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技术不行,通常只能靠着摸到“财神”才能胡牌。
又是听牌,估摸着要凑的牌都已经被出掉了,只能祈祷着财神出现,于是不停地在嘴上碎碎念叨:“财神财神财神......”
脚边忽然被扯了扯,陆靳俯下身抱起小东西,笑了声:“财神来了。”
诶?这名字不错。
04.
作为一只只有三个月大的幼犬,财神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它喜欢咬拖鞋,还呜嗷呜嗷乱叫,跑来跑去不肯停歇。让人怀疑到,只要打开家门,下一秒它就会蹦蹦跳跳溜出去。
重点是它的食量,真对得住“柴犬”这两个字,完全物种之荣光。
陆靳喜静,每次见到它捣蛋,都险些暴走发飙。
不过每次最后都只是深呼吸两下,又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进了书房。
我殷勤给他泡茶,安慰他:“不气不气啊,等财神再大点就懂事了,你要真受不了适当呵斥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问我:“我干嘛要呵斥它?”
“...它不乖啊,好吃懒做玩物丧志。”
他噼里啪啦翻开文件,嘁了声:“习惯就好,反正你都忍受过来了,我照样也能忍得了它。”
05.
不知道是不是狗狗都爱扯东西,还是因为它磨牙难受,财神总爱叼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拿给我看。
有天正在炒菜,脚踝上忽然有着毛茸茸的触感。我低头一看,果然是财神。
我躲着它,它依旧锲而不舍地黏上来。来去几个回合,我干脆关上了火,想把它抱出去。
才刚一蹲下,就发现脚边有朵月季,上面布满粘腻腻的口水。
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愧是我教的儿子,果然高智商高情商,都懂得献花泡妞了?
饭桌上,我把这件事告诉陆靳,夸咱儿子多聪明,如果不做绝育,将来一定儿女成群。
他吃下一块西兰花,惊悚看我:“你觉得那花是它自己扯下来的?”
“啥意思?不然呢?”
“切口那么整齐,显然是我剪下的。”他面色不太自然,干咳一声,“它只是借花献佛。”
我破口大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他妈把我去年辛辛苦苦养活的月季剪了?!它今年才开的第一朵花啊,你竟然把他剪了??!”
他低头扒饭,哼哼两声感慨道:“人不如狗。”
06.
财神老是卖蠢,跟陆靳熟了之后,没事也爱蹭蹭陆靳。他有时觉得烦,就用脚把它拨开,轻轻骂一声:“傻狗。”
“你干嘛欺负我儿子?”我看不过去,捏住他直挺的鼻子,同样骂他,“傻雕!”
陆靳睨眼看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用两只手扯开我的耳朵,大拇指将我的鼻子向上推:“傻猪。”
滚呐!
07.
财神很乖的,无论我几时回到家,它都第一时间跑出玄关来迎接我。
反倒是某人,有时候见到我无动于衷的,大剌剌地坐着看书喝茶,那姿态像极旧时代好吃懒做的大财主。
我摸着财神圆润的脑袋,夸着它真乖,晓得心疼妈妈了,含沙射影地骂着某人。
陆靳啧了一声,从吊篮里坐起来:“你也没必要这么指桑骂槐吧。”
“我说哪有,你怎么就听出来我在说你的不好了?”
他姑息争辩,端走茶几上的玻璃水杯:“那我就只能当你在拐弯抹角地夸我了。”
我:“?”
“儿子这么懂得疼妈妈,还不是它爸教导得好。”他头也不回地钻进厨房,传来他的话语,“晚上想吃饺子还是吃面?”
我嚷着要吃大餐。
“我做的不就是了吗?”
08.
感叹生活:“种花养草,逗猫虐狗,要是再生对儿女,就真圆满了。”
他默了半刻,耿直道:“现在还是白天,你确定要邀请我?”
我邀请你吃草!!
09.
财神的皮毛越来越油光水滑,我很喜欢光脚踩它。
陆靳在我身旁刷资讯,我招呼他:“你要不要也试试,超舒服的。”
他很是无语,摇摇头。
我自顾自脱下他的袜子,把他的脚放到财神的背上。
“要自己把脚抬高点啊,不然压着它,他会疼的。”
等过了会儿,他点头赞许道:“确实不错。”
我笑着眯眯眼,财神轻轻嗷呜一声,回过头的眼神,仿佛在看两个神经病。
10.
结束长达一个月的拍摄,陆靳到机场接我回家,刚打开家门就迎上财神敦实的笑容。
我蹲下身逗它:“想妈妈了是不是?”
它汪汪几声,我脑补它在说“想死了,特别想”。
“真乖。”我揉揉它的毛脑袋,抬头又看向那个为我搬行李的男人,“�G,想老婆不?”
他拖着行李箱绕过我娘俩,傲娇地翻了个白眼。
第11章 值得被爱
01.
这些年双脚走过天地的路,下榻各处旅店客栈,穿行各方巷弄街道,总能听到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人生。
一相对比而言,就显得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索然平凡啊,像是一杯清水,虽然通透却让人一眼见底。
“不好么?”他反问我,“我宁愿就这么跟你一直过下去。”
02.
沉迷手游搓麻,不过掉了300多分。想到陆靳算牌厉害,就让他给我补回来。
“杭州麻将?”他问我。
我说不知,就教他规则。
“你这人怎么坏品行一大堆?”陆靳皱皱眉,并不认为麻将是什么好的消遣方式。
我说:“那爱你是坏品行吗?”
陆靳不假思索:“当然不是。”
我偷换概念:“那让我爱的人帮我打麻将上分也是坏品行吗?”
他深思熟虑好久:“不是……”
我见他开盘,笑着拍拍他的肩,孺子可教也。
03.
我:“英语中‘亲吻’怎么说?”
陆靳:“kiss.”
“还有没有比它更简短的词了?”
“更简短?”他思索片刻,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耍活宝:“还有一个mua!”
“嗯?怎么拼?”
“M―U―A―”
“M―U―A―”他重复,“mua?”
奸计得逞,我凑上去,撅起嘴回道:“M―ua~”
“你要不要这么无聊?”他别过脸,耳朵红了。
04.
大雨滂沱,是要将整座城市淹没的节奏。
不慎踩进哪条臭水沟里,脚被病菌感染,痒痒臭臭的,表皮甚至像是蛇蜕皮那般,恶心得要命。
医生给我开了支药膏,让我每晚换药。
刚洗漱完,陆靳见我弓着腰在艰难抹药,主动提议要帮我。
我连连说不:“都褪皮了,特别恶心。”
“脚洗干净了吗?”
“我觉得干净。”不过大抵是不会干净的。
陆靳没再回答我,只是在床边蹲下,一声不吭地往自己的手上挤药膏。
他的指尖时而点点我的脚趾头,时而戳进我的脚趾缝隙。我怕痒,那种触感像是羽毛划过耳根子的感觉,心里还有些触动。
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上方打下,细碎地穿过他额前的刘海,却映不出他的神情。但让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如湖泊一般的宁静,是那种能把雨声压混化的静,只得听见他的呼吸。
他涂好药,微微摆头吹气,意图吹干药膏。
我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想用脚趾去夹他的鼻子,他瞪我一眼,钻进卫生间里洗手。
睡意朦胧间感觉到他在给我套袜子,我翻身侧躺,他把我塞进被窝里。
“啪”的一声,壁灯应声而灭。然后,他也躺了进来,用他的脚趾蹭蹭我的脚底板,故意痒我。
05.
我特别爱吃西瓜,一刀切两半,一勺一勺挖着吃,心底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待在阳台上,他端着一杯水在我身边坐下。
“你吐的西瓜籽呢?”他问我。
“啊?我吃西瓜从来不吐籽。”
“不吐籽?”
“是啊,不然太麻烦了,影响我吃西瓜的效率!”
他喝了口水,一本正色说道:“我小的时候,我妈对我说,吃西瓜不吐籽,肚子里西瓜籽就可能会发芽,到时瓜蔓从你的嘴巴里伸出来。”
我想象瓜蔓从嘴巴里伸出,两手不得不托着大西瓜的场景,总觉得万分喜感:“是吗?那太好了!等西瓜长出来了我岂不是可以自己摘下来吃,还省下买西瓜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