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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叫右枚吗?”
妖怪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转过身来。眼前并没有任何人。“往上看!”遵循着指示,它前些天见到的人类正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若无其事地和它说话。
它点点头。
“真是个傻家伙,作为妖怪怎么能被人类知道自己的名字呢!”玲子从树上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粘的尘土。“我是夏目玲子。”说着伸出了右手在身前。而妖怪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脑袋稍稍歪了一下。玲子哈哈笑起来:“抱歉抱歉,我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太过未来化,这时候的妖怪肯定不知道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吧!伸出你的右手来,和我握手就好了。”
右枚不明所以地听从了她的指示,人类和妖怪的双手握在一起。玲子则顺势抓住它的手,向面前的台阶处走去,“走,和我聊聊天吧~”
它还是头一次见到能看到它的人类。右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存在于世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存在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有很多同类,但是它们却都是独来独往的。作为一个小妖怪,它选择对人类隐身。因为本能告诉它与人类不同,而害羞的它并不像那些喜欢吓唬人的大妖怪一样善于与人类接触。它唯一的爱好就是吃“美食”。每一段时间都能找到特别好吃的“食物”,而最近它对这个建筑物流连忘返。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的右枚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滞留了好几个月了,当初只是偶然路过,本来是想去都市中部那栋看起来最豪华的建筑里的,那里肯定能满足它的胃口。没想到,却被这里的香气吸引。
它不想和她说话。上次,她强硬地拽着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幸亏当时有别的人类出现,打断了她对自己的骚扰,它则趁乱逃跑了。这次又要干什么?
“不愿意吗?”玲子感觉到了它肢体传来的拒绝。“那就没办法了……咱们对决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把名字给我,乖乖陪我说话;如果你赢了的话,你就可以走啦。”
这样的话,还是很讲道理的。右枚这么想,回复道:“嗯。”
“对决的内容,就是看谁速度快。现在咱们同时从这里出发,无论用什么方式,先到达对面台阶的就算赢。现在,开始!”
它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不公平的对决,只觉得加油就好了。而与人类对决,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竟感觉有点小激动呢!这时候玲子已经放开了它的手,它拼劲全力向前移动,看起来很近的距离嘛!所以,理所当然地它输了。
把名字写给了玲子,沮丧地坐在台阶上,它还为自己的失败而遗憾。
“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玲子笑着,它看着她,竟然觉得人类似乎并没那么可怕。所以不知觉间表情也放松了一些。现在的话,它可以和她谈话了。
“夏目玲子。”
“嗯,我是。你叫我玲子就行~之前把你当做了淘气的妖怪,真是抱歉啦。”
“为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偶尔会出现在这里的另一个妖怪,叫做纳豆小僧。它从新选组里偷了很多东西,现在已经被我抓住了。不过当时我只见到了你一个妖怪,而且你行动还那么奇怪,所以自然就把你当做小偷了~”
“右枚对其他妖怪都不感兴趣的。”
“是嘛~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当时在干嘛,鬼鬼祟祟的。还有就是,你为什么会一直在新选组呆着?妖怪不是都喜欢在人少的地方呆着吗?”
“右枚喜欢吃这里的‘食物’!”
“哎???”她倒是对这个深感吃惊。“这里哪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啊?就是这些队士们轮流做饭而已,也就是仅仅能填饱肚子的水平,怎么就喜欢吃呢?”更何况,并没有听说有食物离奇丢失或减少的情况啊。
“右枚不吃人类的食物。”它说到这里颇有些自豪的样子,因为手舞足蹈起来了:“梦想,是我最喜欢的食物!这里的梦想,超美味~”
玲子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还是用人类的思维去思考妖怪的世界了。右枚是吃梦想的妖怪。【还真是个相称的名字。】她也更好奇了:“那你要怎么吃?”
“有些东西上会有强烈的梦想气息,只要把那些气息吸收到自己身体里就好啦~”
玲子思考了一下就理解了它的意思:人类的梦想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被寄托在了物品上,比如土方喜欢写俳句,那么他写出的那些纸张,就会散发吸引右枚的气息。对于它来说,新选组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它的天堂。怪不得它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那‘吃掉’之后不会就消失了吗?梦想这种东西……”虽然美好,却异常脆弱。既然它在这里“吃了”这么久,该不会把他们的梦想都吃光了吧?
“右枚小时候听同伴讲过,要学会忍耐:梦想被吃掉后,据说会在短时间内对人类产生一些负面影响,但是我们有能让梦想重新生长的妖力,这样才会保持一直有吃的东西。但是,也是有限值的,根据梦想的质量而异。如果超过限值,可能就不会再生了。”
玲子头一次听它说出这么长串的话,语速很正常,完全不像是它的行动一样,那么缓慢。而且它的解释让她理解了来这里之后听说的新选组的故事。新选组的队士们抱着丰富的梦想来到京都,所以吸引了右枚。根据时间来推算,因为右枚“吞食”了梦想,会产生副作用,所以在她来之前发生过因内部矛盾斩杀新见锦、芹泽鸭等事情,给每个人的心里都带来了很大的负担。但之后因为妖力影响,重新生长的梦想又带给他们希望。
这可能就是人生中的起起伏伏吧……玲子不禁感叹,有时候低谷就放弃真的不明智,因为也许再坚持一下,就能等来新的梦想开出更大的花。
不过,按照右枚的说法,如果超过“限制”,就再也无法再生了。玲子回忆了一下新选组的结局,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不太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让它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呐,右枚,离开这里怎么样啊?不对外面的其他美食感兴趣吗?”
“不舍得……好吃……”它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贪吃,而且,并不太清楚失去梦想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样的话,就只能慢慢想办法了。玲子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热衷管这个闲事,她以前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受了他们很多照顾,尤其是土方的多次救命之恩。这是她给自己找的合理理由。
“没关系,不着急。只是,你想想啊,有时候换换口味也许更好。你要是再继续呆在这里,很可能哪天就超过限值了,到时候,你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梦想了!”玲子记忆虽然缺失了一些,但是“哄骗”妖怪的本领还在。
她感觉好像起了些效果,因为它又歪起头,有一阵没有接茬说话。就在她准备趁热打铁的时候,周围路过了几个人,若是普通队士也就罢了,他们一般都会忽略她,以为她也从不和他们交流,但偏偏这时候路过的是平助和斋藤带领的巡查队。看样子他们是刚准备出去。有平助在的话,那就逃不开了,她一直都无法拒绝单纯平助的热情。
果然他和她打招呼,问起她自己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寒暄了好一阵,若不是斋藤提醒要赶快去工作,好不知道要聊多久。玲子带着感激的心情向斋藤道别。不过,想都不用想,转头后,右枚再次不见了。这次没有成功,下次再接再厉!反正有它的名字,随时都可以把它召唤过来。
第11章 有人闹别扭啦
“所以,玲子酱你是为了我们,才一直在努力让右枚妖怪离开的喽?果然,虽然看上去满不关心,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女孩子啊~”原田听完故事,立马就开始赞扬玲子。
“我可没有……”突然被人这么说,她下意识地傲娇起来。
“那你劝了这么久,它都没有离开?水平实在……”冲田一副想要嘲笑玲子的样子,看得她直冒火。不过他说得确实没错,所以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发火。她长吸一口气,调节自己的情绪。这时候,娘口三三已经恢复了猫咪的样貌,溜进了屋里,正巧被冲田抓了个正着,便抱着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