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么不照顾我?”
金娜娜笑了:“你是白富美啊,你还需要被照顾吗?”申恩雅家里很有钱,人长的也漂亮。
“白富我认,美吗?哈哈,马马虎虎吧,我可没有你美,这个自知之明我是有的。”
申恩雅羡慕地看了金娜娜一眼。
每次局里选警花,金娜娜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哪怕她已经去法国培训了,警花这名号也没有许给别人。
金娜娜长的非常好看,脸型美,五官秀丽,已经二十七岁,满脸还有着少女似的纯真与娇憨。她身材也很好,胸圆腰细腿长,个子虽然仅有165,但比例极佳,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就像今天,明明金娜娜只穿了一款最简单甚至有点旧的白色短款羽绒服,一条旧旧的白色运动裤,一点妆都不化,头发也只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她看上去还是特别清纯美丽,仙气十足。
申恩雅作为一个女人,看到金娜娜有时候都会心动。
所以她完全不相信接近金娜娜的男人会对她没有企图。
“娜娜,那个东京警察厅的帅哥给你打电话了吗?昨天他跟我要了你的号码。”
她们两人前天结束培训,昨天从里昂飞到东京送资料,今天又从东京返回韩国。
“没有啊。哪个帅哥?”
“就那个头发长长的嘛,长相有点像木村拓哉,说话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金娜娜摇摇头,没有这种印象,犹豫了一下她说:“早上倒是有人打电话,讲的日语我也听不懂,直接给挂了。”
申恩雅哈哈大笑,语言不通的日本帅哥遇到不解风情的金娜娜,也是绝了。
近距离接触金娜娜的人都知道,金娜娜只有一个爱好,就是挣钱和攒钱。
她不谈恋爱,不化妆,不买新衣服,不参加同事聚会,不逛街,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在做兼职。
申恩雅听说过,金娜娜的母亲去世了,父亲一直重病卧床,家里只有她一个经济来源。
两年前金娜娜的父亲也去世了,按说她可以放松自己了,结果金娜娜还在打工。
问她为什么?金娜娜说自己家的房子还抵押在银行,要赎回来。
因此申恩雅特别地佩服金娜娜。凭金娜娜的长相和身材,打什么工啊?只要她愿意,多少富贵公子抢着要给她钱花。
但人家就是那么执着地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对一切向她献殷勤的狂蜂浪蝶视而不见。
排队等候下船时,申恩雅指着五六个人前面一个西装大汉,小声对金娜娜说:“就是那个人。”
早晨申恩雅去甲板上溜达时,曾无意中听到一个日本人讲电话,回来她就告诉了金娜娜,怀疑那人涉嫌走私。
因为那人提到要亲自验货,说我们山田家非常重视,货物必须完整无损这种话。
山田家是日本有名的黑道家族,日韩两国的跨国罪案中,常常出现山田家的名字。
金娜娜飞快地瞟了那个人一眼:“啊,就是他?”
西装大汉块头颇大,180以上的身高,虎背熊腰,偶一顾盼,眼露凶光,看上去确实不像好人。
金娜娜跃跃欲试,回韩国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那必须管。日本人想到我们韩国的土地上放肆,不可以!
她把行李箱的拉杆塞到申恩雅手里:“下了船你自己去成运警察厅,我去跟着那个人,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我们电话联系。”
前面的西装大汉已经先一步下船,汇入了码头上的人群之中,金娜娜来不及和申恩雅多讲,说完话就像一条游鱼一样挤入人缝之中,追踪着西装大汉而去。
一错眼的功夫,申恩雅就看不到金娜娜的身影,急得她直跺脚:“姐姐啊,我知道你满腔热血,可我们只是来成运警察厅送文件的,你身上连枪都没有,就敢直奔着日本黑道去?!身手再好也不能这么乱来啊。”
第5章 命运的小纸片
车子快到货运码头时,毛泰久醒了。
原本他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眷恋,只想快点结束。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落到了精神病院这帮杂种手里。
他并不畏惧死亡,但被人羞辱之后再弄死,还要割取他的器官,这样的方式毛泰久不能接受。
从“看货”那天晚上开始,毛泰久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暴打权正焕等人,除了泄愤之外,目的就是不想让人近身。
当然想完全阻止对方下手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对方的地盘上,只能想办法让形势往稍稍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倾斜。
这些天他吃饭特别慢,一是因为喉咙疼,二是为了仔细感觉饭菜的味道。他不准别人近身,权正焕这些人想放倒他就只能把药物投放在他的食水中。白米饭和清水中投入药物味道会比较大,所以药物多半会投放在浓郁的汤里和味道重的菜里面。
不论做什么都需要体力,他不能不吃饭,但辨别哪些饭菜加了料,加料的饭菜又应该吃多少,这是他必须要掌控的。
这帮人早晚会把他送走,送他应该是秘密运送,也不会像精神病院这样有一大堆人围着,那个过程或许隐藏着他唯一的逃脱机会,所以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在那时候保持清醒。
这一天毛泰久发现李株赫和全仲基的表情都比以往要轻松,尤其那个藏不住心事的全仲基,看到他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居然还冲着他笑了一下。
而且久不出现的权正焕,也跑到他的窗前看了他一眼,表情非常愉快。
毛泰久于是知道,送走他的日子就是今天。
吃饭的时候,味道重的菜他都不吃,他把没有味道的白米饭吃光,把肉类在清水中涮过才吃,最后仍然暴躁地把餐盘砸到地上——砸餐盘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别人看不出他吃了什么,剩下了什么。
吃完饭他就打着哈欠上了床,上床不到两分钟,毛泰久就合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权正焕的声音:“这个疯子,真是受够他了。”
“就是啊,每天都得收拾好几次,好烦的。”全仲基说,“好在总算要把他送走了。”
“药效发作了,少说废话,赶紧给他换衣服。”权正焕喝斥着。
全、李二人进入室内,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脱掉他身上的病员服,给他换上普通的衣服,又给他戴上口罩,戴上帽子。
“要不要再注射一针?”这是李株赫的声音。
权正焕不耐烦地说:“不用了。今天菜里放的剂量大,两个小时以内他醒不过来。只要交到那帮人手上就没我们的事了,日本人有的是办法让他老实。”
听到这里,毛泰久松了口气,这才真正失去了意识。
加料的饭菜他有意识吃了一些,全程装晕太困难,万一被发现强要给他注射针剂的话,他前面的种种筹划就会功亏一篑。
再次醒来后,毛泰久一直闭着眼睛,仔细感觉着身边的环境,按颠簸的程度来估计,他应该还在车上。
车子的前排座位传来对话声。
“怎么回事,前面那条街上那么多警察?”
“交通事故?我下去看看吧。”
“算了,绕路吧,不然老三该等急了。”
车子在一个巷子口上拐弯,避开大路,绕行小路向着货运码头驶去。
毛泰久曲了曲手指,只有手指能动,手腕仍然抬不起来。
金娜娜一路跟踪着西装大汉。
西装大汉离开客运码头就往货运码头的方向走。
成运市的客运和货运两个码头紧挨在一起。货运码头建立比较早,码头边上的各式建筑物相对陈旧,高高低低错落林立,呈现出一种老式码头独有的杂乱气息。还有不少渔民挑着赶海弄来的海产在狭窄的道路两边叫卖,人多物杂,金娜娜跟踪起来并不费力,可隐蔽身形的地方太多了。
西装大汉走路速度不算快,偶尔还看看路两边的货物,中途还停下了接过一次电话。
渐渐地,西装大汉离开大路,进入了一片老旧的住宅区。
小区破破烂烂,道路狭窄,路边堆满了各式杂物,个别路段中间保留的宽度都无法让一辆汽车正常通过。这是成运码头的棚户区,早年也热闹过,近些年大部分人都搬离了,只留下稀稀拉拉几十户人家还住在这里,但是道路边的杂物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减少。
西装大汉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金娜娜顿住身形,等了一会儿才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