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是奢望。”宋决沉下脸,闭上了眼睛。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回忆起秦祯对他们不设防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还是受宠的。宋氏兄弟的父亲和新娶的续弦总不在家,家里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放了学成天就是闹哄哄的。属宋三和秦祯的矛盾最大。
宋三人缘不好,两个人打架,打完了哥哥们都是先去哄秦祯,才来问他。有时候是问伤,有时候是问责。
宋决能好点,宋啸整个一个偏心眼!
当老大的心是偏的,裁断公正的时候能把宋鸣活活气死。
他总趁另外两个不在的时候,狠命掐秦祯,报私仇。
有天秦祯摇着两条小腿,坐在台阶上看漫画。宋鸣上楼梯的时候,就故意踩了他一下。秦祯也知道另外两个哥哥不在,和宋鸣掐架他讨不着便宜,于是遭遇挑衅也没说话,收拾了小书包躲后院去了。
后院有个乘凉架,边上种了葡萄。以前秦祯家院子里也种葡萄,他也不嫌弃,摘下来剥了皮就直接吃。粘哒哒的糖水糊了他一手,他又把手拿去翻漫画。书页一层一层地沾到了一起,一本书翻完,被他看得皱巴巴脏兮兮。
他知道宋鸣在屋里,看完了书也不想进去。坐在小凳子上发呆。
宋鸣在三楼的窗户上拿望远镜看他。嘴和下巴被葡萄汁染得紫呼呼的,一边想事儿一边还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啃。
太脏了!他真是气死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脏的是秦祯,他生哪门子气。
拧了块湿毛巾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秦祯被他吓一跳,拧着两条细眉毛,十分审慎地盯着他。
“哥,你要看书啊?”拎起那本粘乎乎的漫画怼给他。
“拿开拿开!”往常秦祯从来不喊他,这一声哥叫得他怪难为情的。想着自己比秦祯大半岁,还老打他,确实不应该。于是语气也软了,把帕子一抖,“手,伸出来,给你擦擦。”
秦祯将信将疑地伸了手,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仍然盯着他。宋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腹诽道,葡萄成精了!
擦完了手,擦脸也变得很自然。宋鸣一边擦,一边观察他的五官,小鼻子小嘴跟洋娃娃似的。想到秦祯爸妈都没了,还怪可怜的。他长得这么漂亮,以前姑姑和姑父肯定特别疼他。然后他嘴贱,又问了,“你想你妈妈吗?”
人秦祯本来高高兴兴的,放了学,看看漫画书,吃吃小葡萄,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完了问话,小秦祯嘴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地豆子似的掉。
宋鸣收不了场了,那毛巾擦了嘴巴又过来擦眼睛,刺得秦祯落泪落得更凶。宋鸣手忙脚乱地要崩溃了,搂过秦祯的脑袋捏捏他的耳朵。学着小时候妈妈哄他睡觉的样子,嘴里哼哼,“祯祯不哭,祯祯不哭。”
秦祯哪稀罕他这个?扯着他的手往下掰。
他急了。一门心思想把秦祯的嘴堵住,叫他别哭了。
然后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啸一脚踹在他的屁股堆儿上,把他踹飞在旁边趴着。
宋鸣趴在地上的时候还在想,葡萄真甜啊。
宋家兄弟都记着,是宋老三臭不要脸趁人不备,偷了秦祯的初吻。
8.
宋决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从那件事可以看出,宋家老大和老三,都不是个东西。
秦祯就是从那天和他们产生隔阂的。
他十六岁生日,宋啸说带他出去庆祝。回来的时候人是被抱着回来的。宋啸不准他们碰他,宋鸣趁夜里溜进秦祯的房里看了。
凌晨才出来。
宋决是听到玻璃珠子在地板上噼里啪啦地乱响,跑上去瞧他。
宋鸣脸色惨白地望着他,一脸惊惶。手里还拿着一颗珠子。
秦祯只露了半张脸在被子外面,眉毛蹙着,看起来难受得很。宋决见他脸蛋通红,以为他发了热,上前去摸他的额头。只有冰凉的汗。
“怎么了?”他问宋鸣。
宋鸣紧张得说不出话,哆哆嗦嗦地把门拉开,跑了!
于是他掀开被子,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被子下的秦祯什么都没穿。侧身趴着,一条腿和同侧的胳膊被拴到了一起,用他自己的睡衣。光裸的皮肤上是各种抓挠与揉/捏的痕迹。宋决做过关注未成年人遭受家庭暴力的课题,那些小孩子的伤,和秦祯身上留下的,别无二致。
这不是最令他惊讶的。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压秦祯的小腹。那里有着不正常的凸起。
摸上去是坚硬的圆球状物体。
秦祯被他压得难受,眼泪几乎是迸出来的。他稍稍用力,便听到像婴儿啼哭一般的一簇急声。
秦祯睁开眼,见到是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二哥。”
那以后,他再没喊过别的哥哥。
他的手被秦祯握住,“二哥,我肚子疼。”
宋决不敢再压,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两腿分跨在他身上,肚子朝外。
是一个十分羞耻的姿态。
两个人的脸都红了。秦祯体力不支,脑袋垂在他耳边,小声地吸气。眼泪滑出了一条细线,积在了宋决的肩窝上。他哭得很小心,怕吵醒了不该吵醒的人。
“有没有出血?”宋决轻声问他。
秦祯的唇一抖,慢吞吞地回答说“没有”。
“我轻点帮你揉,但你自己要用力,最好…最好自己把它们排出来,好不好?”
手指碰到秦祯的穴/口时,明显能感觉到秦祯紧张地发抖。他只好用另一只手缓慢抚摸着秦祯的颈侧,嘴里催眠似地念叨“放松、放松”。
秦祯没有办法放松,他怕得要死。宋决催了一会见他情绪濒临崩溃,连忙止住。两手环抱住他,轻轻摇晃,像哄孩子睡觉似的,尽量给他提供一点虚幻的安全感。
“抱抱我。”秦祯小声嘟囔。
宋决于是扶着他站起身,换了个角度,面对面把他抱着。想到还是躺着比较省力,最后仍然是把他放到床上去。
秦祯一到床上,又要条件反射地蜷起来。宋决不得不横了一条腿过去把他的身体卡住,“别怕、别怕”,他顺着秦祯的脖子。
秦祯的情绪稳定下来。
宋决趁他软化,探了两个指尖进去。
那个夜晚格外漫长。
9.
宋决都记不得那天秦祯哭了多久。但他始终记得取出来的珠子有足足十三颗。
最后的几颗取得格外艰难。太深,不得不屈起手指去抠。
秦祯怕得开始胡言乱语,骂他是坏人,要把自己肚子抠破了。
宋决在他开始骂的时候还十分紧张,后来见他低声咒骂着好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面色反而红润了起来,不由得觉得好笑。
秦祯把他脖子搂着,身体里还含着自己两根手指,面上却凶得很,活脱脱的“色厉内荏”。他屈起指节软绵绵地一勾,小东西又怕了,贴着他的耳朵好声好气地叫“二哥”。
每排出一颗,秦祯郁积的畏惧与阴霾就像少了一分,在他身上趴着,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活力。后来还觉得这样子好玩,把腿夹在宋决的腰上缠着他多玩一会。
宋决把手抽出来,放在他鼻尖上,“我手都被你泡白了。”
“那就换只手!”
秦祯在玩乐上,思维特别活络。
宋决还担心他的身体,结果他拖过宋决的左手就往自己身体里摸。
“宋啸用的是那个!”他一边坐在宋决纤长的两指头上“嗯嗯啊啊”地起伏,一边给他比划着宋啸所使用的冷冰冰的前戏工具。那东西虽然也不叫他疼,可比手指的灵活性差得远。再加上他毫无心理准备,只觉得是被宋啸骗了,一直想跑,顾不上享受。
宋决听得面色凝重,可手上的动作也一点没少。
秦祯被他摸得腰肢酥软,舌尖瘫出来,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后来还插进来了!热热的,还挺舒服的!”
宋决把他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无奈地问:“你还想要?”
秦祯得逞似的笑,像只偷食的小狐狸。
“不行。”
宋决盯着秦祯瞪圆了的眼睛,“我太大了,会把你弄坏的。”
秦祯不依,兴致上来了,又刚开过洋荤,拽着宋决的睡裤就往下扒拉,“我不信,宋啸的也大,我还不是吃下了!”
那东西是弹起来的。已经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