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身上太烫了。”对方压抑着笑意和别的东西,不置可否地说。
赤井的指腹上有薄茧,漫不经心地在降谷赤裸的皮肤上游移,时不时用指头在他腰侧紧致的肌肉上掐上一把,力道拿捏得很妙,圆滑的指甲微微陷进去,是让人难以餍足的疼。降谷的T恤被他推到胸口上方,他的指尖划过他心脏的位置,又刻意地避开乳尖,一路朝下摩挲。他的手所到之处都激起一股难耐的战栗,又像是在点火,高温教人头昏眼花。降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无法自制地迎向他的触摸。他的心脏不安地高悬,破碎的呻吟从喉咙里泄露,闷在薄被里,使里面的氧气变得更加稀薄潮热。
他握紧拳头又松开,掌心里都是潮湿的汗水。
赤井的手煽情地顺着他腰线抚摸下去,用食指勾起内裤边缘时降谷咬紧了牙关,心脏仿佛被这只手狠狠攥紧。他脸上涌起一股热潮,烧得眼睑都发烫。但随即赤井的手指突然抽开,松紧带“啪”地一声弹回他下腹,那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耳中清脆响亮得可怕。
降谷的胃腹抽紧,被肆意玩弄的屈辱感袭来,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掀掉被子,稍稍支起上半身转向赤井:“你到底想——”
剩下的话语都被赤井吞落在喉咙里。他空余的左手趁机揽过降谷的脑袋,手指攥住他的头发,将他不容抗拒地压向自己。这和第一个吻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他们的唇舌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彼此侵蚀吞噬,唾液搅动出细小淫靡的黏稠声响。降谷的后脑和颈部被他制住不能动弹,他半睁着眼,反手圈住赤井的脖子,接受他扑面而来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并且如数奉还。
他几近窒息,在浑浑噩噩中感到赤井的拇指划过他胸前的突起,毫不留情地拉扯揉捏,甚至轻弹。降谷在他唇齿间尖锐地吸气,发出急促的呜咽。
赤井放开他的嘴唇,转而含住他的耳垂,舔吻他的耳背时发出充满情色意味的、湿漉漉的水声。他埋着头,在降谷的脖子、肩膀和锁骨上又咬又舔,留下一连串凄惨的印记,一边用手指在他嘴唇上来回摸索,食指不由分说地想要撬开他牙关,探入他口腔中。降谷放任他长驱直入,紧接着在他手指根部用不至于让他出血的力气恶狠狠咬了一口。
耳畔响起赤井饱含情欲的低哑声音:“别咬坏了。”
降谷在心里白他一眼,抽干口腔内壁的空气,用舌头密密地裹住他食指,再绞紧一点,舌尖沿着牙印缓缓地打了个转。赤井的呼吸果然粗重起来,在他耳边连成一片。
双腿被对方用膝盖强硬地顶开,无可错认的鼓起抵在他大腿根处。赤井终于将他的阴茎从内裤中掏出来,包裹在掌心中,用拇指轻轻按压顶部的缝隙,粘连的液体扯出一条透明的细线。而降谷只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血脉贲张,在他手中跳动连连,当即就要缴械。他含着对方的指节,握紧赤井的手臂,汗水从额角接二连三滚落下来,自己都分不清是想拉开他还是想要更多。
赤井收拢五指,加重动作,却不是满足他。他掌控着节奏,适时地退开缓解,在降谷反射性地挺起腰部时圈拢根部,让他叫不出声,只能仰起头大口喘息。他被赤井困在怀中动弹不得,要害被他把持,大汗淋漓,欲火焚身,快感一波比一波更高,求饶的话几次三番就在嘴边脱口欲出,又生生用意志力抑制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感到赤井坚硬的下身抵在他臀部,从身后放肆地用髋骨一次次撞击着他,寻求一个苦闷的安慰。降谷的双腿抖得厉害,大腿的肌肉抽搐,不受他自己控制。他的胃部翻搅,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将在感官的过激热浪中融化。他拧起眉头,紧紧地闭上眼睛。
降谷本想说别再玩了,但赤井拽着他的包皮往上一提,他眼前一阵发白,要不是气流堵在喉咙里,他险些要失声尖叫。
“你要是再敢玩我……!”他眼角烧得发红,气势汹汹地威胁道。
赤井闷声不吭地加大了力道和速度,降谷的四肢发软,唯有腰连带着下半身不住痉挛。“让我射,赤井,让我射出来!”他在剧烈的喘息中艰难地咬牙切齿,身体越绷越紧,拼命地摆动着腰迎合对方的套弄。赤井低下头,咬住他的肩膀。
最后的高潮来得又猛又急,像白色的烟花在他眼前炸开,深得令人恐惧的愉悦直冲头顶,几乎让他气绝。降谷喘着粗气瘫软在赤井怀中,背脊贴合在他胸膛。他感受着全身酸痛僵硬的肌肉,不知过了多久神智才逐渐归位。
他懒洋洋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发觉赤井的下身依然灼热而亢奋。
降谷挑了挑眉,转过身去面对赤井,并且不怀好意地将手心覆在那块布料上,赤裸裸地感受他的欲望。赤井握住他的手不放,脸上坦坦荡荡,瞳孔的颜色却变深了:“你帮我?”
降谷垂下眼睛,故意用指尖缓慢且磨人地描绘他的形状。“听上去很公平。”
降谷凝视着他,有一多半是出于好奇。看过对方被人称作性冷感的样子,他从未想象过,也无法想象处在临界点的赤井又会是什么样子。但事实上他和普通男人没有多大区别:睫毛颤动,眼睛湿润,虽然眼光依旧凌厉逼人;黑发被汗水濡湿,亮晶晶的;吐息短暂而急促,被推上高峰时也同样皱眉闭眼,牙齿咬合,露出忍耐又愉快的神色。他的脸庞上布满情欲,有着纯雄性的性感,降谷的视线被迷惑,完全无法挪开。
赤井在他手中解放,紧绷的表情逐渐柔软下来。降谷凑上前去,深深浅浅地吮吸着他的嘴角,一边恶作剧似地撩起他的上衣,把手上滑腻的液体用力抹在他下腹。
赤井无言地低头看一眼,握着他的手腕拉到嘴边,含住他指头上残余的白色浊液,用尖牙轻轻啮咬他的指腹,挑起含笑的眼角看他。于是降谷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不禁乱了节拍。赤井细致舔过一遍,作势还要抿住第二根。再这么下去就没完没了,降谷连忙把手抽开。
“我想起来了,你有洁癖。”他慢条斯理地说,一双眼眶框住了还未平复的惊涛骇浪下残存的柔和与迷乱。
降谷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是很久以前的气话。那遥远得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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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次常规的自由搏击课而已,只是一次和Alpha学员的一对一练习而已。他以前在状态更糟糕的时候遭受过更严苛的攻击,打完一针抑制剂他就能在逃脱生死一线后与赤井在摩天轮顶端以命相搏。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前他该想到的,他该预料到的。
学员表情痛苦地捂着脸弯下腰时他以为自己今天下手没有轻重,凑近去看却被出其不意地击中面部。这记右勾拳无论从力度还是攻势来说都手下留情,降谷在瞬间甚至哭笑不得地想自己教给他们的出奇制胜法倒真被活学活用。他背过身,先感到下巴上有一道灼热的液体往下淌,用手背一抹,才迟钝地发现嘴角上破了道口,有撕裂的痛感传来。他伸出舌尖去舔,一股血腥气在口腔中蔓延开。
这不是多严重的问题,顶多在未来几天内都会留下淤青。而他小心地吸了口气,瞪着绷带上干涸的血迹,用力眨掉挂在睫毛上的汗水,除了耐心地等待席卷了半个身子酥麻浪潮缓缓退去以外毫无办法。
脚像踩在棉花上,发软的双膝难以支撑,他绷紧脊背,将右手撑在墙上。他的嘴唇在打颤,握紧拳头的小臂经脉浮起,他恍惚还能看到以前惯常的注射针孔。但这次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变得湿润、柔软而敞开,做好了一切被侵入和占有的准备。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进入热潮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开始发情。但是不幸地,他想要。他该死地想要。
后颈的腺体燥热发烫,刺痒难当,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散发出信息素了。
他垂着头迟迟不能动弹,是奥田第一个发现他的异常,用手掌扶着他的背心——她可能会惊讶于他的出汗量。“你没事吧,降谷先生?”她小声用日语问道。
奥田的声音在他脑中嗡嗡作响,糊成一团。他张开嘴喘气,胸口起伏,眼角透过汗湿的刘海瞥向身侧的奥田。“我——”他看见自己的唾沫混合着一丝血丝,拉成一条细线向地面垂坠。他又一次用舌头舔过下唇和伤口,才挤出一个字便眼前昏黑,下坠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