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应该是副长最高兴了呢。我要去继续工作了,监视千鹤的事就拜托你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走啦……”他对着身后摆摆手,便溜走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离开这里的时间又被延后了呢……”他不知自己该不该高兴。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玲子肯定不知道自己刚才话里的意思。她一定在琢磨副长为什么会最高兴了,或者,她根本就没在意自己说的这句话。毕竟,自己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需要特别注意的人。
所以,她真的离开屯所的时候,都没有和他透露过任何信息。副长明显知道这事情,因为他从那天一大早就阴沉着脸,却没有和任何人主动提起,还是在吃饭的时候,近藤问起怎么玲子没有一起来,土方才和大家说起,她应该是跟着奴良滑瓢出去找“时妖”了。
他十分理解土方桑那段时间的状态,虽然他表现地一如往常。但只要拼命工作就能忘掉思念她的痛苦吧?他把这种空虚通过砍人来发泄。在池田屋一战,孤立无援和强悍的敌人给了他足够的理由。他拼尽全力与敌人战斗着,但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超乎想象的劲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错误的工作状态影响了他的实力发挥,还是真的水平不足,当对方的剑砍中他的时候,他都来不及想什么,就坠入了黑暗中。
等到他再次恢复意识,他却失去了这短短的记忆。好像做了一个疲惫的梦,睁眼起来却第一眼见到的是玲子。她不是走了吗?她坐在自己旁边,正激动地看着他。他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满是血迹,似乎还包裹着绷带,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
“太好了……”玲子的声音有点发抖,好像要哭了。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否则砍了你哦!”他有点心疼,但也还是伪装着问。
“看来你是真没事了,恢复元气了呢~”玲子抬头对他莞尔一笑,让他心中为之一动。
他快速整理表情,分析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刚才是正准备去池田屋……可是,我身上的伤完全不记得了,甚至是完全痊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就不能是你自己康复能力很强,痊愈了吗?”玲子玩笑似的说。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又不是喝了变若水……”他本想回应她的玩笑,却意识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正色问道:“不会是真的吧?我喝了变若水吗?”
“不是的,没有你本人同意,你觉得新选组里谁会让你喝那种东西?”
“那……可恶!脑子里空空如也!”他真想把脑子扒开,这种违和感太让人难受了。
“别着急,这是副作用而已,没什么影响的。”
“副作用?什么的副作用……”玲子随口一句话,冲田立马就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啊……”她回答地很是犹豫:“是我找了妖怪帮的忙啦!”与此同时,“是在这里。玲子~”他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是奴良滑瓢,带着一个没见过的女人。
“哈,就是这个美女妖怪帮的忙,你才能得救!”玲子直接把女人拽了过来带到他面前。
“哎?”两个首次见面的人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冲田注意到滑瓢变了脸色,“雪女,你回去吧。”他下令。原来他带过来的女人叫做雪女。
“总大将……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把我着急地叫过来,现在什么也没……”雪女左瞧瞧右瞧瞧抱怨道。
“不要多说了,回去给你解释。”
冲田静静看着他们对话,试图猜测事情的真相,但是玲子却把他拉起来,将他往外推:“总司,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吧,我在这里和滑瓢说点事情~”
他不会让她这么得逞的,便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既然要去,你们也要一起去。不然,我可解释不明白。”
“也好,走。”没想到滑瓢竟也同意。
冲田带着他们直奔土方的房间。而土方的反应证实了他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冲田的神速康复感到不可思议和感恩:“总司!”没有顾得其他的情绪,他直冲到冲田面前。
“土方桑,如你所见,我真的没事了。”
自己的小计谋没有任何收获,冲田略感沮丧。但更多的竟然是开心。直到晚上终于安静下来,他才想明白,那种喜悦,来自于和她的重逢。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使命。在看到两个人一直都隐晦地不肯清楚示爱之际,他决定做那个背后推手。巧合的是,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
“娘口三三,你想吃什么来着?……喂,大胖猫,听到我说话吗?”门外传来玲子的声音,看起来她是试图和猫咪交流。果然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孩。他从门里走出去,表情伪装成不耐烦的模样。“你吵到我睡觉了……”冲田慵懒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对猫发什么脾气啊,明明它又听不懂你讲什么。”
“可能是天气热的我心烦吧。”
“你啊,还真有可能……这倒无所谓,可是你来我这里干嘛?该不会向娘口三三一样被我的魅力吸引过来的吧?”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倒是你,在这里干嘛?不是在训练嘛?”
“练了一会儿,被土方桑赶回来了。不是说他信不过你的奇迹之术,只是非要帮我当伤员……”他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感到沮丧。
“土方桑也是为了你着想,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可是,正在休息的我被你扰了清净啊!”
“那实在是对不起了……这样吧,晚上给你开个小灶吧,将功补过。”
“难以置信……”他不注意地脱口而出。
“什么?”
“我是说你的变化难以置信。最初对你的印象和现在一点关联都没有……你还真是被他改变了不少呢。”他不知道自己表情做得如何,看起来是很正常的微笑呢?还是苦笑呢?
“被谁改变了?我哪里有变化,我怎么完全不觉得呢……”
“呐,我说,你觉得千鹤这姑娘怎么样?”既然如此,就开始助攻吧!冲田下定决心,是时候了……
“挺好的。怎么了?”突然她眯起眼睛,用一只手指戳戳他:“啊!莫不是……嘻嘻……”
“错。我是在替土方桑把关。”他心中波澜万丈,表面却一脸淡定,把她的手拨开。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你和千鹤每天在一起住,肯定知道她不在我们面前的样子吧,如果以后她想要和土方桑在一起的话,至少我们要知道她是敌是友,你说对吧?虽然其他人都很信任她,但我还是不太放心。毕竟我就是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的,其实要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不觉得你是我们的伙伴。我不喜欢神秘的东西。”
“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还这么迟钝呐。”冲田是发自内心这么说的。她从未注意到过自己对她的感情,即便是因为自己隐藏的太好,她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也让他有些受伤。他干脆地“痛下杀手”:“任明眼的人都看出来了吧,千鹤喜欢土方桑。土方似乎也不讨厌她,总向我们打听她的动向。我也没为土方桑做过什么,这次也算是报答他一下,帮他给未来的媳妇把把关。”
“是吗……”玲子神情立马变了。
“玲子?”冲田低头想看清她的表情,却被她明显装出来的开朗吓了一跳。
“啊!干嘛这么关切的样子,好像我生病了似的~哈哈!千鹤是个不错的姑娘啊,土方桑真有福气~”
“你真是这么想的?我怎么觉得她和土方桑并不合适呢……要说土方那么别扭的性格,一般人可受不了,真是可惜了千鹤那姑娘怎么会喜欢他那种家伙呢?要我说,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呢,两个奇怪的人在一起肯定很有意思。”他旁敲侧击,就差说出大白话了。
“你瞎说什么呢!”她依旧在否定。冲田不禁怀疑,她到底在怕些什么?
“我可没瞎说……”之后冲田有些急躁地说了一大堆话,但完全不知道有没有起到效果。只是,她最后开始逃开了。
“呐,娘口三三。你说,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吗?”冲田见玲子走远,蹲下抚摸猫咪。胖猫在他手中舒服地喵了一声。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娘口三三竟然也是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