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云慌忙屈膝,“奴婢不敢,是奴婢带了公主去赌局的,出了这样的事,将公主置于险境,奴婢万死莫辞,哪敢要赏。”
福云这话,说的是真心话。
当时云霞被仁和赌局给扣押了,吓得她差点当街尿了。
现在人平安回来了,她都还心有余悸,冷汗连连。
太可怕了。
要是云霞公主当真有个三长两短……
云霞嘿嘿两声,没再说话。
多说也是拉扯这几句没用的话。
喝了口茶,云霞朝福云道:“你方才用帕子挥出去的药粉,是什么?那么有效。”
福云就道:“是福星特制的迷药,上次她做了一大瓶打算送进宫给皇后娘娘,没想到半路遇到朝晖郡主和苏二爷,瓶子碎了药粉撒了,后来福星又做了一次,除了给皇后娘娘送,还留了一些,方才奴婢回府,忽然想到这个可能用得上,就带了些。”
云霞笑眯眯道:“我就说嘛,什么东西这么好用,原来是福星的药,只是奇怪了,牛用了都醒不来的药,那人怎么那么快就醒了。”
这个问题,福云回答不了。
说着,云霞转头朝长青道:“你刚刚摸人家胸口做什么?”
长青眼角一抽,差点跪了。
我的公主殿下,这话不能乱说啊!
尤其是人家这两个字。
让人听到了,还以为是奴才摸您的呢!
奴才没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奴才心里只有福星,并且身心干净,1v1的那种。
吸了口气,长青恭顺道:“启禀公主殿下,奴才方才进去,发现那看守虎口处的茧子像慕容山庄剑手特有的茧子,便检查了一下他胸口是否有纹身,来确认一下身份。”
一听慕容山庄,云霞脸一沉。
“结果呢?”
长青一脸肃然,“他们应该就是慕容山庄的,并且是隶属于南梁燕王的那一部分燕子队。”
“呸!”云霞狠狠一啐。
当时她一柄刀刺进燕王身体,燕王居然没死成。
真是……
难道是蝴蝶结影响了战斗力?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顾及什么公主身份淑女形象绑个蝴蝶结。
“没想到这个仁和赌局,居然和南梁有关!”云霞沉着脸,气咻咻道:“我就说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绑了我,就算不看我父皇的面子,难道连苏清也不怕!”
长青……
啊?
福云……
就是,居然敢不怕我们主子!
“原来是南梁的人,绑了我,怕是想要救慕容雪呢,不要脸!”
云霞转头朝着仁和赌局的方向瞪了一眼,吩咐她的暗卫,“去,通知京兆尹,就说仁和赌局绑了本公主,让他给我带人将这里清理了!本宫倒要看看,这京都,谁敢给他撑腰,谁在和南梁暗中来往!吃里扒外的东西!”
云霞语落,一个暗卫领命,转头就走。
这厢,云霞的暗卫用弓弩压制了仁和赌局的老板,只要他一动,便有弓弩射过去。
吓得仁和赌局的老板不得不蹲在地上不敢冒头。
那桩子抱头蹲在老板身侧,“老板,怎么办?咱们好像被包围了!”
老板蹲着伸出一条腿,一脚踹倒桩子小腿上,“爬出去,通知弓弩手!”
第一千一十章 带走
桩子被一脚踹翻在地,可怜兮兮的爬起来,匍匐着朝大门而去。
后院。
常年喝羊汤的秦老头老当益壮,一手剑术使得炉火纯青,十几个慕容山庄的剑手,几乎被他的打的全部负伤。
瞅准机会,秦老头纵身一跃,翻墙出去。
等到慕容山庄的剑手追上去,早就没了影子。
恰好那桩子调集了赌局里的弓弩手,可惜,晚了一步。
他们晚了一步没有抓到秦老头也没有拦下运银子的车,京兆尹却带着人急吼吼的赶来。
听到云霞的暗卫登门报案,京兆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
为什么又是齐王欲要谋害九王府的小主子,仁和赌局胆大包天绑架扣押云霞公主。
这些人都抱团疯了吗!
抖着嘴皮,京兆尹想都没想,带着全部手下就急吼吼的奔向仁和赌局。
赌局里还有大批的赌客不知后院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热火朝天的摇着骰子喊着大小,为了银钱脸红脖子粗。
京兆尹突然带人围了赌局,吓得里面的赌客纷纷逃窜。
一楼大堂的小二和桩子们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在京都,一向与官府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来也没有官府找过他们的麻烦,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一楼大堂的掌事连忙迎上京兆尹,作揖陪笑,“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是要抓人还是如何,仁和赌局一定全力配合大人办公。”
京兆尹睃了他一眼,为了避免一会的事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京兆尹抬手一挥,吩咐道:“将这些赌棍,全给本官拿下!光天化日之下,不去劳作,居然在这里赌博,真是世风日下!”
一楼大堂的掌事闻言都懵了。
那些被抓的赌客更是懵了。
从来没有因为嫖赌被抓过啊!
官府这药做什么?
禁赌吗?
然而京兆尹下令,带刀的衙役已经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全部羁押。
有些功夫较好的赌客,施展手脚,和衙役起了冲突,却也只是打到衙役,夺路而逃。
对于这些逃了的,京兆尹也并不让人去追,只将余下逃不掉的人,全部抓起来。
“带走!”
一声令下,一群赌徒被带出大堂,押至京兆尹府衙。
“二楼可还有人?”京兆尹一张铁面转头问一楼掌事。
掌事慌忙道:“二楼的客人都是在雅间,要么身份地位高,要么本事了得,大人,我们这赌局,吃的就是这碗饭,从前一直无碍的,今儿怎么……是朝廷下了新的法令了?”
京兆尹背负着手,不理会他,抬脚上楼。
一楼和二楼楼梯口处,又一道大铁门。
大铁门上着锁,方才二楼三楼发生的事,一楼一概不知。
可现在一楼发生的事,三楼的赌局掌柜却是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只要他起身冒头,就有箭弩射进来。
他难道也要爬着出去吗?
真是……
为人打开的门,被箭弩封锁了。
为狗敞开的洞打开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呃……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抱头蹲在地上的赌局老板朝前来报信儿的桩子道:“你引了人去二楼雅间等我,把人安抚住,我稍后就来。”
桩子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赌局老板,“老板,您怎么去?”
老板没好气道:“滚!去安抚人!”
桩子连忙转头离开。
老板听着他的脚步声远离,咕哝道:“怎么去,当然是爬出去,难道我要当着你的面爬出去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嘀咕着,他匍匐前进。
正爬着,面前出现一双脚。
老板看到那双脚的一瞬间,差点一个鲤鱼跃跳起来。
去而复返的桩子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在他面前爬行着,悔的肠子都青了。
“那个……那个,我就是想说,万一京兆尹要上三楼怎么办!”
老板……
咬牙切齿,“滚!”
桩子一阵风夺路而逃。
老板……
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终于爬出大门,身子一闪,敏捷的贴墙立在走廊,大松一口气。
脸色黢黑。
今儿真是倒了血霉了!
定了定神,老板朝二楼而去。
京兆尹已经被桩子引进一个雅间,才坐定,赌局老板走进去,堆着一脸笑,抱拳作揖,“今儿什么风,把大人您吹来了,不曾亲自迎接,是在下的不对,在下在对面的福源酒楼订了一桌席,罚酒赔罪。”
京兆尹偏头看着他。
“本官接到报案,说仁和赌局扣押了当朝公主!”抱拳朝着右上方一个虚作揖,京兆尹肃色道:“本官前来领罪,接公主回宫,在本官的管辖区域,发生这样的事,本官万死莫辞,至于仁和赌局,许是背后树大,如何处置,还要听从圣令。”
赌局老板脸色一白,做出一副慌张的样子。
“到底是何人与在下过不去,居然虚报案件,仁和赌局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拘押公主啊,莫说是公主,纵然是平头百姓,仁和赌局也不敢有半分越线之举,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