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水魃帮的帮众们彻底懵了。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他们的副帮主败了，而且是败得莫名其妙。
直到大街上传来震耳欲聋的一阵巨响，帮众们才回过神来，他们哭天抢地，一窝蜂涌到街上，哪里还有他们马副帮主的身影。
找了一圈，才发现他们的马副帮主头朝地，倒栽葱状落扎在街道上，街道上登时多了个大坑。
好不容易才把马惊天从路面上拔出来的帮众们哭丧着脸，颤声问道。
“八是啥意思啊？”
马惊天已经是气息奄奄，他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八……句小白脸。”
那小白脸简直就是个疯子啊，还小气，怎么能把八句都算在他头上。
他是无辜的啊。
嘤嘤——
马惊天死的心都有了。
“杀人啦！”
马惊天好不容易才被帮众扶了起来，就听到桃夭阁上，传来地痞头头杀猪般的惨叫声。
几名地痞跪倒在地，一个个抖得跟羊癫疯发作似的。
马惊天被人搀扶上去时，就看到这一幕。
“妹夫，快救我。”
地痞头头一看到马惊天，哭爹喊娘道。
“闭嘴！”
马惊天挣脱几名帮众的搀扶，踉跄着到了鬼扈面前。
“小……高人，我技不如人，输给你，我马惊天心服口服。不过，你先告诉我，为何我的水元功对你毫无作用？”
马惊天在江湖上摸爬打滚也有十余载，一身水元功从未失手过。
“只懂皮毛，简直可笑。”
鬼扈冷冷说道。
他本以为，对方被自己狠狠修理了一通后，会落荒而逃，没想到，他反倒回来了。
看在这份胆量上，他就指点对方一下。
只通皮毛？
马惊天听罢，呆愣了片刻，忽然明白了过来。
对方虽只有八个字，却是让他解开了自己多年的困扰。
他的水元功，虽能将身体炼得犹如水一样柔韧，可化解对方的袭击。
可那只是体表罢了，他的五脏六腑，却是和常人没什么两样。
方才对方出手，每一击，都是直中脏腑。
对方对人体要害处的认识精准度，简直是让马惊天叹为观止。
“妹夫，快救救我，这小白脸要杀……”
地痞头头还未说完。
马惊天一掌挥出，击中对方的天灵盖，后者身子颤了颤，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余下几名地痞还未来得及求饶，一旁水魃帮的帮众已经出手，将其击毙。
“小的马惊天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壮士，还请壮士给马某一个爽快。马某的这帮兄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不懂是非，请壮士不要怪罪他们。”
马惊天也不多说，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直到额头渗出血来。
眼前这人，身上没有半点真气，可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堪比鬼魅，马惊天深知，今日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副帮主，兄弟们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那些帮众们也知闯下了弥天大祸，齐齐跪地。
同生共死……
“君上，弟兄们愿与您同生共死。”
鬼扈有一瞬失神。
第187章 过去的人和事
君上……那些效忠于他，誓死追随他到最后一刻的兄弟们，今何在。
“走吧。”
鬼扈对杀这些人没什么兴趣。
水魃帮的帮众们如临大赦，忙上前搀起马惊天，就欲逃命。
哪知马惊天推开他们，扑通一声，再度跪在地上。
“师父在上，请收下马某。”
马惊天虽是草莽，却是个心思通透的。
对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水元功的破绽，可见非等闲之辈。
错过了这次，他马惊天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再遇到如此高人。
马惊天也不等鬼扈答应，砰砰砰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直撞得地砖都裂开了。
“我不收徒。”
鬼扈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冷冷说道。
他当了数万年的暗黑主宰，都不知道徒弟两个字怎么写。
“高人在上，马惊天愿意效犬马之劳，供高人差遣。还有我一干水魃帮的帮众也一并供您差遣。”
那马惊天也是聪明，立马换了口风。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对方今日若是不答应，自己就长跪不起。
只要高人愿意提携他，别说是当小弟，就是给高人提鞋都可以。
“你做的了主？”
鬼扈这一次倒是没有立刻拒绝。
他受自身和封灵符限制，白日不方便出没，若是有人供他差遣，的确会方便许多。
不过马惊天不过是一名副帮主，他的上头还有一位水魃帮的帮主。
提起水魃帮的帮助，马惊天和一干帮众都沉默了。
“实不相瞒，帮主早前与一名官员失和，被使诈杀害。为了防止其他帮派知道，对水魃帮不利，我等才会对外宣称帮主外出未归。”
马惊天叹息一声。
水魃帮一直都是他和帮主在撑着，如今帮主被杀，水魃帮内军心涣散，若是再没有新帮主，早晚会垮。
“马某斗胆，想请高人出任水魃帮新帮主。水魃帮虽不算是紫霄城第一大帮派，可也有一百多帮众，拥有数个码头。”
马惊天唯恐鬼扈拒绝，忙说道。
“我对当帮主没兴趣，我看你天赋不错，只是修炼的用法差了些。”
许是马惊天的话触动了鬼扈，鬼扈临时起念，倒是想帮帮这小子。
“不怕高人笑话，马某以前在乡里也是有名的神童，水元功是家传武学。十几年前到紫霄城参加紫霄殿试，本前途看好，哪知被一官员之子嫉妒，在殿试当日对马某下药。马某落选殿试，为了讨一口饭吃，才和前帮主建立了水魃帮。”
马惊天提起陈年旧事，不禁一阵咬牙切齿。
他落草为寇，也都是为形势所迫。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是良民时，被官欺，当了草寇后，就是被官欺。
“你们人族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问你，陷害你的那官员之子，可还在？”
鬼扈反问。
“那人如今官拜四品，在朝中颇有权势。”
马惊天愤愤道。
鬼扈衣袖一张，衣袖下，鬼爪一张，马惊天衣襟内，一页纸飞了出来。
马惊天大惊，那页纸上正是水元功。
鬼扈示意马惊天笔墨伺候，只见他笔尖一动，纸上多了几行字。
第188章 对付女人的两个法子
鬼扈落笔。
“有了它，你水魃帮帮助之位当之无愧。”
言下之意，却是授意马惊天当帮主。
杀人不过头点地，鬼扈要杀人，多得是法子。
可早前乱葬岗的事让他意识到，在实力未恢复之前，不宜贸然出手，免得被那些走狗们发现他的踪迹。
光那个小不点，他就已经够头疼了，懒得应付其他人。
马惊天会是一把很不错的刀。
马惊天忙捡起那页纸，高人在纸的最末尾加了几句功法口诀。
虽然不过只字片语，可就是那几行字，马惊天读了几遍，就如醍醐灌顶，惶然大悟。
鬼扈的几笔，将“水元功只修外，不修内”的缺点改了过来。
原本水元功不过人阶中等的功法，可被鬼扈这么一改，生生成了黄阶中等的功法。
“多谢高人。”
马惊天大喜。
“多谢高人。”
水魃帮的帮众们也是一阵欢呼，他们自然也不愿意接受外人当帮主，如今副帮主成为帮主，而且实力更上一层楼，不失为一桩好事。
“来人，上酒上姑……”
马惊天一高兴，连身上的伤势都抛在脑后，一挥手，就让龟公上好酒上好菜，他本还想叫几名花魁伺候着。
话到了嘴边，马惊天一看鬼扈的脸色，马惊天就噤了声。
高人长得俊，阁里的姑娘们见了他，就跟见了蜜糖似的，恨不得黏上来。
可听桃夭阁的人说，高人在这里坐了两晚，别说喊姑娘，就是连正眼看姑娘一眼都没有。
马惊天干笑了两声，接过了龟公送来的酒，示意手下的帮众们寻欢作乐去了。
鬼扈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已经是凌晨，他的眼角已经下意识往街道上瞟了好几次，始终不见那小不点的踪影。
他的“小动作”没瞒过马惊天的眼。
“高人，你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