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割舍心里的不舍,就好像拿着刺刀割破心脏,硬生生的被挖去一块。
鲜血淋漓。
支离破碎。
阿呆无声的留着眼泪。
Cindy尽量语气轻快:“阿呆,巧克力每个礼拜只能吃一颗哦。”
“等到这盒吃完之后我再给你寄一盒。”
“等到来年的夏天,我们就可以见面啦。”
阿呆重重地点头。
这是她们的约定。
阿呆谨记。
一周才可以吃一颗。
不可以偷吃的。
“阿呆不会偷吃,偷吃会蛀牙的。”阿呆指了指自己的甜牙齿。
“一周吃一颗,阿呆记着的。”
阿呆不要蛀牙。
也不要做说了谎的匹诺曹。
Cindy笑着揉揉阿呆额头上的刘海。
笑着笑着,鼻尖却泛起了酸。
憋在眼眶里的泪水涨的双眼猩红。
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个傻子呐。
但是不走也不过是给别人添麻烦。
她因为Michael的事儿得罪了妈咪,不走,难道留下来喝西北风么。
外加上一个不是善茬的陈麒。
和偶尔出现不是来讨债就是伸手要钱的前男友Michael。
如今一事无成都不足以来形容了。
只能用一败涂地。
Cindy勾起一抹惨笑。
兜兜转转,她这二十来年,混的居然这么惨。
甚至连阿呆都比不上。
真是失败呐。
阿呆看着Cindy脸上挂着的惨笑,心底泛酸。
她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
“Cindy......”
她以为Cindy还在想巧克力。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偷吃!”她甚至还数了数盒子里的巧克力。
三十二颗,正好够吃三十二个礼拜。
一年有五十二个礼拜,而盒子里装着的,已经超过了半年。
未来半年她有巧克力吃了呢。
阿呆努力的向好的方面想着。
“如果我偷吃......”阿呆绞尽脑汁,“如果偷吃,就......就罚我、罚我门牙被蛀掉!”
显然这是对阿呆一个很大的惩罚了。
没有门牙。
就是个缺牙巴呀。
讲话会漏风的。
好丑的。
Cindy原本已经翻涌到眼睛中的伤感被阿呆笑没了。
“傻啊,”她敲了敲阿呆的大脑门,“这么大个脑门白长了。”
阿呆揉了揉脑门。
她不懂Cindy笑什么。
不过看着她不哭不难过了,阿呆就很开心。
她将自己怀里的巧克力捧的更紧了。
站在站台上的乘务在催Cindy上车了。
原本就不长的队伍,检完票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剩下阿呆和Cindy站在月台上了。
Cindy给了阿呆最后一个拥抱。
阿呆还能闻见Cindy惯用的罗勒与青柠的香味。
甜甜的,像是看见秋天枫叶落下铺满街道的感觉。
真的要走了。
火车要开了。
Cindy拿起地上的行李。
手里是打印好的纸质车票。
“到了记得给我发微信呀,”阿呆踮起脚尖,掰着火车上的窗口,冲着Cindy大喊道。
“回去吧,”Cindy冲着阿呆挥手,“别站在那了。”
阿呆固执的不肯离开。
非要看着Cindy落座了才肯。
火车带走了Cindy。
阿呆愣愣的看着齿轮缓缓向前。
仿佛她黯淡无光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暖也被带走了。
又是她一个人了呢。
阿呆紧了紧身上的牛仔外套。
阿呆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呀。
第55章 CDG PLAY
一个人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阿呆每天两点一线,在美甲店和家里来回。
似乎生活又回到了没有遇见周遡之前的样子。
单调的、乏味的、像是一片枯水。
多伦多的樱花季就这样过了。
短暂的绚烂之后,街上多了太多雪白的大长腿。
也意味着春天到了末梢,夏天的酷热即将来临。
大街上很多白人喜欢袒.胸.露.乳,穿着吊带露出傲人的上围。
阿呆说不羡慕是假的。
可惜也只能暗暗的眼馋。
对比自己的小笼包,别人的就好像是珠穆朗玛峰。
沉甸甸的。
这天。
阿呆接到赵柯打来的电话。
“小呆呆,你哪儿呢?”
赵柯举着手机问道。
“看见我们了么,聚众在一起的,前面停了一排车,打着双闪的。”
赵柯皱着眉,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耐心后说道。
随即便随手挂断了电话。
旁边的人,倚靠着车头,嘴中叼着烟,头上绑着脏辫,还围了条头巾,McQ的骷髅头,倒和浑身上下的铆钉搭配的很。
一脸痞相。
“怎么,这就是那个传闻里咱们遡哥从陈麒手里救下来的女人?”
那人笑嘻嘻的问道。
赵柯直接一巴掌呼在了他脑门上。
“哥们几个给我说话小心点儿,嘴巴上带点把门的,”赵柯用叼着烟的手指警告这帮崽子。
“这话也就我们私底下说一说,要是传进了遡哥耳朵里,哼……”
后面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也都怪赵柯自己前两天蹦迪上头,后来直接喝High了在酒吧吹牛.逼。
说什么遡哥最近心思挂在一个小呆鹅的身上,而那个小呆鹅,他一个电话就能call来。
一帮人立马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周遡可从来没对哪个女人上过头啊。
以前那些花花绿绿的姑娘,都是一茬一茬的往他身上扑,和花蝴蝶似的,看的他们那叫一个羡慕。
但却从未见周遡对谁上过心。
更别提让赵柯亲口叫上一声嫂子的。
因此一帮人全都嬉闹着要赵柯叫人来,给大家开开眼。
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姐姐套牢了周遡。
等到酒醒后,这下赵柯慌了。
这牛.逼吹过了。
周遡哪有什么神仙姐姐,算来算去只有个阿呆妹妹。
还是个穷的叮当响的。
但是却耐不住一帮人的起哄。
最后赵柯只能一通电话,打肿了脸充胖子把呆呆叫来。
旁边带头巾绑脏辫的哥们儿努努嘴:“赵哥,这祖宗有句老话,叫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这要是人真被周遡看上,哥们儿不得加把劲儿,弄到手试试货,看看人遡哥喜欢什么款儿的?”
这话说完,聚在一起人一顿爆笑。
论起打嘴炮,他们这帮子人,一个赛过一个。
不过也就嘴上过过瘾,真见了周遡,还不是一个个的认怂。
赵柯直接一脚踹了他的小腿肚。
“边儿玩去,”赵柯吐了口烟大骂道:“胆子上长毛了啊王冕,遡哥的人你也敢动?”
真是嫌命不够长的。
蠢货。
赵柯直接对着王冕呸了一口。
“我也就随便说说......”王冕摸了摸鼻,“看来遡哥这次是真爱了?”
看赵柯这么紧张的样子。
“你懂个屁,”赵柯对着后视镜撩了撩刘海,“这个,我赌肯定能成。”他信誓旦旦。
周遡的闺房都进了,鸡汤都喝了,估计孤男寡女都抱一起睡了,这回肯定有戏。
错不了。
赵柯不得不自我欣赏起来,还是他懂周遡,当时生病的时候一个电话就叫了阿呆来。
大媒人啊他这是。
赵柯这心里,难免得意。
王冕也跟着笑:“可以啊,那遡哥还回不回周家?听闻陈生这次出师不利啊。”
“你怎么知道?”赵柯睨了王冕一眼,“八卦消息你倒是灵的很。”
王冕嘿嘿一笑,“还不是你喝醉了说的,”稀里糊涂说了一堆,“没事儿,就弟兄我知道,那帮兔崽子都被我赶出去了。”
若非王冕手快,怕是这事儿还真兜不住了。
赵柯狠狠拍脑袋,“妈的,这喝酒坏事儿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都跟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
王冕冲着远处的美女招了招手,转过脸来又跟赵柯说道:“没事儿,这事儿啊也瞒不了多久,要知道,遡哥回去是迟早的事儿。”
他心里门清儿,而赵柯也跟着心知肚明。
周家这边让陈生过来,怕是真动了真格。
“我还说了什么?”赵柯狐疑,想要从王冕那儿套套口风。
“没说什么,咱们都喝高啦,一觉起来还能记得个屁,”王冕拍了拍赵柯的肩膀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