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司九叫住方毅，摇摇头，对他笑了笑，“谢谢。”
司九走了，牧之琴也跟着离开了。
到了外面，司九站定，回过头：“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封印你的记忆却是是我不对，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其实，我……”
“司九？啊！你……司九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一辆车突然在路边停下，从车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身高中等偏上，容貌偏向柔和，皮肤很白，一双眼睛仿佛含情，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心动，让人怜惜。
他打断了牧之琴的话，朝着司九走过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司九盯着他看了几眼，脑海中的一段记忆浮现出来：“齐烁？”
“嗯嗯嗯！是我。”对面走过来的男人——齐烁，使劲儿点着头。
“好久不见了呢，你这几年去哪里了？也不联系我。”
“有点儿事情，出国了。”司九的语气并不怎么热情。
牧之琴看着齐烁：“他是？”
齐烁侧过头看向牧之琴，看清楚他的容貌，愣了一下，眼睛一闪，瞅了一眼司九，然后对着牧之琴说道：“我是司九的男朋友。”
盯着牧之琴的那双眼睛里，隐藏着常人看不出来的恶意。
“是前男友。”司九下意识辩解，然后把齐烁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拿开，“齐烁，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别乱说话。”
齐烁失落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我不在乎，司九，你能和我复合吗？”
司九隐晦的瞥了一眼牧之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情，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情绪也不由得更烦躁了一些：“齐烁，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没有。”
“可是，明明你以前对我那么温柔，把我从深渊中拉出来的就是你啊！我对你……”
“那是你的错觉，齐烁，你当时精神不正常，只是你自己的想象而已，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司九正视齐烁，认真说道，“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还有大好前途，别往死路走。”
“我不相信，明明你对我也……”齐烁说着看向牧之琴，“是因为他吗？你喜欢他？”
司九眼神闪烁：“这和你没关系。”
齐烁看着司九的表情，那明明就是喜欢的情意，瞬间，他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产生了恨意。
齐烁盯住牧之琴，冰冷的目光令人心底生寒。
司九扭头看向牧之琴：“喂！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走吧！”
说着，司九往前走，没有看齐烁：“你也赶紧离开吧，有狗仔在偷/拍你，你最好跟你的经纪人说说，别有什么消息爆出来就不好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
司九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牧之琴跟随上去，在与齐烁擦肩而过之时轻声说道：“他是我的人。”
齐烁因为这句话身体僵在原地，然后死死盯着牧之琴的背影，露出嫉妒的神情。
牧之琴追上司九的脚步：“前男友是怎么回事？”
司九嗤笑一声：“神通广大的游戏制作者难道查不出这点儿小事？”
“我不想查，我想让你告诉我。”
“告诉你之后呢，你想做什么？”司九斜过来一眼，“你能封印我的记忆，那你能改变我的过去吗？就算你有这个本事，但是改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它真的就没有发生过了吗？”
牧之琴轻轻拉住司九的手，在他挣脱之前主动放开：“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并不会怎么样。”
司九对于他这种小动作很生气：“我不想说。”
牧之琴扭过头看着司九的侧脸，过了一会儿：“好，那就等你想说的时间再告诉我。”
司九觉得自己窝成一团的火球变得更大了一些。
“现在，我来说。”
“上一个世界，你在那里遇到的我，其实也是没有记忆的。”
“什么？”司九一脸错愕，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牧之琴这句话的意思。
“没有记忆……是什么意思？”
“我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彻底以一个NPC的人物和你接触，然后，我喜欢上了你，你也对我钟情，小九，我们是两情相悦。”
司九怔愣了半晌，张着嘴发出一个无声的：“啊？”
神踏马两情相悦！
☆、心结所在
司九拉住牧之琴，一把把他按到路边商店的玻璃墙上：“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牧之琴后背撞上玻璃，发出“咣”的沉闷的一声响，路边的人纷纷侧目，店里面的老板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貌似要干架的两个男人，呀的尖叫一声，异常担心自家的墙。
司九对于这些视若无睹，只是堵着牧之琴，盯着他：“说！”
“我封印了你的记忆，我知道这让你很不愉快……”
“是非常不愉快！不，这不是与不愉快这么简单……算了，你继续说。”
牧之琴夹在司九与玻璃墙之间，与司九离的很近，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让他心动的人，他怎么能放手呢？
“我喜欢你，但是我也不打算放弃我原来的打算，但是我不想做出让你我之间出现感情危机的事情，因此我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进入游戏，和你相遇、相识，直到我们互相爱上对方。
“不过，哪怕是最初，我也并没有玩弄你感情的打算，我只是自己对于扮演NPC比较感兴趣而已，喜欢上你之后，纯粹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司九呵呵冷笑：“你这个在一起可真让我受用不起，你……牧之琴！卧槽！你就不能用普通一点儿的方式跟我在一起吗？哪对恋人谈恋爱是相爱相杀，你捅我一剑，我干死你一刀的？”
“有！”牧之琴很是认真的说道，“你还记得楚辞和帝维斯吗？楚辞曾经就差点儿捅死帝维斯，他俩……”
“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给我说明，气死我了！”司九简直要给气笑了。
很快，司九的怒气熄灭，他只是平静的问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牧之琴拉住司九的手，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他拉着司九缓缓走在大街上，过了许久：“其实，有些事情我也没预料到会到这一步，原本，我只是打算让你在我的世界里锻炼而已，心性、经历、武力，至于感情……最初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之后，它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就连我，也没办法阻止，因为我也是这条感情链上的当事人。
“我没预料到你会回到第一个世界，没预料到你知道了关于各个世界的我的真相，更不知道你在吸血鬼的世界的时候，会选择使用身份卡，成为了吸血鬼的死对头教皇，后面的事情……”
路边车辆的鸣笛声插/入进来，马路对面亮起了红灯，司九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改变？对于你来说，只要你稍稍变动一下计划，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吗？我只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你我之间那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互相伤害的‘剧情’，明明……明明是你的世界，不是吗？哪怕颠覆整个世界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不是吗？”
没错，司九接受不了的只是这一点而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样都好，这段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用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填充自己的整个身体，让自己不要去想真正让他生气和心痛的真相。
但是，再怎么让自己乱七八糟也无济于事，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事实再残酷，也终究始终摆在那里，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它永远都会如同一根钉子一样刺在你的心脏上，让你疼的无法呼吸。
这是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的。
对面的绿灯亮了，牧之琴牵住司九的手往对面走。
“你自责自己伤害了我……不，确切来说，你自责伤害了自己的心上人，你接受不了自己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是吗？”
司九瞥了一眼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没有其他动作：“你知道的很清楚，却还是让那一切发生了。”
“我忘了很重要的一点……不，你就当这是我的私心吧。”
“私心？”司九突然放开牧之琴的手，“私心吗？”
“小九，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开你，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