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火气被乌姆里奇在课堂上颠倒黑白的说辞给完全地激了出来。他不管不顾地冲她大吼大叫起来。
“这不是无稽之谈！”哈利生气地说，“伏地魔没有死，他已经回来了！我看见他了，我跟他搏斗了！”
“关禁闭，波特先生！”乌姆里奇脸上露出一种恶狠狠的心满意足的表情说，“明天傍晚五点钟，在我的办公室。我再说一遍，这是无稽之谈。如果你们仍然心存疑虑，请务必在课后来找我。如果有人用黑巫师死而复生的鬼话吓唬你们，我倒很愿意听一听。我随时准备帮助你们。我是你们的朋友。好了，请大家继续阅读第五页，‘入门基本原理’。”
哈利一下站了起来，赫敏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警告他不要，却被哈利用手推开了。
“那么，照你的说法，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要怎么解释——”哈利用一种微微发颤的声音愤怒地说，“他难道是自己倒下去就死了吗——”
教室里顿时陷入了一阵寂静。学生们倒吸着气呆呆地望着他。
爱丽丝直直地盯着乌姆里奇的脸色，眼睛一眨不眨。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是一场不幸的事故。”乌姆里奇的嗓音变得不含一点温度，皮肉松弛的脸上毫无表情。
“是谋杀！”哈利浑身发抖地说，感到自己垂在身侧的左手突然被人握住了——赫敏拉着他的手，正拧着眉头看向他。
“是伏地魔杀死了他，你明明知道的。”哈利的语气平静了下来，冷冷地对着乌姆里奇说。
“过来，波特先生，亲爱的。”乌姆里奇突然转换了嗓音，再次用那种甜得发腻的仿佛嗲声嗲气的小姑娘一样的声音说，语气轻柔地像在对着一个婴儿呢喃。
赫敏松开了手，哈利毫不畏惧地大步走了过去，一点也不在意会遭到什么对待。
罗恩屏住呼吸急切地望着他，赫敏眼含担忧。
乌姆里奇迅速抽出一张粉红色的羊皮纸俯下.身在讲台上写了什么，接着用魔法把它封起来递给了哈利，“亲爱的，把这个拿给麦格教授。”
哈利接过羊皮纸就重重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乌姆里奇依然让大家继续阅读课本。
爱丽丝对乌姆里奇的印象更加不好——她是刻板且高压的，坐在教室里仿佛都能感觉到空气是压迫的、令人窒息的。
爱丽丝抬起头望了似乎全身都裹在粉红色里的乌姆里奇一眼——像是要把她的伪装全部看透。这个人即便披着状似亲和的外壳，即便用着最最温柔的语气也掩盖不了她埋在骨子里的强势和专横。
学校里的人确实有很大一部分被魔法部给洗脑了，或者说从本心上讲，没有人会希望伏地魔回归。
马尔福倒是一直表现得开心并得意，他跟爱丽丝都成了斯莱特林的级长。
而罗恩跟赫敏是格兰芬多的级长。
只要能比过哈利或者看到他倒霉，马尔福都会很开心——这让他开学以来心情一直不错。
“可怜的波特刚来就被罚了禁闭，”马尔福跟爱丽丝一路走回寝室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对了，咳…我今天又收到了好多糖果——我是说，你的那些吃完了吗？”
“还有很多，”爱丽丝摇摇头平静地说，“开学前一天你还给我寄了很多过来。非常好吃，谢谢。”
“哦——都是因为家里寄来的太多了——”马尔福别过头说，“等你——嗯…再说吧……”
爱丽丝余光瞥了眼他不自在的样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第52章
乌姆里奇的禁闭惩罚从一天延长到了一个星期——这正是她写给麦格教授的内容。
哈利第一天禁闭被罚写了一个晚上的句子。
爱丽丝第二天再见到他跟赫敏还有罗恩的时候，他们这么告诉她。
“哦，是吗？”爱丽丝注视着哈利略微闪烁的眼神说，“那她可真是个仁慈的好人，我们错怪她了——即使是魔法部派来的也只是个脾气温和不知道实情的老师——是吗？”
哈利闪躲地避开了爱丽丝仿佛带有穿透性的目光。
“你在撒谎，哈利！”赫敏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大声说，“乌姆里奇的惩罚不会这么简单，她根本不是一个和善的人，她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告诉我，哈利……”赫敏哀求地看着他说。
哈利望着赫敏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慢慢把他的右胳膊抬了起来。
赫敏立刻把他的手背拉到了眼前——有一行字深深地刻进了皮肤里，周围是绽开的皮肉以及干涸的血迹。
上面写着——我不可以说谎。
哈利说出了他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里那几个小时的遭遇。她让他用一只奇特的黑色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不停地写下那句话，而在他写在纸上的同时每一笔会同步出现在他的手背上，就像是他在用那只尖利的笔在自己手背上不断刻字一样。
赫敏眼睛里闪过愤怒的火焰，紧紧咬住了嘴唇。
“那个老母夜叉！”罗恩十分厌恶地说，“这简直太坏了——”
爱丽丝掏出魔杖对准哈利的手发出了一个咒语，然而白光在他的手背上消失后那些伤疤仍旧停留在那里。
“没有用的，”哈利说，“那只笔应该使用了某种特殊的魔法，一般的咒语对它不起作用。”
“她不正常！”罗恩低声吼道，“我们得去跟麦格教授说明情况！”
“恐怕不行，”赫敏冷静地说，“别忘了当初她就是写信给了麦格教授——关于禁闭惩罚，接下来还有好几天，我们或许可以告诉邓布利多——”
“不，”哈利坚定地说，“他需要考虑的事太多了。”
爱丽丝定定地望着哈利的手，觉得时间仿佛倒退了几十年——一下回到了那个没有民主、强权统治的时代。
不对，至少邓布利多还在。爱丽丝想到，状况还没有那么糟。
然而就在爱丽丝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星期之后乌姆里奇被魔法部颁布的教育令任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
她开始出现在每一节课上审查那些教师，并且盯着每一个学生，不时提出问题而故意曲解他们的回答。
学校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僵滞，大家不敢再随意说话，生怕一不小心会惹祸上身——乌姆里奇对于不听话的学生采取了与哈利所受相似的残酷的惩罚措施。
当然，无疑哈利是获得禁闭惩罚最多的人。
爱丽丝觉得在这种处于被打压和被监视的状态下仿佛每一个日子都是难熬的，她已经快要待不下去了。
马尔福第一个注意到了她的不对。他在城堡里转了一大圈，最终在天文塔上找到了爱丽丝。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马尔福边走过去边说。
“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爱丽丝从遥远的夜空中收回目光，转过身说，“最近太压抑了不是吗？”
“听我说，这没有什么不好的，”马尔福看着她正色说，“只需要跟着魔法部的指示行事——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不，我不喜欢这样，”爱丽丝低下声音，靠在窗台上感受到外面阵阵清凉的风吹过，轻声说，“一点儿也不喜欢——当大家连言语自由都失去，老师们的背景、随意一个问题都被过度解读的时候，我不认为这还有什么可以好的……”
“那不包括斯莱特林！”马尔福压低了声音走近她说，“也不包括你跟我——他们只是在针对欺世盗名的波特还有那个老糊涂邓布利多！”
马尔福已经走到了爱丽丝跟前，近得爱丽丝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那么，你告诉我，”爱丽丝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说，“哈利撒谎了吗？”
马尔福抿起了嘴，灰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你知道的，”爱丽丝垂下了眼睛说，“事情已经变糟了是不是——”
“你听我说！”马尔福再次凑近了些一只手撑在了后面的窗台上，温热的呼吸打在爱丽丝脸上，目光逼视着她的眼睛看向自己，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哑，“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没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有利，斯莱特林的地位将会在未来拔高一大截。你什么都不用考虑，不要去管别人，那只会给你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耀——”
他说着不自觉地向前靠近，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处，距离近得几乎快鼻尖碰着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