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屁股差点颠成两瓣。
身后的摩托车追下来挡在前面的停下。
梯田这么陡峭,刹车是刹不住了,我扭转方向和他错身而过。
梯田下是公路,公路那边是一大片居民区。
没等我冲下梯田,他又追上了。
刚好着地的是块宽一点的稻田可以减缓速度做个缓冲让我跳下车,我一跳下自行车又推车往回跑。
在梯田往回走他绝对开不上来,更推不动,等他放弃摩托车追上来我又骑车冲下梯田。
这时他再想骑摩托追我,我已经逃远了。
我朝那片居民区而去,如果混入居民区想甩掉就容易多了。
可是身后哒哒哒的摩托声不会给我时间。
有了,公路边上有棵大树,树背面有条裂缝,我可以躲进树缝里。
自行车怎么办呢?看到自行车他就会知道我在附近,我四下看了看,然后将车推进水塘里再躲进树缝。
我在树缝里闭上眼睛默数字1、2、3、4、5………
当我数到10,那要命的摩托引擎声由远及近,心跳随之加速。
经过大树,引擎声又由近及远。
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我正打算默数十声再睁眼出去,突然,摩托车又回来了,而且在树旁边停下不动。
没有声音了,一点都没有。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我紧闭眼睛心里不停默念。
危机感越来越重,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勒紧我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窒息一般的恐惧让我无法喘息,最后我实在念不下去了。
猛地一睁眼。
一张放大的脸就在眼前。
这一眼心脏似乎用力过猛跳出嗓子一般,传说中的吓得魂飞魄散就是这样吧。
他面无表情道:“水塘边上有脚印和车痕。”
昨天刚下过暴雨,今天植被裸露的黄泥地面仍泥泞湿漉,脚踩车碾留下的全是路过的证明。
我在他举枪的那一刹那拔刀砍去,他拿枪的手被我削掉一块肉,血喷洒了一地,我惊慌推开他跑向居民区。
“砰。”
是枪声,我的大腿被打中了,没打中骨头,子弹穿肉而过只留下一个血洞,我失去重心摔了个跟头。
捂着喷血的大腿我颤巍巍硬撑着爬起来,却站不稳又摔倒,他脱下外套包着手慢悠悠向我走来。
“为什么要杀死。”我含泪问。
“你该死。”他举枪对着我说。
“你才该死。”我愤怒大吼。
看了一眼他身后正无声无息靠近的东西,我擦掉眼泪平静道:“杀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想杀我。”
“抱歉,我不能说。”他说话的同时扣动扳机。
我歪头,子弹从我脸上擦拭而过留下一道火辣刺痛的血痕。
他身后的一只丧尸将他扑倒,我大喜,趁丧尸啃咬他,我捡起我的大刀和他的枪一瘸一拐地跑路。
“啊啊啊!”
身后惨叫声震天。
我原本打算走的,谁想救一个追杀自己的人,但叫声太惨了,我没忍住回头一刀砍掉丧尸的头。
“魔……帝,是魔帝……”他断断续续说完就断气了。
魔帝?什么鬼?
好像在哪听过。
我没深想,既然他死了就赶紧跑。
然而,大腿中了一枪的我根本跑不了,因剧痛难忍,我跌倒在路边,拿刀割断长裤,我叠两层绑住不断出血的弹孔。
走不动路我就爬,我边爬边哭:“呜呜,好痛,痛死了,死人头。”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愤恨痛骂那个被丧尸咬死的男人。
第14章 干尸
当你以为自己死定时,却发现没死是什么心情?
当然是仰天大笑出门去。
所以当我发现自己还能再次睁眼看世界,腿伤没办法大笑出门去,我坐在床上大笑说了句“哈哈哈哈,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后就坐床上傻笑了半天。
值得一提的是,我是被夏云舟在路边捡回来的,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我现在可能被路过的丧尸吃得渣都不剩,一句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不是谁都都能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三番四次伸出援手。
夏云舟让我在他家养伤,并通知了爸爸妈妈,他们不好也住夏云舟家,就隔个一两天带骨头汤来看我。
我和陆盼两个伤员不仅在夏云舟家白吃白喝,还拉着人家天天打牌打发时间。
一个月后,我弹孔愈合长出了新肉,可以下地走路了,而陆盼肩膀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于是我们辞别夏云舟,我回爸爸妈妈家,他回他姨妈家。
临走前,我诚挚地向夏云舟鞠了一个90度的躬:“谢谢你,虽然说谢谢好像没什么用,可我别无长物,没有实质的东西可以报答你,不过你好像也不需要,但我还是想真挚地感谢你一次次慷慨相助,你是个好人。”
荣获好人卡的夏云舟浅笑道:“不客气,欢迎再来做客。”
夏明望着一家三口远去的背影转身对夏云舟说:“先生,你母亲十分钟前打电话来说叫你回去。”
“我暂时不回去,我今晚回电话给她。”夏云舟走进门脱鞋进屋。
夏明随后进去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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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我又休养了半个月就完全好了,蹦蹦跳跳不在话下。
这半个月我每天都是笑着睡着第二天又笑起床,第一次感受家庭的温暖,有个话不多却朴实可靠的爸爸和一个漂亮温柔又活泼可爱的妈妈,这是我以前从未奢望过的,幸福得就像一个梦。
吃完午饭,墙上黑色长方形的古钟的时针,分针和秒针刚好同时指向数字12。
“咚~咚~咚~”
每天12点一到,这个古钟就会自己咚咚响报时,幽沉古老的声音就像深山古寺传来的钟声。
妈妈神秘兮兮拉我进房里。
“怎么啦”我莫名其妙问道。
叶秋浓拿出藏在背后的东西:“噔噔噔噔。”
是一条浅紫色的裙子。
“哇,好漂亮啊,哪买的。”
“我做的,做给你的。”
“妈,你好厉害哦,还会做裙子,真的是给我的吗?”
“专门给你量身定做的,不给你给谁呀快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叶秋浓把裙子塞女儿怀里推她进厕所换。
等女儿换好出来她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上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摁怀里一顿乱揉:“我的女儿真漂亮,哎呀,便宜我了。”
“妈,妈……松松,松松手,让我喘口气。”我从软绵绵里挣扎着抬起头。
“我再抱一会。”
“妈,让我先把裙子换下来先,明天再穿。”
“不用换了,多好看呀,今天就穿这件。”叶秋浓悄悄道:“要不今晚我和你睡吧?”
“那爸爸怎么办啊?你还是别来来。”
“他自己可以睡啊,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害不害怕?妈妈抱着你睡就不害怕了。”
“妈,我不害怕,真的,我从小就自己一个人睡。”
“啧啧啧,太可怜了,我要补偿你,以后就和妈妈睡。”叶秋浓紧紧把女儿搂在怀里道:“乖,不准抗议。”
好吧,我闭嘴不说话。
其实,我心里在偷笑。
叶秋浓抱够之后跑出去和丈夫陈河山宣布这一最新消息。
陈河山表情一言难尽。
他缓了会,说:“八婶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孤独无依,现在外面又全是丧尸,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我们拿些米和面去看看她吧?”
“好啊。”叶秋浓一口答应,她也觉得八婶一个人实在可怜。
“爸妈,你们去哪儿?”
我房里出来正好看到他们拿着一袋东西穿鞋要出门。
叶秋浓边穿鞋边道:“我们去看望村里的八婶,你喊做八婆的,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好不好,我们就想着去看看,能帮一点是一点,我们走了,你在家不要出去。”
“我也去吧?”
天天呆在家也快发霉了。
“你腿还没好全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在家别乱跑。”陈河山道。
“我真的好啦,不信你们看。”我跳起来蹦几下给他们看。
“哎呀,听你爸的,乖乖呆在家里,你不要忘啦,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不要命了?”叶秋浓提醒道。
是哦,我瞬间如漏气的气球一样泄了气打消出去的念头,外面一大堆妖魔鬼怪等着我送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