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他脑子有病才有鬼!
可不御批……
这案子总不能不管。
毕竟,定国公府遇到袭击,是事实。
皇上一时间蹙起眉头来。
福公公瞧着皇上神色,低低道:“陛下,九王妃好像还在皇后娘娘寝宫呢。”
九王妃是谁!
那是面对太后屡屡陷害都能绝地反击的人。
皇上为难的事,或许,落在九王妃眼里,那就是不是难事了。
被福公公一提醒,皇上立刻眉心一松。
“鸭鸭是九王妃的鸡,家鸡犯案,主子难辞其咎,去,把苏清给朕传来!另外,把定国公也传进来。”
福公公领命当即执行。
苏清正在宋兮睡觉的偏殿歇着啃果子,等宋兮醒来,带她出宫。
云霞是和宋兮喝酒才喝醉的。
喝醉也就罢了,偏偏还劈头盖脸揍了定国公一顿。
事发地点还是御书房,目击证人还是皇上。
苏清唯恐皇上盛怒之下,降罪宋兮。
不亲自带着宋兮离开,她不踏实。
有心直接将宋兮带走,无奈皇后百般挽留,她不好拂了皇后的好心,只得百般无聊的在这里陪睡。
正啃果子,门外宫女通传,福公公来了。
“王妃,陛下传您去御书房说话。”福公公行了个礼,恭敬的道。
苏清啃果子的动作一滞。
她才从御书房出来没多久啊。
怎么又去。
难道尖子兵大赛的事,又有新的变故?
心下胡乱琢磨着,苏清将啃了一半的果子随意丢在果盘中,起身。
一面朝外走,一面朝福公公道:“您可知,是什么事?”
具体的,福公公也不知道。
只能从皇上和京兆尹的对话中猜测一二,然后躬身告诉苏清。
“定国公府的祠堂和书房被人袭击了,京兆尹查案之后,在现场找到一些证据,都指向福星养的那只鸡。”
苏清迈出去的脚顿时一僵。
那一瞬,就跟脚抽筋似得。
侧脸,满目匪夷所思看向福公公,“啊?”
福公公……“定国公已经进宫了。”
御书房。
苏清进去的时候,定国公还没来。
皇上沉着脸,将手边几章宣纸甩给苏清,“你自己看看。”
苏清狐疑接过宣纸,落目去看。
看着看着,脸就黑了!
确定这是作案过程而不是在讲鬼故事?
她是让福星放了鸭鸭去定国公府转转。
现在,你们告诉我,我家鸭鸭烧了定国公府的密室还砸了定国公府的祠堂?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它只是一只鸡而已!
一只鸡,能凭一鸡之力,做出这么多事?
定国公府的养的那些小厮暗卫都是吃干饭的?
还有,那只鸡是有多大的本事。
密室闷烧,居然案发现场一点烟雾没有。
拜托,有点科学依据好吗?
再好的抽油烟机,也不能做到一点烟雾没有行吗!
你们是在怀疑一只鸡的肺活量吗!
在苏清看来,这满篇的字,就一个意思:污蔑!
污蔑我家鸭鸭是吗!
苏清心头火气窜起的时候,定国公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进门一眼看到苏清,定国公眼底神色,冷冷一闪。
今天弄不死那只鸡,我就不姓郑!
死死一捏拳头,定国公上前恭恭敬敬给皇上行礼。
“罪臣自知,禁足期间,擅自离府罪该万死,可九王妃欺人太甚,罪臣实在难受此屈辱,求陛下给臣做主。”
就在定国公语落,不及皇上开口一瞬,苏清身子一横,向前一步,一脸的凶残。
“定国公红口白牙,不尊圣意在前,污蔑护国神鸡在后,求父皇给儿臣做主。”
定国公……
错愕看向苏清,一眼瞥过苏清手中的宗卷,定国公道:“九王妃,事情经过,京兆尹已经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难道九王妃还觉得是臣在污蔑护国神鸡?”
皇上非常好奇的看向苏清。
从心底,皇上是承认鸭鸭犯下的罪的!
他御封的神鸡,就是有别的鸡没有的本事。
可从情感上而言,他自然是不愿意惩治鸭鸭的。
苏清扬着下颚,凉凉瞥了定国公一眼。
“白纸黑字?我只知道,这白纸上写的黑字,所有的证词,全部源于定国公府,说看到鸭鸭去了书房的,是你的暗卫,说鸭鸭去了书房的,是你的女儿,这所有的案发现场,都是你的地盘,你让我如何相信这黑字就是真的呢?”
苏清底气十足的质问。
定国公倒是没想到,面对赤果果的证据,苏清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狡辩。
“难道王妃觉得,是京兆尹和臣联手作假?”
京兆尹顿时心跳一抽。
关我什么事!
第六百一十二章 护鸡
苏清淡淡瞥了京兆尹一眼。
嘴角微扬,噙着嘲谑的笑。
“应该说,是你联手家奴家人,玩弄京兆尹在前,御前恶人告状在后吧。”
苏清言落,京兆尹松下一口气。
唯恐这位姑奶奶误会他啊。
手里的鞭子,那是说抽就抽的。
声音一顿,苏清朝京兆尹直直看去。
才松下一口气的京兆尹顿时……
心头一紧。
“敢问大人,那些昏迷的暗卫,你是在他们醒来之后,第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吗?”
京兆尹摇头。
“不是,第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定国公的随从。”
“再问大人,随从得知暗卫清醒,是立刻带大人见了暗卫呢,还是立刻带暗卫见了大人?”
“都不是,他先回禀了定国公,然后那些暗卫才被带来。”
苏清就朝定国公看去,“这就是了,难道那些暗卫齐齐说见到我家护国神鸡擅闯书房,不是大人让随从提前嘱咐好的?”
定国公沉着脸,“自然不是!”
“你有证据吗?”
定国公面色发青,“大可以审问当时的随从和暗卫。”
苏清一耸肩,“那都是你的人,你的暗卫,为你去死都可以,别的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定国公被苏清这逻辑堵得说不出话。
狠狠一捏拳,正要再开口,被苏清抢先一步。
“宗卷上说,郑三小姐是昏迷在祠堂的,那么,敢问,郑三小姐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是京兆尹吗?”
京兆尹摇头,“不是,臣是在花厅候着,三小姐醒来后,由定国公府老夫人带来问话。”
苏清就双手一摊,“这不就得了,在问话之前,他们有大把的时间串供。”
定国公被苏清的一番胡言乱语气的肩头发颤。
“无稽之谈!事实摆在面前,我何须作假!书房现场,机关旁,有清清楚楚的鸡脚印,祠堂的炉灰上,鸡脚印更是明显,难道,这些也是造假?”
面对定国公的怒气,苏清转头,朝皇上道:“父皇,不知宫中可养着活鸡?”
皇上一愣。
啊?
福公公忙应道:“宫中不养活鸡,不过,从鸡场送来的鸡,都还活着没死。”
苏清就抱拳,“恳请父皇同意,让福公公去带两只鸡回来,给护国神鸡洗刷冤屈。”
京兆尹隐隐约约明白苏清要做什么。
倒是福公公和皇上齐齐一怔。
让鸡给鸡洗刷冤屈?
这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福公公看向皇上,皇上略颔首,福公公转头出去吩咐。
不过须臾,一个小內侍抱着两只鸡来了。
一只白羽鸡,一只芦花鸡。
苏清指了那两只鸡,朝定国公道:“国公爷看清楚了,两只完全不同的鸡。”
定国公不明白苏清搞什么名堂,便就沉着脸,一言不发。
苏清走到香炉旁,撒了写香灰在手中宗卷上。
宗卷在地上一铺,转而吩咐内侍,“来,让这两只鸡踩一脚。”
内侍应命,抱着鸡上前。
一鸡一脚,落在宣纸上。
苏清一抬手,“好,你们可以放鸡回去了。”
转而朝皇上道:“陛下英明,两只不同的鸡,落下的脚印,区别很大吗?能一眼就看出,哪个脚印是芦花鸡踩得,哪个脚印是白羽鸡踩的吗?”
但看脚印,基本一模一样。
鸡爪子嘛,一般大小的鸡,爪子也都差不多。
没什么区别。
摸着下巴摇摇头,皇上道:“朕看不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