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好听,实则就是不愿意放权。
要说这王府还是良王说了算,马小婉虽然也很想从魏漓那边下手,可一想到新婚之夜的事她就恶心得利害,自然也不想去找那男人。
宴厅就设在听风院的暖阁里,即是团圆饭,后院的姬妾全都来了。
魏漓还没走近,远远的听见那些女人的打趣跟嬉笑声蹙了眉头。
周进很有眼色,见此便让一个小太监先过去通传。
果然,那些个女人听闻良王来了,瞬间噤声。
她们也不是没有事干,抚髻理衣就怕没有用最好的姿态出现在良王面前。
这时,主位上的马小碗也搭着丫鬟的手到厅外迎接。
她在前,一群女人便在后,等魏漓近了齐齐福身请安。
“殿下万福。”
众人垂首,行福礼,见前面的王妃直身,也跟着起了。
不过当大家再次看向门口却是有些茫然,明明就要进厅的良王突然不见了,只有两个小太监守在门楹处。
“诸位妹妹,入席吧。”
马小婉倒是了然般去了自己的座筵,而她这边刚刚坐稳,魏漓也从侧门进来了,直接去到主位的另一张席案。
这般众人才回过神来,良王不是走了,而是过正门不入,偏偏要绕个圈子从侧门进。
这是为何?
一群女人中除两位侧妃跟从宫中赏下的三位夫人心中了然,别的人对于京中那些传言大多是不清楚的,毕竟那些事情轻易没人敢说。
要知道梁州可是良王的地盘,不比京中,悠悠众口堵不住。
马小婉今日同样是一身大红锦袍,妆容比昨天还要雍容华贵。
待良王入筵,她便端着酒盏笑道,“殿下,正逢佳节难得一聚,不如你就开个席吧。”
她提此意,下首的一众女人们全都翘首以盼,良王的俊美大部分人都见过,可他的声音,听到的就少了。
魏漓侧头看向主位另一头的马小婉,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
两人的座位离得特别远,虽坐于主位,但各居一偶,很明显两人心中都对彼此嫌恶。
“爱妃,幸苦了。”
魏漓举盏,又对下面的一众女人们道,“诸位,本王,有幸,今日,得佳人,相伴。可否,一一,上前,自报,名讳?”
良王连她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众人讶然,可很快她们就释然了。
来到这后院也没再见过王爷,被忘了也正常。
不过现在好了,殿下主动问起这些,就证明还有一线机会。
不多会,便有胆大的往外站,又是行礼又是媚眼,掐着声音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去。
魏漓点头,回以一个含笑的眼神。
如此这般笑一笑又晃花了女人们的眼,后面大家直接就抢着往外站,除了韩苏两位侧妃,俱都报了一个遍,还有一些会乐器歌舞的出来提意要给良王表演一曲。
魏漓准,只要站出来的他都准,来者不拒。
一时间大厅里莺声四起歌舞升平,魏漓一直含笑,甚至还会夸那些女人们两句。
什么很美、甚好、有心、到后面爱妾都叫出来了。
筵席上的气氛给他直接推向高潮,一众女人都使出混身解数要取悦高高在上的良王,再看看另一边的马王妃,坐在那陪笑着,却更像一个笑话。
第127章 奖赏(加更)
这种正儿八经的场合良王没有给她任何面子,表现得就跟皇城下的那些纨绔少爷一般。
马小婉气得猛灌了几杯果酒,同时又感觉自己找错方向了。
不管是生下嫡子继承这王位,还是迫他交出私兵,都不应该在这些小事上斗来斗去。
马小婉想通,轻轻放下手里的酒盏,对另一头的魏漓道,“殿下,臣妾感觉有少许醉意,想先行告退。”
她说着已经扶上吴嬷嬷的手站起来了。
魏漓听闻她醉了,也是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跟着站起来道,“爱妃,本王,陪你。”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出了侧门。
两此时的大厅中,还有两个女人正在献舞。
王妃带着殿下相续而离,大家都懵了,那两个献舞的停下动作瘪了瘪嘴酸道,“还说众乐呢,我看就是独乐。”
“是啊,以前殿下不踏入后院也就罢了,现下来了,王妃吃肉,连汤都不给咱们喝。”
两人小声抱怨着回到席座,其他人见此也跟着附和了几声。
韩侧妃看着那一众白痴女人,笑了笑,搭着嬷嬷的手退了。
有个人领头,别的人也跟着鱼贯而出,没多会满满的宴厅便走了个干净,独留苏侧妃在后面善后。
那厢,马小婉回到厢房早已经不见良王的人影。
两人同从宴厅离开,良王什么时候消失的她不知道,反正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堂堂一藩王,原来也惯会用这种架谎凿空的手段。”
马小婉狠拍桌子,将不远处的吴嬷嬷都吓了一跳。
“娘娘,你消消气。”
吴嬷嬷给她递上一杯茶,挥退屋内的丫鬟,并让抚夏跟伤秋在门口守着。
“嬷嬷,被玩弄成这样,你让我如何消气。”
马小婉扯着手里的帕子,一想到今天这事又会成为一桩笑话,她就愤慨难当。
吴嬷嬷拍拍她的肩,“娘娘,咱们才进府,别着急,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
马小婉私下里的那些事情吴嬷嬷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主子不要急躁,这才刚进来两天,情况没摸清,根基又不稳,去夺权去立威,肯定会碰壁。
很多事情的确也需要一个过程,马小婉想想吴嬷嬷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压压心低那些闷气,想了想道,“嬷嬷,让人传苏侧妃明日来见。席宴办得不错,我得好好奖赏一下她。”
她马小婉是刚来的没有错,可这苏侧妃在王府后院已经二年有余,什么过程都经历过了吧!
这个棋子,或许还有用处。
是夜,春祥院才刚刚撤下席面,有小太监来报,良王过来了。
阿玉正坐暖榻上喝茶,闻声踏上绣鞋就要出去迎接,去到门口差点跟男人撞个满怀。
“殿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了?”她还以为会很晚。
“怎的,不乐意?”
良王斜着眼睛睨她,阿玉那敢说不乐意,赶紧给男人换衣斟茶,伺候他去暖榻上坐好。
魏漓坐下便看见了绣篮里那套正做着的里衣,他拎起来看了看,“这是,本王的?”
“是啊殿下,你看这颜色喜欢吗?”
阿玉坐过去,有些忐忑的盯着男人问道。
魏漓翻了翻,“马虎。”
明明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儿还说马虎,阿玉闭嘴不提了,拿过那绣篮正准备继续做,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便递到自己面前。
“殿下,给我的?”
阿玉有些懵,见魏漓点头,便将那盒子拿在手里看了看。
感觉到可能是首饰之类的,心中甜蜜,在男人的注视中慢慢便打开了。
果然是首饰,一支梅花点翠蓝宝石步摇。
阿玉拿在手上甚是欢喜,除了银子,男人还是第一次送她东西。
“谢殿下。”阿玉福了福。
又是口头道谢,魏漓可不收,伸手将人拉过来道,“昨天,不是,说好了。”
阿玉一怔,“殿下,我这,还没满三个月呢。”
“我知道,就帮帮……”魏漓抓住女人的手就……。
荒了这么久,他是找到一个好机会了,还专程给女人寻了这支步摇。
这可跟后院那些女人拿到手的不同,亲自从他私库中挑出来的,怎能拿银楼做的那些来比。
厢房里的灯很快就灭了大半,只留下幽幽两小盏。
阿玉还记挂着那两盘饺子呢,时不时问一句,“殿下,你啥时候饿了就吱一声,妾给你下饺子。”
这种时候说什么饺子,魏漓应声,“本王,现下,就饿了。你,认真些。”
夜色渐浓,除夕守岁,春祥院里的人无一安睡。
而此时西五北六院的那些女人们同样,先前的家宴大家兴奋过头,资质老的就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内心已经认定良王是个断袖,就在想他跟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知道的正在挖空心思要如何邀宠,找机会引起良王的注意。
可这一众女人也是想不到那个断袖良王此时正快活着呢,连小崽崽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