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没有脑子的女人,知道她是谁吗?
等你们死后,她亓官山要一个一个的拖到十八层地狱离去,所有酷刑都给你们上一遍,叫你们日夜哀嚎啼哭。
婆子们无视了亓官大力拍打门的声音,高高兴兴的离开。
这里是柴房,又是个废旧的小院,任凭亓官喊破喉咙,把房门打的震天响也没人听得见。
果不其然,亓官在柴房里大喊大叫,把房门打的震天响,还是无人应答。
她真的生气了。
在那些婆子肥大的手掌抓住她的那时候,她心里涌起了一股想要把所有人通通杀死的冲动。
但这里是人间,她又没有法力。杀人定会受到制裁和指责,所以她忍住了。
加之,地府明令禁止过,她不许滥杀无辜。
可这些人实在过分,关她进院子,对她冷嘲热讽,不给她饭吃,亓官恨不得能把这些人凌迟一千八百刀。
她咬牙切齿的在这里生气,心里还想象了一下等到法力恢复时,要如何处理这些人。想到她们将来的惨状,亓官怒意稍稍减弱。
待到完全冷静下来,杀人的冲动也彻底退散,亓官这才开始打量起这间所谓的柴房。
说是柴房,其实柴火不多。
真正的柴房,应该在厨房附近,这里显然不是。这间屋子,更像是一个杂货间,什么都放。
柴火也有,铺盖也有,什么锅碗瓢盆、凳子椅子桌子……乱七八糟的叠了一堆。
墙壁后面隐约传来卖货郎卖东西的呼喊声,亓官心下了然,这里,应该靠近世子府的边缘处。
一般,这种靠近围墙的地方,多是花园林子,偶有小院,那也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
这个院子被这样荒废,想来守卫估计也不多。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能逃出去?
亓官回来,当然是因为世子府舒适好生活,既然呼延庭都把她关到柴房里来了,难道她还当真要像府里那些女人一样,听凭主子的打骂吗?
这不可能。
亓官是谁啊?从来只有她打骂别人的份。
她的小算盘打的挺好,呼延庭派人把她关到院子,那些下人们肯定也苛待她,想来,不会有什么人关注她。
她就偷偷跑出去,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光明正大的回来。
处罚她?
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要是现在有法力,亓官会直接穿墙而过。当然,要是有法力,亓官也不会待在呼延庭的家里。
没有法力,只能靠武力。
她打量了下房内的物品,桌子,椅子,四脚的小板凳。又观察下地面距离屋顶的高度,开始搭架子。
亓官看到屋外是有梯子的,长度还行,翻个墙是足够的。她先出这个房门,然后拿梯子爬到墙外去。
说干就干,亓官爬上自己搭的简易小楼台,爬到最顶上,手下用力,推了推房顶,推开瓦片。
她爬到房顶上,慢慢的走。
试图从房顶上直接跳下。
这间屋子和外墙距离不远,在亓官的想象里,她能从房顶轻轻一跃,跃到世子府外。
很快,站到房顶边沿的那一刻,亓官放弃了这个想法。
早年征战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爬过房顶。不过当年的那个房顶,和世子府的这个房顶,高度……
嗯,准确的说,这个房顶的高度,是凡人跳下去的致死高度。
她是个武将,可能不会死,勉强能护住自己一些。缺胳膊也不至于,不过断腿应该是肯定的。
亓官放弃了一跃到世子府外的想法,连同一跃到院落里的想法,也一起放弃。
她原路返回。
现在她没有法力,要保持着最大的体面。断手断脚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顺着来时的路爬回柴房里,深感郁闷。
明明,她离外面的世界,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亓官看到地上铺着的被子,还仔细思考了下,把被子丢在地上,然后她人跌在被子上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被迅速驳回。
从房顶扔被子,掉在地上只会团成一团,绝对不会是想象中的那么舒展。
一旦她没掉准,那简直不堪设想。
亓官托腮坐在地上,看着被锁紧的木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等等?
木门?!
亓官猛地起身,再次拍打这个不太结实的木门。
骂了句粗话,直说自己笨。
不就是个小木门吗?害她还折腾了这么久,又是爬房顶,又是搭架子。
一掌拍出去的事情啊,多简单。
刚才被那群婆子气的晕头转向,不能对她们动死手,就忘了自己的本事。
装作一个弱女子,装着装着,真当自己是个弱女子起来。
亓官看着关押她的小木门,两手磨搓一下,正想一掌打出,迅速收回。
手不行,手打了会疼,用脚。
她神色变狠,脚下用力,直接把两扇房门踹翻在地,扬起一大片的尘土。
亓官咳嗽几声,挥手把脸上的尘土扫开,大步走了出去。
并没有想象当中的衣袂翻飞、英姿飒爽,只有灰头土脸一身脏。
“呸呸呸。”
亓官吐出嘴里的灰尘,摸了一把脸,再次把呼延庭骂了无数遍。
她看了看袖口,发现钱袋还在。
钱袋还在就好办,出门在外,就得要钱。
院子里的楼梯刚好能让人爬到墙上,亓官顺着梯子爬上去。站到墙头,不慌不忙的把梯子拿起来,又放到墙外,再顺着爬下去。
等到爬下去了,就这么大刺刺的把梯子放在原位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藏一藏,直接走开。
北归目睹了亓官行动的全过程,站在原地沉默良久,还是没选择向呼延庭报告。
此女不详,能离开世子府最好。
他飞上墙垣,把亓官放在墙外的梯子收回世子府。
亓官出门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是去酒馆。
一大早就被阿鹰拉起来梳妆打扮,还没怎么逛呢,就又抓小偷去。回来之后又是和呼延庭大吵,还在柴房里折腾这么久。一天就没正经吃过饭,早就饿了。
一进酒馆,小二迎了上来,“客官,来点什么啊?”
亓官拍出一小锭金子,“好酒好菜,随便上。”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看到金子,喜笑颜开。
亓官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厅里等,看其他人吃饭,时不时还偷听一下人家说话。
隔壁一桌两个男人在聊天。
“兄弟,你可是从城外来?见到孟老板没有?”
孟老板?有点意思,一个好故事的开头,亓官竖起耳朵认真听,权当是饭前开胃菜。
另一个男人乐道:“当然见到了,果然如传言一般,美艳动人的很哪。”
“这赶路进天临城的人,哪个不去孟家茶肆喝杯茶?一见美人,满身疲惫尽数消散啊。”说话人猥琐的笑笑。
另一个道:“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哥解惑。”
“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说来。”
“那孟老板如此美艳,怎的无人觊觎?她一弱质女流,能在天临城外开茶肆,不知背后靠山是谁啊?”
这倒是把那人问住了,他沉吟道:“这……倒是不知。”
接而补充,“道上早有传闻,孟老板背后必有高人。只是这背后是谁,倒是没人查出来?”
男人又问,“难道大家都不好奇吗?如此美艳的孟老板,竟无人求娶?”
“贤弟慎言,”男子压低声音,“你是不知,初时,多人想要强娶孟老板,只可惜……”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惹得问的人着急,“可惜什么?”
“可惜找麻烦的家伙一个个的全部暴毙,调查孟老板背景的,不仅什么都查不出来,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早先有个在孟家茶肆打砸一番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再见到,人在护城河里被泡的面目全非,从此,再无人敢找孟家茶肆的麻烦。”
“竟是如此……”听完此话,引得他一阵惊呼。
亓官听的津津有味,等到小二上菜的时候,还拉着小二的手问了两句。
小二对她挤眉弄眼,“客官,您一个女人,怎么也对美人感兴趣啊?”
“我这不是……”亓官咳嗽一声,“谁说女子就不能对女子感兴趣了?听闻孟老板大义,我想去拜见不行吗?”
小二自然顺着亓官的话说,“自然行的,只不过,那些特意拜见的人,孟老板很少给人好脸色。您要是想去看看,就在孟家茶肆买杯茶就好。茶肆不大,就两个伙计,孟老板是煮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