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白莲初长成+番外(19)

作者:隔江人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莲蕊悄悄的进来:“莲曳,你真的在文家读书了?”

“嗯,”莲曳点点头:“十四岁大了点,但是熬的起。”

莲蕊点头:“那就好,只是文太傅那里,束修的话,你看也不能乱了他的威名,我凑了个一百两,明天你和水生一起去?”

“好,”莲曳点点头,攥紧了手中笔,小荷擦完碗拿着她的小布娃娃进来找莲曳玩,莲蕊轻轻抱住她不让她说话,低头对莲曳道:“那你好好练吧,莫要睡晚了,明天还要去文府呢。”

“嗯。”莲曳继续写字,不再说话。

万籁俱寂,明月游向了远山,莲曳揉揉酸痛的眼睛,看看自己的字,熄灭了烛火。

第二天清早,水生穿上了往日不穿的好衣服,洗去面上风尘,也是个唇红齿白的青年郎,一大一小走在街上,吸引了半条街的女子眼光。

到了文府,莲曳进得门去,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荣蝶生。

荣蝶生一身蟒袍,贵气无双,和文太傅双双立在庭中,品着江南贡品嫩蕊香茶:“好茶啊,甘棠大人,把你的珍藏都拿出来,你还真舍得下血本啊!看来这次本郡王得亲自上了,助大人之喜啊!”

文太傅抚须微笑:“哎,什么话,哪里敢让郡王亲自上台!只把郡王府上荣禄班之中,挑几个人来,略演几出就好,人老了,就好这东西!”

荣蝶生笑的痛快:“太傅你这话不对啊,本郡王可还没老啊!行吧,看太傅打过本郡王那么多棍子的份上,太傅七十大寿,荣禄班任太傅差遣,在贵府搭台,唱他个三天三夜!”

莲曳在外面听的清楚,原来是文太傅要过七十大寿,请京师第一班荣禄班来唱戏助寿,不由看向身边的水生,水生是一个野班子的班主,戏班每日以乡野赶场子的微薄收入度日。

虽然水生是班主,但是水生从来不登台唱戏,只是教了莲曳而已。

水生白着一张脸,低着头,不一会,珠帘一动,荣蝶生信步走出来,正好与水生打了个照面,荣蝶生有些惊讶的看向水生和莲曳:“哟,这不是水生吗?”

水生闷闷点头:“荣郡王金安。”

莲曳冷眼看向荣蝶生,荣蝶生眯着眼睛看过来,认得他是那个妓子的儿子:“莲曳?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嗤笑一声:“你母亲把你卖到这里了?倒会挑地儿。”

“莲曳是老夫新收的学生,还未拜师。”文太傅走出来,看出来荣蝶生不太对劲,沉声开口:“荣郡王,认识?”

荣蝶生一笑,手中金扇轻轻一展:“可不认识嘛,故人重逢啊,水生,你说是吧。”

“是,”水生点头:“见过文太傅。”

“这是…”文太傅看向莲曳,莲曳淡定开口:“家父。”

“哟,”荣蝶生意味不明的一笑,文太傅看他一眼:“既然如此,今日前来,不知…”

水生稳住心神,恭恭敬敬开口:“蒙太傅救莲曳出苦海,更蒙指导,教他读书识字,圣人之道,水生感激不尽,略带薄礼,望太傅千万莫嫌微薄,收下我一家的心意才好。”

文太傅微微一笑:“不敢当不敢当,莲公子才品清奇非是俗流。”说着看向荣蝶生,荣蝶生淡定的扇风喝茶,好像没有看到文太傅赶他走人的暗示,文太傅无可奈何,只能让他在旁边看着。

水生携莲曳跪下:“请收下吧。”

文太傅看见那小小木盒中的银票,微微一笑摇摇头:“多了多了,拿回去,我儒门先祖,收门生不过束修为礼,我何德何能敢越矩!拿回去!”

荣蝶生饶有兴致的看着:“老顽固你收了呗,你看他们一片诚意,不要驳了人面子嘛,再说,你是不是嫌弃少了?一百两…好像的确有点…”

文太傅黑了脸:“荣郡王,再喝我多年的珍藏就没了!这茶我可不给你续了!”

“赶我走人啊,”荣蝶生笑:“行行行,怕你拿戒尺打我,走了啊。”说着起身,拍拍绣金的袖子,路过跪在的水生身边,低头拍拍绣靴上灰,在水生耳边轻轻的开口。一带而过,然后便微笑着离开了。

莲曳看见,水生的面色马上一白。

他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内容。

莫说你一厢情愿,这biao子和戏子,还真是配呢…师兄。

第17章 碧玉掩映樱桃垂荫

莲曳眼神陷入了一片复杂,文太傅眼睛如何的尖,自然看出来猫腻,但他也不方便多问,只是问水生何处做事,水生只得老实开口,在一个小戏班里面做班主。

文太傅来了兴致,他没事就喜欢听几曲,问他唱不唱,水生腼腆而坚定的推辞了,只说自己嗓子不好,文太傅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水生没有送掉银票,匆忙的离开了文府,留下了莲曳一个人,莲曳走到书房,耶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莲曳来就笑:“昨天的字你记会了吗?今天要考的哦。”

莲曳点点头:“记下了。”

耶溪笑眯眯的摊开纸:“你看好了,今天我就写一遍,记不记得住我管不了,下午我还要去南府学琴呢,哎

,你去不去?我和外祖父说一声。”

莲曳左手攥的死紧,面色笑容不变:“要练字。”

“啊,没事没事啊,放松一下呗,你不是会什么笛子月琴吗?”耶溪眨巴眼睛:“也是乐器,南公子就是学笛子的。”

莲曳紧泯嘴唇,话虽如此,但是他学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啊。

“行吧,”耶溪不逼他,轻轻的伸个懒腰,手一下子弄翻了砚台,里面的墨一下子泼出来,溅了耶溪一身,耶溪穿着的白衣裳,马上就墨点飞花成一片,几滴溅到耶溪脸上,耶溪浑然未觉。

“啊,”耶溪狼狈不堪:“我去换衣服,完了,外祖父看到要骂死我。”

“等等,”莲曳看着她笑,那笔杆指着自己脸:“这里,好多麻子。”

耶溪红了脸:“你才麻子脸!”说着,反正衣服要洗,就直接拿袖子去擦,擦完看向莲曳:“现在呢?”

莲曳没忍住,伏案笑起来,耶溪不知所以,到庭院中看向水塘,自己吓的差点没有掉进去,脸上黑漆漆一片,刚才的墨太浓,擦不掉反而擦的在脸上染了一片,和戏台上的包公一样。

“好了,”莲曳捂着笑疼的肚子出来:“低头。”

耶溪乖乖低头,莲曳捧起清水,一下子送到她脸边浇上前:“自己洗。”

耶溪赶紧捋起大袖子洗起来,洗完了看向莲曳:“好了吗?”

莲曳眼神幽深的看着眼前人,白嫩皮肤上挂着清冽水珠,小鹿一般明澈的眼神经水一洗愈发的亮,她的皮肤太嫩,轻轻的洗几下就揉红了不少,就像刚熟的桃儿般诱人,让人想捧在怀里…咬一口……

“怎么了?”耶溪催他:“还有墨吗?”

“有。”莲曳喉结一动。

“哪里?”耶溪低头看水面:“没有啊。”

“这里。”莲曳淡淡开口:“在这里。”

“哪里啊?”耶溪就是没有看到墨点,找了半天看不到,侧头有些不耐烦:“你帮我弄弄?”

话音未落,一只好看的手伸到她鬓边,微粗糙的指尖轻轻一擦过她侧脸,蜻蜓点水一般就离开了。耶溪一颤,看向莲曳,莲曳一本正经:“好了。”

耶溪皱眉,她低头看水:“刚才那地方有东西吗?我记得没有啊?你是不是耍我呀?”

“有东西。”莲曳幽幽开口,耶溪将信将疑,也就不管了,赶紧去换了衣服。只留下莲曳一个人怔怔的看着水面,轻轻的揉搓指尖,上面残留着余温。

有东西,叫心魔。

这辈子,都去不会去掉的心魔。

莲曳有些魂不守舍,不曾注意到竹林后一双冷冷凝视他的眼睛,文咏絮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打闹的场景,离去,敲开了文太傅的书房,文太傅正在写奏折,看到她进来,一笑:“怎么了?”

“爹,”文咏絮语气冰冷依旧:“你就这么让那个进来了?把我们文家的百年清誉放到什么地方了!把耶溪的清白放到什么地方了!耶溪已经九岁了!那个更是已经十四。”

文太傅叹口气:“我也不想,可是看看再说吧,莲曳这孩子,心计重啊。”

文咏絮语气更厉:“那你怎么!”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问了了尘大师,了尘大师说了,此事非同寻常,”文太傅微微一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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