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马尔福的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爱丽丝一声不吭的离别让他的内心被滔天的怒火淹没,他恨不能立刻冲到她面前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最后连亲口跟他说的解释都没有!
再看看波特三人组平静、淡然的反应,马尔福十分有理由相信,她一定告诉他们了,一定跟他们做了道别——却什么都没有跟自己说。
从来都是这样——他在她心里,从来都比不上韦斯莱、格兰杰还有那个波特!
马尔福的眼里闪着冰冷的火焰,怒气冲冲地在空旷的走廊上拦住了哈利三人。
“说说吧,”他狠狠瞪着他们几个说,“她到底去哪儿了——”
“你烦不烦,”罗恩不耐烦地说,“爱丽丝是失踪了,失踪——你明白吗,没人知道她上哪儿去了,你到底要问几遍才能闭上你的肥嘴——”
“闭嘴,韦斯莱!”马尔福恶狠狠地说,“你休想骗我——她走之前一定告诉你们了吧,还跟你们做了告别,是不是?”
罗恩掩饰性地清了下嗓子。马尔福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愤怒的视线扫过三人,目光变得黑沉沉的。
“你干嘛这么想知道爱丽丝的事——”哈利注视着他的反应说,“乌姆里奇已经在魔法部发了通知,如果有消息会公布出来的……”
“那是在三天前!”马尔福冷冰冰地说,“可事实是她已经走了不止一个星期了,她早就跑得没影儿了是吗——”
“听我说,马尔福,”赫敏镇静地说,“最开始你也什么都没说出来不是吗——让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件事,也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发生,即便你知道爱丽丝是……但她一定也跟你透露过了吧?你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对吗?”
“那又怎么样,你们知道的更多不是吗,”马尔福冷冷地说,“你们只用回答我,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不知道。”赫敏沉静地看着他说,“确实,无可奉告。”
马尔福抿起嘴唇用冷得结冰的目光快速在他们身上扫过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你干嘛要告诉他,”罗恩不满地咕哝道,“就让马尔福一直气呼呼的不好吗——”
“他现在也在生气,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赫敏望了马尔福的背影一眼,有些了然地说,“而且可能还会继续生很久的气……”
“他好像很在意爱丽丝,”哈利想了想说,“他在关心爱丽丝的去向,是不是?”
“或许还不止呢。”赫敏意味深长地说。
“可是爱丽丝还是把我们当成更好的朋友啊,”罗恩咧开嘴说,“看到马尔福吃瘪真是太让人感到心情愉快了,我要把这些都记在脑子里……”
赫敏向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哈利的眼神注视着她笑了出来。
1995年,爱丽丝的父母可能才刚刚相识。
外面的天气晴朗明媚,蓝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
爱丽丝走出机场后准备先去爸爸家看看。她坐上出租车,用许久未曾说过的中文带着一点生涩的口音说,“师傅,麻烦去栖梧路408号。”
“小姑娘中文说的好啊,”司机夸赞道,“不过你是不是说错地名了,我们这没有栖梧路啊……”
“怎么会——”爱丽丝猛地睁大眼睛,思索了一下说,“那就去第一实验小学,这个可以吧?”
“没问题,实验小学是在梧桐路边上啊,”司机马上说,“我说这些话你都能听懂吗?”
“可以,麻烦快点过去吧。”爱丽丝催促道。
“哦好的好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地问道,“小姑娘你以前是不是来过中国呀?我们国家可好是吧,对国际友人都是很欢迎的。对了,你是哪个国家的呀……”
爱丽丝一路压下心底的不安,边回答着司机的花式问题,很快到了目的地。
实验小学在梧桐路上,爱丽丝知道,而栖梧路横穿梧桐路,小学明明就在两条路交叉的十字路口旁,她的家跟小学只隔着这一个路口,她更知道。
从出租车上下来,实验小学的大门仿佛依稀是记忆中的模样。
可是当爱丽丝站在十字路口看向对面的时候,却发现景象完全变了。
没有了她熟悉的房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兴建的商场,全部被隔板围了起来。
司机说的没错,这条路确实不叫栖梧路,而是叫做汉宁路,连带着整条路上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消失不见。
除了这所学校,周围的所有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爱丽丝的眼圈瞬间红了。她不死心地在两条路上走了无数遍,甚至沿途一圈又一圈地向外扩大范围试图找到自己记忆中熟悉的事物,顾不得吸引了越来越多人好奇的目光——她不断地找啊找啊,直到夜色渐至,直到华灯初上。
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刮了起来,冰冷的空气把大地笼罩。
爱丽丝漫无目的地走回学校对面,在散发着橘黄.色亮光的路灯下坐到了冷硬的台阶上。
万千灯火亮起,归家的人享受着温暖,无家可归的人独自忍受着严寒。
一阵狂风呼啸卷过,爱丽丝突然觉得仿佛刹那间连她的心都被冻住了。
第54章
爱丽丝依然留在了家乡。
身上的钱花光了,她就开始做外教,一边赚钱一边走过每一条记忆中熟悉的街道试图找到她理应熟识的人。
然而就像本身的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与她相关的每一个人的存在都仿佛被这个世界抹去了。
除去了他们,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
就仿佛那句话,地球离了谁都仍旧在转动。
原来,她不是回到自己世界的过去,而是灵魂穿越到了一个相似的平行时空是吗?
那么,到底怎样她的灵魂才可以回去呢?
难道,死吗——
爱丽丝在每一个夜晚入睡前都会想到这个问题。她万分希望能像自己当初的穿越一样,一觉醒来发现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依然平凡的活在自己应有的世界里,有她的家人、朋友,普通的工作。
然而每一天早上醒来都仿佛希望被打碎,幻想的泡沫不断地重复破灭着,她依然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
爱丽丝的内心忍受着痛苦和煎熬,她不再只停留在这一个城市,而是向她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迈开了脚步。她乞求着哪怕能找到一个她应当认识的人。
年关近了;年过去了;年渐渐远了。
直到天气已经变得闷热,爱丽丝仍然一无所获。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被世界抛弃了。
1996年的大陆比起港台地区并不发达,大多数地方相对都还比较落后,这个时间香港跟澳门也还都没回归。
人们的穿着依然以旧时代的风格为主,鲜艳的亮色并不常见,洋气的衣服属于少数,对外国人更是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爱丽丝每一次出去都会引起周围人的侧目,被各种打量的目光所包围,即便那些视线里更多只是好奇,却仍旧使她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个异类的感觉。
是的,在所有同胞的眼中,她确实属于异类。
他们不再有相同的发色、相近的五官,也不再隶属同一个国家。
爱丽丝终于明白,没有了可以容纳她的家以后,她只是一个外人,这里也将不再是她的归处。
在熟悉又陌生的故土上辗转流浪了几个月之后,爱丽丝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伦敦。
没有人会再注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脚步匆忙地在大街上穿行,来来回回,川流不息。
黑沉沉的夜晚降临了。
爱丽丝仍旧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随意乱晃着,她要去哪里呢——她又可以去哪里呢?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突然从一条黑漆漆的巷子深处传了出来。
爱丽丝扭头看向旁边灯火通明的大街,不时还有行人经过,却好像没有人听到刚才的声音,也没有人注意到一点动静。
他们面色如常地从爱丽丝身边穿梭过去,脸上没有露出一点异样。
爱丽丝马上意识到巷子里面的人很可能使用了麻瓜驱逐咒,也就是说那里面可能是巫师在动手。
她有片刻的犹豫,最终还是把一直带在身上的魔杖掏出来攥在手里脚步轻轻地移了进去。
一个女人癫狂的笑声渐渐响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慢慢变得清晰。爱丽丝在漆黑的巷子里只能模糊辨认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还有一个被咒语折磨着倒立在半空中不停喘息呻.吟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