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的江眠每天颓废得很，常常一睡一整天。
耿灿灿一直都怀疑，江眠现在的皮肤那么好，是因为睡多了。
“快走啊。”江眠扯了扯她的手，“你那会儿不是一直说要拍写真的吗？我请你。你要是今年结婚，我就送你一套婚纱，随便你挑。”
隔了一会儿，江眠又伸了两根手指出来，“不，两套也行。”
“去你吖的。”耿灿灿笑骂道：“明知道我现在连对象都没，结什么婚。你就是故意的！”
“哎呀。”江眠笑，“人生的事儿谁又说得准？我那会儿还觉得跟陆星野都不可能了呢。”
“不一样。”耿灿灿一边走一边道：“你和陆星野那是孽缘，剪不开的。”
“切。”江眠说，“说得好像你和秦牧就不是了一样。”
提到秦牧这个名字，耿灿灿有片刻的愣怔，尔后叹了口气，有些颓的说，“要是哪天我跟秦牧结婚了，你也别惊讶，我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什么啊？”
“我妈和秦阿姨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耿灿灿说，“我的意见可能不太重要。”
“怎么会？”江眠劝慰道：“叔叔阿姨虽然嘴上总嫌弃你，但对你好着呢，不可能不顾你意愿的。”
“呵。”耿灿灿假笑道：“我爸妈是挺好的，但是禁不住某个不要脸的腹黑啊。”
在她面前是一套，在她爸妈面前又是一套。
虚伪！
江眠闻言笑了，“那也行，反正知根知底的，总比嫁给别人强。”
“不知道。”耿灿灿叹气，“走一步看一步。”
“先去试婚纱。”江眠挽着她的胳膊，“说不定看见那么好看的婚纱，一会儿就心动的想嫁人了呢。”
试婚纱这件事儿对每个女生来说都很隆重。
每个女孩儿都曾幻想过穿上洁白的漂亮婚纱，嫁给那个最爱的男人。她换上婚纱出来的那一刻，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睛瞬间迸发出光彩，由衷的赞叹一句：漂亮！
但江眠和耿灿灿是闺蜜团来的。
江眠已经注意这家婚纱店很久了，每一件婚纱都是高级定制，无与伦比的美丽，她一进店就随手指了几件，店员也给其拿出来放到试衣间。
而耿灿灿随意的逛了逛，拿起一个吊牌，一看上边的价格，立马喊道：“江眠，我要结婚！”
一件婚纱六位数，这也太特么昂贵了。
江眠回头看她，“啧，为了钱你可真是什么都肯做啊！”
“有人买单，不要白不要。”耿灿灿也指了一件，“我也试试。”
“你要是结婚我真给你买。”江眠笑道：“还给你包份子钱。”
“不用包份子钱。”耿灿灿想也不想的道：“带着野哥参加我们台的新节目就行。”
江眠：“……”
她现在听见节目两个字下意识的害怕。
“你别坑我啊。”江眠说，“上次就是被你坑了，你个坑货。”
“那不坑的还有我自己吗？”耿灿灿无所谓道：“更何况，你和野哥还是有好结果的，你看我，越来越惨。”
江眠：“啧，论惨还是你惨。”
耿灿灿和江眠一人占了一个试衣间，一边换衣服一边道：“这次筹划的是一个明星婚恋类综艺，计划请三对嘉宾，刚结婚的，还没结婚的，结婚很久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江眠：“那我是算刚结婚的还是算没结婚的？”
“自然是没结婚的。”耿灿灿说，“只是求婚，还没领证。”
“这节目有你们肯定会爆的，我的年终奖就有着落了。”
江眠率先穿好出来，“我觉得你就是想坑我。”
“这么多年好姐妹，帮个忙咯？”耿灿灿也出来冲着她挑挑眉。
“容我考虑考虑。”江眠说，“还得核对野哥有没有档期啊。”
“他有。”耿灿灿笃定道：“只要和你有关的，他一定有。”
江眠：“……”
耿灿灿继续道：“你就想吧，他这个月办最后一场演唱会，新剧还没开拍，这期间肯定有空，然后经纪人肯定会给他接别的工作，到时候各个城飞来飞去，一周见不到你一面，他要得相思病了。现在有一个给他公开秀恩爱的机会，他不心动？怎么可能！”
江眠：“……”
她想了想，“可我还得上课啊。”
“你那个课……”耿灿灿一言难尽，“还能上吗？”
江眠叹气，“不能上也得把这个学期上完啊。”
“学生们现在看见你就像是看见行走的资源，你……”耿灿灿也懒得说，“反正你现在处境危险，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做什么吧。”
“没那么严重。”江眠把她推到镜子前，“我又不是陆星野本人。”
自从官宣以后，她的课堂经常人满为患，有大胆的学生还揶揄她一番，最初的时候不适应，后来也能应对自如了。
两个人的婚纱选的都恰到好处，该凹的凹，该凸的凸，把好身材展露无遗。
耿灿灿目前还是短发，穿着婚纱显得没那么淑女，售货员给她拿来一顶假发，戴上去的那一刻，耿灿灿突然就哭了。
江眠：“……你咋了？”
耿灿灿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就是突然被自己美哭了。”
江眠：“……”病的不轻。
从试婚纱到买婚纱，全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从婚纱店出来以后，耿灿灿挽着江眠，压低声音问：“要是你求婚被拒了怎么办？”
“那就脸皮厚点。”江眠说，“坚强的从舞台上下来。”
“买不买对戒？”
“已经订了。”江眠说，“我托小妈从法国订的。”
“哦对了。”耿灿灿突然想到，“我上次看到你小妈了，她到电视台来找人，感觉肚子有点不正常啊。”
“嗯。”江眠说，“怀孕了，快四个月了。
“那岂不是结婚的时候就怀上了？”耿灿灿顿时一愣，“母凭子贵？”
江眠白了她一眼，“我们家是那样的吗？一个月的时候小孩儿还没成型呢，能看出来什么？”
“那江枫没闹？”耿灿灿问。
江眠忽然笑了，“他现在病情控制的很好，对人也好多了，慢慢能理解啦。而且我小妈那个人……怎么说，有魔力。上次他还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小妈，两个人当场就愣住了。”
“哈哈哈哈。”耿灿灿大笑，“完全能够想出来有多尴尬。那你爸呢？现在两个人关系也好了？”
“不可能的。”江眠耸耸肩，“只要不动手，不吵架，两个人就算是和平相处了。至于像小源儿和耿叔那种关系，想都不敢想。”
“每家都有每家的相处方式。”耿灿灿劝慰道：“别担心啦，起码一切都是往好的地方走。”
“嗯。”江眠说，“江枫现在能变成这样我都高兴死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又敲定了一些求婚的细节，这才分开。
*
陆星野的演唱会在云城体育场举办。
这天，刚好下了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落下，在地上铺就了白茫茫的绒毯。
江眠如约而至，在台下离陆星野最近的位置举着应援灯牌，陆星野在台上唱歌，她就在台下大喊。
直到耿灿灿给她打电话，她这才悄摸摸的溜到后台。
台上的陆星野和江枫还在卖力的演出，江眠已经换好了婚纱。
耿灿灿手里拿着对戒，“你自己拿还是我帮你拿着？”
“我拿不上。”江眠的手里还拿着捧花，“你帮我。”
“紧张吗？”耿灿灿问她。
江眠空着的另一只手握了握拳，放在自己心口上，“我现在心跳两百八。”
赵易在一旁给她整理着裙摆，顺带拍了张照发微博：今天的江妈妈是仙女下凡，我爱了。
隔了一会儿又发微博：如果有人正在看演唱会，那一会儿请记得把你们的闪光灯打开，今天你们即将见证一场盛事！
微博又炸了！
来看演唱会的基本都不玩手机，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例外，有人应援打call累了，就拿出手机刷了一下，发现赵易发了微博，直接惊讶的告诉了身边的人。
一个传一个，一个传一个。
大家慢慢都停了下来，场内依旧沸腾，但却不是在跟着唱歌，而是在讨论赵易的那一条微博。
她们还在看大哥的演唱会，大嫂已经穿上了婚纱，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