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就讲到这里。”邓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回去之后,写一篇文章,谈一谈自己的想法。明日交上来。”
“是……”无精打采的回应。
梁尔尔与众不同,她闻言,嘴角扬起,心道,终于来了!
一旁的赛伊扭头看侍女,一脸不情不愿,跟吃了苦瓜似得:“还要写文章的吗!?”
“您是旁听,应该不用写的……”侍女连忙道。
“夫子!”忽然,梁尔尔站起身来。
“何事?”
梁尔尔张口就道:“我是旁听的,还用写文章吗?”
邓夫子说:“今日听课的,都要写。”
“知道了!”梁尔尔行礼,发自肺腑地说,“今日谢谢夫子。”
等邓夫子走了,赛伊公主不干了,她扬起下巴,直冲梁尔尔:“你是不是,找事情!”
梁尔尔笑笑,态度和善,“我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你不问,我们不写!”赛伊忿忿。
“啊!”梁尔尔一拍脑袋,“我给忘了!”
“你!”赛伊指着梁尔尔,“你!”
她脸憋得通红,估计是想不出来什么“恶狠狠”的词语来形容梁尔尔了!
“坏,坏人!”赛伊吼。
“……”
“坏人!”她指着梁尔尔。
梁尔尔哭笑不得:“那公主啊,坏人就告辞了。”
说完,转身走了。
“你!”
赛伊不依不饶,要追出来,却被学堂的和事佬拦住了。
这边,梁尔尔脚步轻快走出了学堂。
“等到了机会了?”邹蓝低声问
梁尔尔藏在面纱笑得嘴角,扬起一抹笑。
“姐姐!姐姐!”
身后,梁思思提着裙摆,焦急地追了出来。
“姐姐!等一等!”她冲到梁尔尔面前,伸出双手拦住梁尔尔。
梁思思走的太急,胸口快速地起伏着:“我,我看见邹护卫,就怀疑是你来了!但是,我又不敢认……姐姐,直到你刚才开口,我才确定真的是你!”
“恩,是我!”梁尔尔道,“思思,你有事啊?”
“我,我没事。”梁思思笑了笑,说,“我就是好奇……姐姐怎么会来这里?”
梁尔尔一耸肩,说道:“闲来无事,我来听听课。”
梁思思咽了咽唾沫,似乎想问什么,但是又忍住了,转而说道:“姐姐,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距离这里不远。”
“为什么不回将军府啊?”
“还没到时候。”
梁思思眨了眨眼,“没到时候?”
“对啊。”
“你怎么……”
“思思!我还有事,不多说了。”梁尔尔打断她。
梁思思紧追不舍:“姐姐,我也没事,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梁尔尔皮笑肉不笑,“我认识路。”
“那,那姐姐慢走……”梁思思也只好回以微笑。
等到梁尔尔走远了,梁思思嘴角的笑容也彻底冷了下去。
“小姐,大小姐对你也太冷淡了吧?”春芽站在梁思思身后,替主子不平。
“她要是对我热情,那才奇怪。”梁思思冷笑一声,转身往回走。
“小姐,将军府是这个方向……”
梁思思充耳不闻,直接折返回去了。
此时,正要刘蕊儿的轿子来了。
梁思思理了理表情,迎上去,面露开心,说道,“蕊儿,蕊儿,你知道哪个旁听生是谁吗?!”
“她带着面纱,我怎么知道?”
“她是我姐姐。”
“你姐姐?梁尔尔?!”
“是啊!你没想到吧?!”
刘蕊儿脸色阴沉。
“我确实没想到!哼!”
梁尔尔从学堂出来,美滋滋地上了大街,一边走一边想着什么。
“看路!”邹蓝提醒了她好几次。
街上正赶上集市,摩肩接踵的,梁尔尔走得十分不用心,有好几次差点儿撞到人。
“当心撞到。”邹蓝说。
“有你在,没事!”梁尔尔随口一说。
邹蓝微微一顿。
梁尔尔忽的意识道什么,连忙又道:,“我正在构思今天要写的文章呢!”
邹蓝轻声道:“这就是你的机会?”
梁尔尔笑笑:“果然骗不了你!”
“你打算……”邹蓝说着,骤然改口。
“小心!”他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抱住梁尔尔闪到一旁。
“砰!”只见,梁尔尔刚才站的位置,摔下一个人来!脑浆四溅!
人群炸了锅,四处奔腾,像是被狼冲散的羊群!
梁尔尔惊魂未定,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邹蓝仰头,只见三楼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第094章 太监
有人从楼上砸下来,就砸在梁尔尔的脚边,那人当场咽气,迸溅的脑浆混着鲜红的血滴让梁尔尔脸色泛白。
邹蓝扶着梁尔尔又往后退了退。
人群一哄而散,也躲得远远的,等到确定自己已经躲在到了安全距离,又一个个伸头探脑,指点着那摔成肉泥似得尸体,议论纷纷。
不一会儿,官兵来了!
梁尔尔一看那领头的,稍稍一顿,眨了眨眼睛。
叔伦表弟……
“到底怎么回事!?谁看见发生什么了?”肖叔伦带着一众大理寺的衙役先将尸体围住,保护好现场,又让一部分衙役上楼查看!他自己留在楼下,询问集市上的目击者。
“谁认识这人?”
“谁知道事情经过啊?”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谁愿意随随便便掺和进来?百姓一个个往后缩。
梁尔尔见状,叹口气,站出来。
“这人从楼上掉下来的。”
“小表姐?!”肖叔伦诧异“你怎么还没走啊?”
梁尔尔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盼着我走啊!”
“当然不是啊!”肖叔伦要说什么,目光看到尸体,寒暄就此打住。
“小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梁尔尔说:“我也不清楚,我好端端在街上的走着,他就砰得砸下来了。”
“就这样?”
“就这样啊!”
“大人!”此时,楼上查看的衙差有了消息,下来报线索,“尸体是被从房顶扔下来的!”
“房顶?!”
“是!”
“不是这个临街的雅间?”
“不是,我们在房顶上发现了挣扎的痕迹,而且,雅间里有其他客人用饭!”说着,衙役将在雅间吃饭的客人以及老板带出来。
“大人!这人根本没来过我店里!”老板连忙指着尸体,连忙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的衣服这么名贵,若是来我店里,我一定有印象!”
肖叔伦转向那群在雅间喝酒地客人:“你们呢?”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一直在雅间里喝酒!”雅间客人指了指上面,说,“我隐约听见房顶有人喊叫了一声,然后,他就被丢下来了!”
“喊了一句什么?”
客人皱着眉,回忆道:“……梁?”
“梁?”
“好像是这个声音,梁!”
“我知道。”肖叔伦颔首。
这边,梁尔尔微微皱了皱眉,梁?她倒是姓梁,那人还好巧不巧的砸死在她的脚边。
“小表姐,你认识这人吗?”肖叔伦已经命人将尸体翻过来,擦干血迹。是个面白无须的小公子,眉目间有些阴柔之气。
梁尔尔摇摇头:“没见过。”
前世今生都没见过。
“等一等!”梁尔尔目光一凌,盯着那尸体的腰间瞧起来。
“怎么了?”肖叔伦不解。
“那个牌子……”梁尔尔指了指挂在尸体腰间镀金令牌。
肖叔伦弯腰将牌子解下来,在手里掂了掂:“这个牌子怎么了?”
“像是宫里的。”梁尔尔说。
“宫里的?”肖叔伦一顿。
“看着像,我也不确定。”
肖叔伦微微沉思,摆摆手,让衙役将尸体带回大理寺。
“邹护卫,你看到什么了吗?”肖叔伦收了牌子,看向邹蓝。
邹蓝说:“凶手应该是一个穿黑衣的人,我没看清长相。”
“他武功如何?”
邹蓝想了想:“轻功很好。”
肖叔伦轻轻颔首。
“叔伦,还有事吗?”梁尔尔想起邓夫子留的课业,想赶紧回去写。
肖叔伦道:“小表姐,劳烦你跟我回大理寺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