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能力歌(19)

陆亦泽一脸黑线,蒋晶憋着笑让她少废话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了。结果回家的路上刚好听的是泰勒的新歌《ME》,里面唱“you’re the kind of guys ladies want”,陆依依立刻说,“我觉得这首歌唱的也是季辰叔叔那样的男生。He is the kind of guys ladies want.”陆亦泽气得一路上没说话。

晚上睡前,陆亦泽问蒋晶,“你说这陆依依才刚见了季辰一次,为什么就立刻喜欢上这个小白脸了?那我单位那些小警察来家里吃饭那么多次,也没听她夸过谁。”

蒋晶一边敷面膜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因为季辰帅的比较明显吧。”

陆亦泽更郁闷了,他决定换个角度聊这个问题,“你得教教依依三观比较正的歌,不能老是关注tall啊,handsome啊这些肤浅的点,内在更重要,老这么下去将来依依喜欢徒有其表的男人怎么办。”

蒋晶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去把脸洗了,回来才跟陆亦泽说,“你这逻辑不对啊,来家那些小警察也就本科毕业吧,季辰好歹是留美医学博士呢,我看你女儿挺有眼光的。下次应该让季辰来家里陪陆依依学英语,趁着她还有新鲜感,赶紧多学几个单词。”

陆亦泽刚要钻进被子里躺下,被蒋晶的计划绕晕了,又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这教学方法太可怕了,□□陆依依学习啊?”

蒋晶苦笑,“你以为我当年为什么拼命学物理学化学啊,我政治、历史成绩那么好我都没学文科,还不是因为你在理科班。你当我喜欢理化生啊,我那是喜欢你。小女孩的心思很复杂但是其实也很简单,你跟陆依依讲从小好好学英语的大道理她根本不会听的,咱俩都不是从小学的英语,我不也博士毕业了么,你不也找着工作了么?你当我带她看演唱会不是□□啊,那泰勒斯威夫特要是个没人爱的丑姑娘,唱得再好听你家陆依依也不会感兴趣的。”

陆亦泽听得心里憋屈,又没法反驳,他委屈地说,“那你们这些小女生信奉的社会法则就是颜值即正义啊。”

蒋晶苦笑,“怎么被你总结的这么肤浅。陆依依我不知道啊,她还小呢,恋爱观还没形成呢。我当年喜欢上你可不是因为颜值即正义。正义即颜值还差不多。”

陆亦泽还是不满意,他心里还是过不去陆依依喜欢季辰这个坎。第二天早上送陆依依上学的路上,他内心酸楚地问陆依依,是不是所有泰勒斯威夫特的歌都是唱季辰叔叔那种帅的比较明显的男人的。陆依依想也没想就说不是啊,有首歌妈妈说她每次听到都会想起你的。陆亦泽立马眼睛就亮了,让陆依依给他放。陆依依点开那首歌,一边听一边给陆亦泽唱。

My love was as cruel as the cities I lived in

Everyone looked worse in the light

There are so many lines that I\'ve crossed, unforgiven

I\'ll tell you truth, but never, \"Goodbye\"

I don\'t wanna look at anything else now that I saw you

I don\'t wanna think of anything else now that I thought of you

I\'ve been sleepin\' so long in a twenty-year dark night

And now I see daylight, I only see daylight

Luck of the draw only draws the unlucky

And so I became the butt of the joke

I wounded the good and I trusted the wicked

Clearin\' the air, I breathed in the □□oke

Maybe you ran with the wolves and refused to settle down

Maybe I\'ve stormed out of every single room in this town

Threw out our cloaks and our daggers because it\'s morning now

It\'s brighter now, now

I don\'t wanna look at anything else now that I saw you

(I can never look away)

I don\'t wanna think of anything else now that I thought of you

(Things will never be the same)

I\'ve been sleepin\' so long in a twenty-year dark night

(Now I\'m wide awake)

And now I see daylight (daylight)

I only see daylight (daylight)

And I can still see it all (in my mind)

All of you, all of me (intertwined)

I once believed love would be (black and white)

But it\'s golden (golden)

Like daylight

第26章 后记

作者有话要说:《奇妙能力歌》是陈粒的一首歌,没听过的一定要听一下呀!

蒋晶怀孕了,是个男孩。陆亦泽问她叫什么名字好,蒋晶说,叫陆念吧。陆亦泽问她为什么,她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孩子出生后,蒋晶却产后抑郁了。陆亦泽也很意外,蒋晶向来坚强,可是那段日子她一直哭,做噩梦,没有安全感。

因为要喂奶,照顾陆念,蒋晶睡不长,梦都很短,却总是噩梦。

她说她梦里会在陌生的地方醒来,看着落着雪的山,看着泛着光的湖,看着层林尽染的山谷,听着雷声撕裂天地,听着飞机低空呼啸,听着早起的鸟儿叽喳笑闹,坐在车里等红灯变绿,站在电梯里等数字跳停,好像世间万物一切正常,可心里却又空空荡荡,每一个梦里,她都不知道陆亦泽在哪,找不到陆亦泽的身影,也叫不出陆亦泽的名字。

她很累,却不敢放心睡,怕梦里又忘记自己有一个家,忘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飘荡的游魂,忘记自己在哪。怕醒来后发现原来没有陆亦泽的生活才是现实,俩人的幸福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漫长的梦。

陆亦泽陪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不能简单用理性分析心理问题。这个时候你顺着她,逆着她,都不好解决问题。你只能等。耐心的让她好起来。因为生孩子不只是会让女人的生理产生剧烈的变化,这种陌生感也会带来心理的异变。她要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体、认识自己,也要接纳一个新的生命。家人能做的就是重复让她快乐、安全的场景,避免让她难过、担心地语气。

在陆亦泽在家守着蒋晶却还是力不从心瞎着急的时候,季辰约了他见面,春夏还通过视频远程加入了他们。季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他记得跟蒋晶看《Arrival》的时候,里面有一段那个女语言学家刚开始学习外星人的语言、刚开始获得预见未来的能力,但还不能全然理解、控制那个能力,所以她会分不清梦和现实,也分不清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区别。季辰觉得蒋晶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春夏分析说陆亦泽“消失的”那十年,蒋晶的记忆是有断裂的。虽然陆亦泽一直在跟蒋晶讲话,哪怕是冒用别人的身份,他关于蒋晶的记忆至少是有连续性的。但蒋晶那十年都不知道陆亦泽在哪,过得其实有些压抑。她一边想离开陆亦泽重新塑造自己独立的人格,一边又没法停止想念有陆亦泽的过去,在她坚强、独立、干练、自信的新人设里,陆亦泽是缺失的、消音的、隐形的。在那几年里她也努力压抑自己对陆亦泽的想念或者幻想。

现在因为他们又在一起生活了,又突然有了孩子,蒋晶应该是身体虚弱所以精神也比较虚弱,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潜意识就本能的回到那十年的习惯里去,假装陆亦泽不在也不会回来,谁知道这种潜意识反而更折磨她的意志,因为醒过来的她又可以依赖陆亦泽,又可以享受家的温暖,变得患得患失。

季辰说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既然记忆出了问题,又都是跟陆亦泽有关的,那帮助蒋晶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陆亦泽跟她聊天,跟她沟通,跟她一起重建时间体系。

那天回家后,蒋晶把孩子哄睡了又在默默掉眼泪,明显很累了。陆亦泽哄着她躺在自己怀里,然后把蒋晶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了她的朋友圈,一直往前翻,翻了好久才翻到她在美国注册微信后发的第一条朋友圈。

蒋晶没明白他在干嘛,陆亦泽说,他要补个课。他要告诉蒋晶自己假装成“衡忆”的这些年,都在想什么、做什么。

蒋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就由着他去了。

蒋晶是博士第三年才开始用的微信。第一天,他们一起看完了蒋晶博士期间的大部分朋友圈,那时候蒋晶很忙,更新不勤。陆亦泽跟她说着自己那时候在连队的趣事。他说自己有天早上刚拔完草回到部队写报告,就看到蒋晶发了自己跟Catherine的第一篇大论文被发表的好消息。他当时特为蒋晶骄傲,但也心疼蒋晶,那会西雅图时间都凌晨两点了,所以“衡忆”给蒋晶回复,“恭喜啦,虽然你才是医生,我还是要跟你说,注意身体啊,早点休息!”蒋晶想起那时候自己的疲惫和兴奋,当时也很感激“衡忆”的体贴。现在想想居然是陆亦泽,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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