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原因,怕就是口鼻流黑血吧。
作为医护人员,她知道口鼻流血有可能是内脏损伤也有可能是颅内重伤造成出血,但如果是黑血,这个……怕就是毒了吧?
也就是说,本尊是被那喜娘活活毒死的,难道是二皇子?
叶琉璃用眼神询问,东方洌暗暗咬着牙,缓缓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时,叶相也说话了,“听说的王妃昨日从宫中回王府时险些遭遇暗害,马车失控的原因已调查出来,是拉车马匹被提前喂了一种药物,这药物闻到特定气味后便会发狂,凶手想用这个法子暗害王妃。”
叶夫人大吃一惊,“什么?有人要害王妃?”随后顿了一下,而后问向叶相,“会不会是老爷的仇敌?”
叶相对着叶夫人狠狠哼了一声,“放肆,老夫为官清正,哪来的仇敌?”生怕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叶琉璃可没心情看叶相夫妇两人推诿,“王爷,我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东方洌点头,很是疼惜的,“好,”而后对叶相道,“今日就到这里,我们先回王府了。”也没什么客气。
“好,下官送王爷和王妃。”
叶相夫妇将叶琉璃和东方洌送出了相府大门,直到王府马车离开,才回了来。
两人回了院子,入了屋子,叶相的面色却十分难看,“你还嫌我们相府的麻烦不够少吗?”
叶夫人也意识到失言,“老爷,是妾身说错话了。”
叶相冷哼一声,“记住,与叶琉璃走的远一些,能多远便多远。”
叶夫人不解,“老爷这是为何?贤王妃到底也是您的庶女,如今贤王身体康复更受皇上器重,走得也与太子很近,溱州更是前途无量,怎么看都是老爷和昭妍的助力,为何不能与其走近呢?”
“助力?”叶相冷笑着,“贤王越是与太子走得近,我们便越要撇开干系,你能肯定未来是太子登基而不是二皇子?这宝,宁可不押,也不能押错,记住了吗?”
叶夫人周身血液几乎凝结,后脊梁一片冰凉。
叶相是什么意思?宁可不押?也就是说,有可能一辈子不让昭妍出嫁?
什么母仪之相真是害死了昭妍,难道昭妍真要抱着母仪之相孤独终老?
叶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很不舒服,越发认为自己夫君靠不住了,再想到夫君已经几年未在自己院子里过夜,怨恨只越来越深。
“我们走之后,相府情况如何,你没做得太过分吧?”叶相问道。
叶夫人苦笑,“过分?原本想过分来着的,但那贤王妃可不是能拿捏的,咬起人来比疯狗还可怕。”
“哦?真的?”叶相不信。
叶夫人醋味儿十足,“你问问马姨娘他们,不就知道了?”
实际上叶夫人不说,叶相怕是也要去问的。
“你好生休息,我出去看看。”说着,叶相就转身离开。
叶夫人咬着唇,她猜到叶相要去什么地方的,却也不阻拦。
与其挽留早已留不住的夫君,还不如想想如何拯救女儿,虽然除了叶昭妍外叶夫人还有三个儿子,但到底女儿还是心头肉,她担忧得很。
她想到了叶琉璃,后悔与叶琉璃当众吵嘴了。
可惜,这世上没什么后悔药,她能做的,只是尽量弥补罢。
……
后宫,麒麟宫。
潜在相府的探子已将相府正厅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汇报,一句未落,更是绘声绘色。
太子和十公主听后,哈哈大笑,笑得震天响。
十公主笑得眼泪都出来,“大皇兄,琉璃真是个妙人,果然就如同她所说,她是疯狗没人敢惹的,确确实实是没人敢惹呀!”
太子素来沉稳,但如今也是笑得几乎失态,“听说溱州能振兴、贤王能振作,大半是叶琉璃的功劳,这叶琉璃看起来粗鲁莽撞,实际上却极有手段。”
十公主跺了跺脚,“哎呀,相府那些人真是的,琉璃说派人来宫中找我,她们为什么不同意呢?应该来宫中找我,我立刻就去的,哎呀,早知道这么精彩,我今天应该跟着琉璃一起去相府。”
太子哭笑不得,“人家是回娘家,你去做什么?”
“我陪琉璃回娘家。”十公主理直气壮。
“你陪?哪有这规矩?”作为兄长的太子责备十公主。
十公主撅嘴,“哼,别当我不知道大皇兄想什么,如果可以,你也想跟着过去看热闹,对吗?”
世上没人不喜欢看热闹,自然包括太子,“可惜,本宫没时间。”这是实话。
十公主叹了口气,“大皇兄太辛苦了,人家心疼大皇兄。”
太子暖暖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十公主额头的碎发。
十公主不悦的躲开,“我都十七岁了,别像对七岁孩童一样对我好不好?”
“但你在本宫眼里,却永远七岁。”这也是实话。十公主脸上笑容戛然而止,叹了口气,“可惜,过完新年,琉璃就又要去溱州了,大皇兄,您就不能想想办法将琉璃留在京城吗?她走了,我的日子又无聊了,我真希望天天和琉璃在一起,我要和琉璃一起去骂架。”
第514章 就随口问一句,你就这般怼?
太子闻言,立刻板下了脸,面色不悦,“你是当朝公主,更是南赵国女子的表率,你要不顾皇室威严像泼妇一样与人骂架?”
十公主见哥哥动怒,赶忙解释,“我……我只是说说而已,”眼珠子转了一下,“如此说来,大皇兄认为琉璃是泼妇了?回头我告诉琉璃去。”
太子脸都白了,“别!葶葶别闹,叶琉璃可不是我们能惹的。”
十公主阴险地笑了,“原来大皇兄也有怕的人呐。”
太子尴尬地干咳两声,“疯狗谁不怕?”
实际上十公主也是开玩笑的,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哥哥引火上身,“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希望叶琉璃能留在京城啊。”
太子若想到了什么一般,虽然未回答,但眯着眼,勾了下唇角,十公主并非发觉。
……
车队很快便从相府回了皇上御赐的贤王府。
东方洌和叶琉璃两人回了房间后,叶琉璃将外人遣散,关了房门,急急问道,“事情是真的吗?她……不,是我真的被害过?也就是说我记忆丧失是有原因?那喜娘抓没抓到,喜娘招供了幕后黑手吗?”
东方洌叹了口气,“琉璃你别急,我慢慢和你说。”
“好。”虽然这般回答,但如何不急。
“喜娘抓到了,关押在天牢,但当夜却被毒害而死,”东方洌的面色阴沉,“凶手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叶琉璃冷笑,“能在天牢肆无忌惮杀人的,怕也就宫中的那几位吧?皇上是否怀疑二皇子?”
“我不知。”东方洌垂下眼。
饶是自认精于洞悉,但东方洌依旧无法揣摩偷皇上的心思,他从前了解过帝王术,而令人无法揣摩,便是其中之一。
若一国之君的心思能被人猜出,其后果不堪设想。“心肝儿,你真有先见之明,”叶琉璃跑到东方洌身上蹭啊蹭,“就按照你的办法,以后只要我碰见险情,咱们就第一时间告诉皇上,更要使劲宣扬开,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害我,众目睽睽之下,我倒
要看看他如何下手。”
东方洌点了下头,“没错。”
叶琉璃越想越得意,“照这样发展,不仅二皇子不敢对我动手,其他人也不敢动手了罢?只要动手,我们成亲当天的事故也要扣那人头上。”声音一顿,想起了一件事,“哎呀,心肝儿,我突然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们明天早晨就入宫如何?我要抱着皇上大腿猛哭,我要让他派大内侍卫来保护我,我要让二皇子活活气死。”
“……”
“怎么,你不乐意?”叶琉璃投去不悦的眼神。
“乐意,乐意。”东方洌心中暗道,谁气死都行,只要别将琉璃的怒火引到他身上就行,他……扛不住的。
一晃,已过了午时,叶琉璃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两人赶忙吃了这介于午饭和晚饭之间的一顿饭,用完了晚膳,已临近傍晚。
东方洌在京城人本就没什么交际,更是婉拒了大小应酬,只留在王府贴身保护叶琉璃。
两人又开始上演了在溱州甜腻的一幕,叶琉璃为东方洌讲了自己在相府的所作所为,后者更庆幸自己没得罪叶琉璃,自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