小瓶一小瓶的凝露,送去给了南康公主。

秦悠登门的时候,公主正半躺在贵妃榻上,由着身边四个女官打扇。身着薄纱襦裙的南康公主面上微微泛着红,一绺碎发划过脸庞,垂落在肩上,好不妩媚动人。

秦悠将自己带来的薄荷凝露送给公主,又用公主府现有的食材为南康公主烹制了一碗酸梅汤。

酸酸甜甜的酸梅汤下肚,南康公主虽然身上冒了一层细细的汗,但食欲却好了不少。

就这样,两人聊着聊着便忘记了时间,最后,南康公主将秦悠留下来用了晚膳。

“对了,我之前就听说今儿个汝阳候府要办宴,结果还留了你这么长时间,要是着急的话,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南康公主突然想起来这一茬,于是开口问道。

秦悠咽下嘴里的菜,摇了摇头,“公主不必担心,左右与我也没有多大关系,我本来就不打算去的。”

“是吗?”南康公主轻笑,继续开口道,“我可是听说,今日那宴会请的多是都城里的青年才俊,为的就是给你们汝阳候府的姑娘相看人家的,你真不去?”

“这您都知道?”秦悠有些惊讶,随后也明白了,这都城之内恐怕也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皇室的眼睛了,只要他们想知道。

“其实今日是我们府里二姐姐的十九岁生辰,我三婶娘之所以筹办了这么一场隆重的宴会也是为了我二姐姐能够择一门良婿。”秦悠在公主面前,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就事论事,也没有否认南康公主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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