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烂桃花……”梁尔尔嘟嘟嘴,拿手肘撞了一下邹护卫,然后往王府邹蓝。
邹蓝轻轻摇头,跟了上去。
回到楚王府,梁尔尔回道了自己的屋子。
“早点休息吧。”邹蓝说着,顿了顿,又道,“我跟梁绿雪什么都不是。”
梁尔尔笑了笑:“我当然知道!”说完,又理直气壮道“但是我就是吃醋!”
邹蓝无奈,还能说什么?
“早些休息。”邹护卫道。
“恩,你要是!”
梁尔尔乖巧地上床睡觉。
前半夜梁尔尔梁尔尔不困,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总算迷迷糊糊有了一些睡意,然后迷迷瞪瞪睡着了,呼吸越来越平缓。
此时的梁尔尔不知道,邹蓝一直站在她门外。
等确定梁尔尔睡熟了,邹蓝才转身离开。
梁尔尔睡着了,但是睡得不太踏实。
迷迷糊糊中,好像做了一个梦,梦的场景很模糊……就是邹蓝正在递给青大夫一样东西……
梁尔尔瞪大双眼,想要好好看清楚,但是奈何怎么都做不到。
她一着急,从梦中醒了!
梁尔尔做起身来,喘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平复,看看窗外,天还没亮……
但是,月光却意外的好……将大地照的宛如白昼,缕缕月光,像是汩汩清波一般。
梁尔尔不仅掀开被子,想从床上去窗边……
结果,下床的时候,一脚踩空了!
“啊!”梁尔尔整个人滚下床,惨叫一声。
“小姐!”小七几乎同时冲进了屋中!衣服都还没穿好。
“小姐,你没事吧?”小七点了蜡烛。
“没事,没事……”梁尔尔摆手,“就是扭了一下脚……”
说着,微微一顿,表情微变。
“小姐?怎么了?”小七不解。
梁尔尔忽然一把按住小七的肩膀:“你听见我的叫声了?!”
“是,是啊?!”小七眨眨眼。
“那,邹蓝怎么没出现?”
小七一顿。
“去他房间看看!”梁尔尔不顾脚疼,一瘸一拐地走到邹蓝屋中。
空无一人……
跟上次一样,空无一人……
邹护卫回道府中的时候,是黎明时分,邹护卫神色是少见地焦急,双脚轻盈地落到梁尔尔的房屋前。
屋中传来梁尔尔的呼吸声,平静均匀,看样子是还没醒。
邹蓝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吃早饭的时候。
邹蓝看见梁尔尔的脚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邹护卫问。
梁尔尔道:“扭伤了。”
“什么时候?”
“早上……下床下床的时候……”梁尔尔缓缓道说。
“没事吧?”邹蓝说道,“你脚上还有旧伤。”
“不碍事的。”梁尔尔拿起一个包子啃,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邹蓝问道。
梁尔尔放下包子,看向邹蓝。
她斟酌了一番,开口说道:“邹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邹蓝微怔,摇了摇头,自然而然地说道:“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没有吗?”
邹蓝点了点头。
“哦……”梁尔尔低下头去。
她很清楚,如果邹护卫不想说什么,她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日子平平淡淡地又过了几日。梁尔尔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那个忽然欲言又止的早晨,像是邹护卫的一梦。
三月初九,晚上。
梁尔尔迅速地吃了晚饭,然后嚷着自己困了,早早就入睡了。
半夜时分,邹蓝来到梁尔尔的床边,抬手,轻轻摸索梁尔尔的头发。
梁尔尔睡得很深,不知不觉。
邹蓝嘴角不禁浸出一丝笑意,然后,抬手,点住她的睡穴。
其实,邹护卫几乎每次出去都要点梁尔尔的睡穴,除却她蔓心发作那次,青大夫说,她那时候,身体虚弱,不适宜被点穴……
邹护卫点了梁尔尔睡穴,梁尔尔睡得跟沉。邹护卫看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等邹蓝走了之后,初三叹口气,缓缓地走进梁尔尔屋中,然后,抬手,点开了梁尔尔的穴道。
梁尔尔缓缓张开眼来,望着床帐,问道“他走了?”
明明是疑问,但是却无奈的肯定。
“是的。”初三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了外室,给梁尔尔时间,让她换衣服。
不一会儿,梁尔尔穿好衣衫,走了出来:“你已经知道,他去哪里了,对吧?”
“知道。”初三说道。
“好。”梁尔尔说,“带我去。”
邹蓝自然是去了童不兮的小院中。
童不兮与邹蓝面对面坐着。
邹蓝有些微微出神。
“翎?”童不兮抬手给他斟茶,那茶依旧是不同于中原的茶。
“在想什么?”童不兮问道。
邹蓝端茶饮下,说道,:“以后,不许再拖延时间。”
童不兮微笑道:“我只是想跟你多相处久些。”
邹蓝不语。
童不兮又道:“我们这些天的相处,我相信,你几乎已经想起了我们全部的事情,是吗?”
邹蓝皱了皱眉,没有回道。
童不兮笑了笑:“今日,我还接着说吧……”
“不用了。”邹蓝说,“我想静一静。”
“好,你想静一静,我便陪着你。”
童不兮开口说完,忽而一怔,看向邹蓝,说道“翎,你好像……静不下了。”
邹蓝一怔。
童不兮道:“……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邹蓝听见脚步声,脸色微变。他站起身来,往外走。
此时梁尔尔已经到了门口。
邹蓝打开门,两人猝不及防,面对面。
一时间,周遭死寂,只要梁尔尔加快的呼吸声……她盯着邹蓝,一言不发。
邹蓝看着梁尔尔,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梁小姐,春寒露重的,里面请吧。”童不兮抖了抖白色衣衫,缓缓站起身来,笑盈盈说道。
“不用了!”梁尔尔的双眼直勾勾看着邹蓝。
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邹蓝没有说话。
“回答我,”梁尔尔一把抓住邹蓝的手,明明是气势汹汹的逼问,表情却是像是担心失去自己珍宝的孩子。
邹蓝还是没说话。
梁尔尔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那个迷迷糊的梦……其实不是梦……
“是蔓心?”这一刻,梁尔尔将一切联系起来了,为什么蔓心发作的时候,她没有一丝痛苦,邹蓝给了青大夫一种药……
“你还是跟他做了交易?是吗?”梁尔尔盯着邹护卫,一字一顿。
邹蓝顿了顿,轻轻颔首。
“为什么?!”梁尔尔也不在乎童不兮在不在场,张口说道,“你明明知道,童不兮不安好心!你跟他交易,这是与虎谋皮!你……”
“若是中蔓心的是我,你会怎么做呢?”邹蓝忽然问道。
梁尔尔那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中。
若是她,她会怎么做?
她自然是义无反顾地找上童不兮!管他是不是与虎谋皮,还是其他什么地!只要能救邹蓝……只要能……
梁尔尔紧紧攥着邹蓝的袖子,嗓子像是被人扼住,难受的紧,话出口,带着压抑的哽咽:“可是……青大夫说,说……只要我忍过一年,就不会有事的……我……我能忍下去的啊……”
“可我不忍心,看你忍下去啊。”邹蓝说。
梁尔尔眼中的泪掉下来,她明明是来质问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邹蓝轻轻环抱住她,像是哄小孩似得,说道:“尔尔,我们先回去……”
“翎……”一旁的童不兮见状,想要说什么。
邹蓝转头,警号地看了他一眼,童天师口中的话被噎住,转而说道:“慢走。”
邹蓝要带走梁尔尔。
“不……”梁尔尔终于想起了此次的目的,她擦了把眼泪,甩开邹蓝,气冲冲地走到童不兮面前:“我不管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从今天起,邹蓝不会再见你了!”
“是吗?”童不兮对上她的眼睛,眼中含笑。
梁尔尔没来由的心发慌。
“是!他不会来见你了!”说完,她一把抓住邹蓝的手,“我能忍得住蔓心!你不许再来见他。”
“好……”邹蓝点头。
他答应地太痛快,梁尔尔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