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诚道:“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没有刘家的人,我的父亲也可能死于旁人之手,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季布其实也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是啊,他治理不好这个天下,这个久经战乱,百姓却一心求得安宁的天下。”
相比起刘邦一心想要安定天下,项羽却处处都想彰显他的英勇之名,为此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看看项羽如何行事,再看刘元如何行事,没有对比便永远都不会知道百姓究竟要的是什么,而项羽究竟为何而败。
项羽的失败更多在于自己,他不知道百姓要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应该给百姓什么,最终引得人心背离,刘邦趁机得了天下。
“那么现在江东起义,他们也一定会输。”虞诚肯定地说来。
季布道:“公主殿下虽然与你有杀父之仇,但是这么多年你能如此成才也多亏了公主殿下,一饮一啄,殿下不欠你的。”
“当年的时候你想过我会面临如此局面吗?”虞诚听着季布的话突然的问起,季布没有想到虞诚会问出这样的话来,顿了半响道:“我没得选择。”
那个时候他本是不想降的,在他的心里项羽是他的将军,是他所佩服的人,也是他一辈子想要尽忠的人,刘元就算要杀了他,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虞诚的存在,那是项羽唯一的儿子,他不能确定项羽究竟有没有安排好这个儿子的未来,而他同样也不敢去赌也许项羽会安排好了。
他只是觉得如果他可以将孩子护在怀里,用性命去护着,那么他才能安心。
刘元答应他若是降了就会帮他护着虞诚,绝对保住这个孩子。刘元答应的事到了今天全都做到,季布从来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虞诚道:“是啊,这么多年我能过得那么好都是因为公主殿下,若不然就凭先帝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随意取舍,自然也可以随意地取我的性命。”
很多事都以为虞诚还小,却不知他早就已经不小了,很多事他都看着记在心里,知道这世上的人都不是他认为的那样善良。
“最近我们安份地呆着,等殿下将江东的事安排好了,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
季布没有接过虞诚的话,虞诚闻之反问道:“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或许会比从前更好。”季布想起刘元的为人,如此说了一句,引得虞诚看了过去,“你就那么相信长公主殿下?”
“追随长公主殿下这些年,长公主殿下从来没有骗过我。当年她答应我要做到的事她已经为我做到了。”季布相信刘元都是因为刘元一直的为人并无半分虚假,她答应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因此季布因何而不相信刘元。
虞诚听着不作声了,不论他们之间的仇怨,若以论刘元的为人,确实刘元值得人相信。
换了虞诚自己若不是因为身世,断也会对刘元起半点怀疑。
刘元将兵权全都收了回来,自此大汉的天下再也没有朝廷之外不能调动的兵马。
而虞诚到了,一直放着没管的江东义士所谓的起义刘元也准备出手收拾起来。
第一件事便是告诉江东义士,他们打着为项羽报仇的名号,那么项羽的儿子他们要不要救?
一放出项羽之子的话来,立刻引得江东一片哗然,谁都知道项羽有一子,但是当年的大战之后却再也没有项羽之子的踪迹,多少人想尽办法要寻到项羽的后人,却一直一无所获。
很多人都以为项羽的后人肯定不在了,打着为项羽报仇的名号召集江东的义士。项羽与江东百姓的情义非同寻常,哪怕他已经故去多年却还有人念着他想着他,也盼着能为他报仇。
哪怕明面上没有人动手,暗地里还是有人准备的,当长沙国起了动乱时,早就准备的人即与人合谋,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可惜准备得再好却还是赶不上变化。
刘元一口气斩了他们两个盟友,要不是他们依水而守,刘元的兵马早就已经杀到他们那儿。
他们总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对付刘元,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想好怎么对付刘元,刘元倒是腾出手收拾起各路的诸侯来。
先前刘邦收拾人只是收拾各王而已,有封国的侯刘邦没能能来得及出手,刘元比起刘邦来狠得多了,竟然直接没有理由的将他们的兵马全都收了!
当初刘邦要除异姓王的时候还得想尽办法给他们扣上一顶谋反的罪名,眼下刘元只说要将兵权全部收回来,问起诸侯们交是不交,结果叫声最大喊着不同意的雍齿却是第一个在刘元规定的一天时间内把兵权全都给了刘元!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反正刘元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不乖乖的奉上兵权的。
消息传到江东的时候叫一群还在想要怎么对付刘元的人直接傻了眼,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不待这样的。
他们都清楚刘元将诸侯收拾老实了,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他们了,全都严阵以待,等着刘元的兵马前来。
他们以为自己依江而守,刘元手中的兵马没有一个善水战的,一定不可能从他们手里占得便宜,结果刘元完全没有要跟他们打的意思,直接问他们想为项羽报仇,那么项羽的儿子他们要不要?
寻了多年的人出现了吗?
有人本能的问起刘元,项羽的儿子在刘元的手里不成?
“若不是我的手里,我又怎么会问他们要不要救人。”刘元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好似一切都是应该的。
“殿下是打算用一个项羽之子威胁江东的人,让他们都降了?”还有人问出刘元的打算。
“他们口口声声打着为项羽报仇的旗号,死人他们想要报仇,我倒是想问问活人他们要不要救。正好让我看看他们究竟是真为项羽着想还是假的。”刘元让人把话传出来,差点没气死江东那头的人。
“就凭刘元一句话你们就确定霸王的孩子在刘元的手里?”总有人不信邪,他们怎么想都觉得刘元不可能握着项羽的儿子,要是人在刘元的手里,怎么可能那么多年过去,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因为知道的人太少。就连项伯都不知道这回事,如刘邦和吕雉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哪一个都不会把话传出去。
江东的人表示怀疑,刘元倒也大方,“若是不相信的可以派人来看看,想必当年见过项将军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且来看看这个人像不像你们的项将军。”
虞诚适时的叫刘元放了出去,不,应该说绑着往江东的边上溜上一圈。
“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的人质,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只好捆上你,你应该不会恨上我吧?”在绑虞诚的时候刘元解释着顺便问上一句,虞诚道:“要恨殿下也不会因为这件事。”
端是实在,刘元也就大大方方的将人绑上去,直接放临于江东之地。
放上一两个时辰,该看到的人都让他们看清楚了,刘元也就把人放下来,虞诚晒得满身都是汗,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不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极好极好。”刘元赞赏于虞诚的表现,引得虞诚抬眼看刘元,“殿下以为这么多年我都是白训练的?”
没错,刘元并没有拿了虞诚当外人,甚至还十分看重,项家的人似乎都是天生神力,虞诚也算是有神力,练起武功来同龄的人里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刘元一向大方,想要培养人也是干脆的什么都教,把人教得越是有本事她越是高兴。
绑着直立一两个时辰于虞诚确实不算个事儿,想人家虞诚直接是可以倒立两个时辰不动的人。
“我们合力把江东的人都收了,人往后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练他们都成。”刘元就好像当作虞诚还是不知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地朝着虞诚开口。
虞诚道:“殿下收下江东的人会把他们交到我的手里?”
“会。这些人是不可能为我所用的,只有可能为你所用,而我只要收下你能为我所用就好。”食物链如此,刘元只需要站在顶端,下面的事就得交给旁的人去做。
虽说虞诚早就想明白自己不是刘元的对手,便是听到刘元自信的话,虞诚终还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问了刘元,“殿下便如此自信可以制得住我,我会愿意为殿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