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初恋爱(57)

他的下巴有隐隐的胡茬,一点儿也不光滑,她想。

沈岩洗了澡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他回了家。心里有几分做了坏事后的忐忑,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叛逆的快感。

他的房间很大,有一个很大的书柜,里面堆满了书,从古今中外的名著到建筑学理论,还有关于外星人的科幻小说和各类日本热血漫画。东西虽多但是井然有序,不知道是他没有动过还是经常有人整理的结果,沈岩猜是第二种。

窗帘只拉了一半,外面街道上高楼的霓虹灯反射在那个硕大的水晶吊灯上,红的绿的晃得人头晕。她光着脚下床去将窗帘拉上再迅速返回被窝。

按常理来说,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又绕着这个城市兜了小半圈,怎么也该累了。但是她此刻意外的精神,也不知是认床还是怎么,翻来翻去一直没睡着,直到临近十二点才渐渐有了睡意。

她突然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想要坐起来看一下却又没有力气。不过下一秒,她就被一只从她衣服下摆探进去的手惊得从床上弹起。

“啊!你干什么?”她惊慌失措地起身,连滚带爬地避开他的手。

“我靠!你干吗哪,一惊一乍吓我一跳。”傅叙澄没料到她这么大反应,微微定定神打开了灯。

“大晚上你不睡觉过来干吗?”她紧紧抱着被子,警惕地看着他。

“至于用看贼的眼神看我?我是进来看你睡不睡的惯,有没有哪里不习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心虚地辩解。

沈岩嗤之以鼻,进来就把手往她后背伸的“好心人”?

“我很好,你要是不进来我这会儿都睡着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回去。”

他微微一顿,有点难为情,“我认床,换了床睡不着,有点不习惯。”

“什么臭毛病,自己家还认床,”她白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穿拖鞋,“那咱俩换。”

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脸上有可疑的红晕,“那屋子空调坏了,晚上睡觉热得慌,你,你就在这儿。”

她刚想问那你呢,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脸上臊得慌,哪里肯同意,掰开他的手就要去书房。

傅叙澄一个用力,沈岩跌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推倒拉起被子蒙住头,“让你睡觉就睡觉,哪儿那么多事儿,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说着自己也掀开另一边被子上了床,还顺手关掉了灯。

十分钟之前还残存的睡意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觉得自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除此之外,她还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亦是如此。

房间里多出来的一道呼吸声让两人都陷入了一种紧张,半晌,沈岩感觉到他那边有动响,刚翻了个身他就贴上来了,紧紧地搂着她,胸膛紧贴着她清瘦纤细的后背。

“你干吗?”她用手推他,想将他推开。

“就想抱你一会儿。”他左手搭在她身上,右手轻轻拨开她后颈汗湿的头发,细密地吻着。

“哎呀......”她轻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话,就被他吻住了嘴。

女生柔软温热的嘴唇被他含在嘴里,还有鼻间清浅的呼吸,这一切通通都在搔动他的心,顿时不管她的嘤咛和抗拒,渐渐开始不老实起来......

沈岩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控制,按住那只作怪的手,偏过头来却对上他湿热真诚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一只小狗,带着点恳求的意味,“我好难受......”

她忽然就心软了。

脑袋里紧绷着一根弦,耳边声音嗡嗡的,或许是过于急切的缘故,他突然冷却。顿时生出几分挫败感,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傅叙澄枕着她的肩膀,一动不动。心情却开始渐渐冷静下来,不复先前那般狂热急躁。

方其恺那孙子的“教学视频”里可不是这样的,那些“轻车熟路”和“天赋异禀”到了他这儿却不是那么回事儿。靠,他要不是考虑到自己没穿衣裳,有碍市容,都想跳窗一了百了了。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从她身上翻身下去,背过身去用被子捂住头,一声不吭,权当自己死了。

沈岩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懵懵懂懂的,这场景太过尴尬,索性选择沉默是金才好。

傅叙澄听到她掀开被子,把先前褪去的衣服窸窸窣窣地穿回去后又缩到被子里,翻了个身安静地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渐渐发出了均匀缓慢的呼吸声,他还在黑夜里睁着眼睛,被刚刚的“意外”反复折磨,心中郁结不堪越想越来气。

她睡得很香,甚至咂了咂嘴。他干脆将她扳过来。

沈岩被他弄醒,用手去推他的肩膀:“你干吗呢?起来......”

可没安分几分钟,他就又开始作妖了。

“你干什么?不准开灯!”

“我想看看,就看一眼。”

“不行!不准!你去死吧......”

“嘶——关关关,马上关,你别掐我,我要还手的我跟你说,啊疼疼疼,靠,谋杀亲夫啊你......”

“我要死掉了......”

“不。”

自从这一晚跨过禁忌区之后,傅叙澄感觉自己像是推开了一扇从未触碰过的大门。

门后面鲜花盛开宛如仙境,虚无和真实有着最完美的结合,极致的快乐让人沉沦。

他是尝到了甜头,懵懂之间也明白了为何白居易会写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只是可惜,沈岩发现自己胸口遍布的青紫痕迹时,说什么也不让他再碰了。

因为孙嘉萍下午就到家,沈岩一大早起来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着急忙慌地往家赶,生怕会被看出什么端倪。其实她更怕他家里突然有人回来。

傅叙澄留不住她,无奈只好随她去,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送她回家。

第54章

沈岩回来地意外,家里什么也没准备,母女俩决定外出去买些沈岩爱吃的菜。

“这时候也不太赶巧,菜场都关门了,只能去超市买,也不知道有没有鲈鱼。”

“没有就没有呗,我有啥吃啥。”沈岩挽紧了母亲的胳膊,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肩膀,“对了妈,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我看您从刚刚出门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没什么,”孙嘉萍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店里的事儿,我大概会升个职,但又想着这事儿还没准儿,就没说。”

“呀,这是好事儿呀!您每天那么忙,早该让储老板给您升职了,”话说到一半,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不是说,储老板一家要出国把店铺盘出吗,怎么现在说给您升职,又不走了?”

“所以我说这事儿没准儿嘛,哎呀,走快点儿,待会儿什么鱼都没有了!”

暑假很长,以往放假的时候沈岩都会到店里帮帮忙。可这次孙嘉萍却执意让她在家里休息,说是店里人事变动,氛围不太好生意也不好,不让她去。一时之间暑假短工也不太好找,她总是闲在家里,有时看看专业书,有时出门跟傅叙澄约个会或者跟顾莘莘压马路。

七月的最后一天,方其恺号召着搞了个同学聚会,约在市中心一家KTV。

来的人不少,大家比起一年前变化都不小。男同学不再像从前那么青涩秀气,而是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凌厉和粗犷。傅叙澄彼时正与男同学扎堆,聊得正欢,也是在这个时候,沈岩才发现他好像成熟了许多,比起从前多了些挺拔硬朗。女同学们也越发靓丽可人,有的还化了点点淡妆,正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的老话。

沈岩跟顾莘莘来迟了,推开门的时候包厢里的男男女女下意识地朝她们这边看过来。尽管已经上了一年大学,但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仍然是有些难为情的。

就在她打算猫着腰走到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去的时候,傅叙澄拨开了面前挡着的人朝她这边走过来。

“怎么来这么晚?不跟你说了早点出门吗?”

“我们地铁坐过了一站。”她尴尬地笑了笑。

“笨。”他说完也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沙发边走。方其恺见状做了个酸倒牙的手势却不料挨了他一脚。

明明两人前几天才见过面,但傅叙澄还是一直抓着她不放,就连唱个歌都要她坐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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