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又开了近一个半小时,两人坐了三个半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
下午三点半,在玄关站得脱虚倒地的陆燃小朋友听到门铃声,小身体瞬间充满力量,他爬起身到大门前勾住把手,厚重的木雕大门开了。
“太太你终于来啦!”陆燃小朋友张开手,就要让周鹿抱抱。
愈森一手抵住陆燃小朋友的额头,两人眼神交汇,陆燃小朋友撇撇嘴“啧”了一声。
“愈森,好久不见。”
一道温厚稳重的声音响起,一个浑身散发着成功人士气息的俊朗男人对愈森扬扬头,愈森淡漠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视线一转看向愈森身旁的周鹿,朝周鹿伸出手,“想必你就是小鹿吧,我叫陆柏毅,是愈森的姐夫。”
“你好。”周鹿与他握手两秒松开。
“昨天辛苦你们照顾燃燃了,他一直很喜欢你,说长大了,要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漫画家。”
“哎呀,爸爸不要说出来,讨厌。”
在几个高大的大人腿旁的陆燃小朋友笑得灿烂又羞涩,他矜持的猛锤陆柏毅的腿。
那小拳头一锤一个响,把陆柏毅锤得大腿生痛,无奈,盼了许久的小舅子终于来了,陆柏毅只能忍住抽自家小崽子屁股的冲动。
他笑着把陆燃小朋友抱起来,用手臂拖着陆燃小朋友的小屁股,然后转头看向自己老婆,暗示她说点话。
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余韵酝酿许久,终于忐忑开口,“愈森,好久不见。”
愈森依旧点头,算是打招呼。
余韵和愈森一样是黑发绿眸,不同的是愈森一身淡漠气息,是个冰山美人。
而余韵妩媚动人,肤如凝脂,眼睛下方有颗泪痣,她身着一件黑色的针织毛衣,下/身穿着条米白色的休闲阔腿裤,都说黑色显瘦,不过她胸前的大胸脯还是明显得很,这完全是个性感尤物的标配。
见愈森没多大反应,余韵眼底闪过失落,下一秒逞强扬起笑脸对上周鹿,“你好,我叫余韵,是愈森的姐姐。”
周鹿对上陆柏毅礼貌客气,周鹿对上余韵礼貌客气的脸瞬间崩了,她笑成一朵花,主动伸出手和余韵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周鹿,很高兴认识你。”
好在周鹿相貌精致,不然这见牙不见眼的笑容特别像个痴汉。
余韵含笑握住周鹿的手,然后转身带两人进客厅,“快请进。”
周鹿跟在一家三口后面,她看着前面身材凹凸有致的余韵,突然感觉鼻子热热的,好像有液体要流出来,她伸手摸了摸闭鼻子,见手掌干干净净,轻“呼”一声,松了口气。
愈森看在眼里,关心问道:“怎么了?”
“你姐太漂亮了,我刚才以为自己要流鼻血了。”周鹿捂住自己活蹦乱跳的小心脏,凑到愈森耳边小声逼逼。
愈森:“......”
“色狼。”
愈森吃醋,小声嘀咕。
“我听到了。”周鹿伸手捏住愈森的脸,拉长拉宽。
愈森嫩薄的脸蛋在周鹿手中形状百变,他不挣扎不摆脱,任由周鹿随意拉捏。
不时回头关注愈森的余韵见两人互动友爱,不由得为自己性格淡漠的弟弟开心。
“你们饿了吗?”
“菜我早煮了,放凉了我就热菜,虽然能吃,但是热了七八次,口感不好,要不我再去做一遍。”
“你们等等我,很快就好了。”
五人入座,愈韵的关心、忐忑和难以表达的浓烈情绪溢满整个客厅。
“没关系没关系。”周鹿拉住要去厨房做菜的余韵。
这根本不是菜做得早的问题,这是她们晚到找不到余韵家的问题,余韵把错拦在自己身上,周鹿一听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且两人还在家里吃了午餐,周鹿更加不好意思。
“我们不饿,真的没关系。”周鹿尴尬。
而真正的真凶安静如鸡,愈森绿眸直直盯着电视机发呆,里头正是陆燃小朋友爱看的超级飞侠动画片。
察觉周鹿看向自己,愈森与周鹿对视,“你也要看?”
周鹿:“......”
看你个头。
第84章
客厅五人,想法不一。
陆燃小朋友拿着自己的漫画找周鹿签名,周鹿的是答应过来坐,所以和几人瞎聊,愈森的任务就是陪周鹿,还有防止陆燃小朋友霸占周鹿。
陆柏毅周日休息,任务是陪老婆陪儿子,唯独愈韵忧愁、纠结、苦恼。
愈韵是个好强的人,处在叛逆期的愈韵更是万人不可挡,而愈森的诞生让当年不懂事的愈韵讨厌至极。
因为愈森的诞生意味着有孩子和自己争宠,再加上愈森出生不久父母爷爷突然离世,愈森五岁唯一的奶奶也去世了,这让她更加听信叔叔那边所说的话,认定了愈森就是个灾星。
她讨厌愈森,厌恶愈森,十四岁处在叛逆期的她巴不得愈森去死,奶奶去世那年,五岁的愈森无助的想抱她,寻求她的安慰,她却一把吧愈森推倒在地,不管愈森无助痛哭,狠下心就跑了。
而后来越是长大了,越是成熟,她就越痛恨自己。到现在为人母亲,想起自己对愈森造成的伤害,愈韵恨不得抽死自己。
愈韵感觉自己亏欠愈森太多,所以她不敢打扰愈森,十几年来小心翼翼的呵护两人的亲情。
她怕看到愈森眼中厌恶,也怕愈森说出决绝的话。
结婚那年,她准备了一堆的措辞,想向十三年没见面的弟弟道歉,但愈森对她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对她的存在毫不在乎、不反感、不喜欢、不在乎、不憎厌,这一下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愈森。
陆燃出生那年,愈森更是直接无视她,他来到酒宴不到三分钟,看了陆燃小朋友一眼,满月酒都没喝就走了,这一切把愈韵击溃。
没有得到愈森原谅的心病折磨了愈韵十几年,这十几年来她吃了不少药,到现在过去了六年,她再次鼓起勇气想与愈森和好。
“愈森你还讨厌我吗?”
愈森除去她结婚,以及陆燃出生那日愿意过来。这么多年,不管她、陆燃或者陆伯毅怎么邀请,他都没来过,而这一次愈森来了,这给了愈韵莫大的希望。
昨天得知愈森会来,愈韵偷哭了一次,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眼眶犯红,愈韵咬了咬红唇,指甲做了美甲硬邦邦的,她因为紧张,五指死死抓着陆伯毅的手,硬邦邦的指甲掐在陆博毅手掌上,把陆博毅的手掌掐出月牙形状的窟窿。
陆博毅:“......”
好痛。
碍于老婆在痛苦的惭悔,陆博毅只能默默忍受着疼痛。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愈韵还在愧疚中,她深呼一口气,因为紧张,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我当年...不该这么对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姐姐的责任,我很抱歉让你一个人在国外呆了十几年。”
陆博毅:“......”
你现在也挺对不起我。
愈森没用心去听愈韵的道歉,他全程在看周鹿和陆燃小朋友玩。
而周鹿觉得这是愈森家的私事,她不好插手,所以全程和陆燃小朋友,不过注意力一分为二,虽然跟陆燃小朋友玩着,但耳朵可是悄悄竖起来听着愈韵的惭悔。
见愈森这家伙没回复愈韵,她用胳膊撞了撞愈森,愈森这才慢悠悠看向愈韵,“没关系。”
这么多年来,愈韵和他说得最多的就是道歉,即使愈森刚才没认真听愈韵说话,也能猜出她又在道歉。
“不...”愈韵含泪摇头,“是我不好我当年不该这么对你。”
愈森不懂她为什么要自责纠结,“我不在乎,你不用道歉。”
说不在乎那是因为她这个姐姐彻底伤了弟弟的心。
愈韵解读出另一个含义,她哭成泪人,两手掩着脸,痛哭抽泣:“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陆柏毅领教过愈森的功夫,所以对愈森这直接戳人痛处的本事不惊讶也不愤怒,手掌得到解放,他带着五个月牙窟窿的手把愈韵揽在怀里。
“不哭不哭。”
陆博毅看得心痛,伸手给愈韵抹眼泪。
愈韵哭得我见犹怜,周鹿看得也想抱抱这么个无助美人。
“妈你哭什么呢?”陆燃小朋友吃着块兔子形状的苹果,小脸蛋吃得鼓鼓的,小嘴却利索得很,跟开机关枪似的,啪啪啪啪狙击他妈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