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二三行+番外(129)

香燃起的白烟袅袅飘来,南柳讶然片刻,轻笑道:“我就知道你满意……拾京来,吃饭。”

南柳取出佳肴美酒,摆上三副碗筷,拾京很有眼力价的接过酒壶,先给留给北舟的杯子中斟满酒,之后给南柳和自己满上,放下酒壶,盯着自己面前那杯发起愣来。

喝完酒,南柳又要说他粘人。

果然,南柳双眼闪烁着期盼,盯着他手中的酒,等着他举杯。

“快点,粘人精。”南柳说道,“再等等,我哥就看着急了。”

拾京端起酒,无力反驳道:“我不是粘人精……我喝完酒就困,是在睡觉,不会粘人的。”

南柳笑他:“算了吧狼崽子。”她将手中杯递到拾京唇边,挑眉道,“张嘴。”

拾京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说:“你以前喂我吃糖……也是这样……”

“哪样?”

“表情恶狠狠的,好像我不吃你就吃了我,但手却躲着我,实际上没你表现出的那么胆大。”

如果北舟在,这时候一定会笑着说:“南柳,有人看穿你了。”

南柳是个有色心没色胆,嘴硬心怂的家伙。

南柳被戳穿后,手一顿,收回酒杯,一仰头把酒全倒进自己肚子了。

“吃饭!”

见她发窘还要假装没事,拾京哈哈笑了起来。

南柳边吃边说:“北舟你看到没,就这德行……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动了心。”

她此话一出,拾京立刻停了下来,抓住南柳的手,说道:“南柳,你不是稀里糊涂动了心。”

南柳低头,就着他的手撕下鸡肉,一边嚼一边问:“那我是对你明明白白动了心?一上来可没有……”

“有的!”

南柳呆看着他。

拾京表情坚定地说道:“第一次看到你,就看到了你眼中的火光。南柳,那时你就看上我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溪砂跟你说话,问你要香囊,你的眼睛就错开了一瞬,恐怕连他什么样子都没看到,你就一直盯着我,还笑着,眼睛特别亮,我想避都避不开你那时的目光。溪清张弓时,你才收回你黏在我身上的眼睛。”

南柳手中的筷子掉了。

她神情发懵:“……原来我……”

拾京点头:“当真。”

南柳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轻声说着,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么早……

拾京一脸自豪。

南柳捉住他的手,问他:“告诉我,那你呢?”

拾京见她焦急的神情,坏笑起来:“你猜。”

南柳想了想,落寞一瞬,慢慢说道:“你肯定晚……晚很多,让我想想……我记得你有次还说你烦我,是在那之后吗?还是我救你出来?应该不会再晚了吧……”

若是再晚……南柳心口一滞。

她以筷当刀,指着拾京:“你要是敢说是来京城之后才喜欢我的,我现在就一口咬死你!”

这傻子,要是过了好久才喜欢上她,那她可承受不起这种打击。

拾京闭口不说,只冲着她笑。

南柳快急疯了。

“别笑!”她晃着拾京,指着北舟的牌位,“快点,我哥看着呢,快说,急死了!”

“不一样的。”拾京负伤后,躲闪技能直线下降,只好任她□□,“有两种喜欢,一前一后,两种喜欢不一样的,但都没你想的那么晚。”

“喜欢就喜欢,还两种!”南柳脑子一时半会儿没往别处想,拽着他的衣领表示不满,“油嘴滑舌,找打!快说快说!”

拾京微红了脸,在南柳耳边小声说道:“后一种喜欢,比较深,深到想到和你融在一起……”

南柳登时化了。

她瘫软在拾京怀中,脸烧的不行。

过了一会儿,南柳回过神,爬起来,正襟危坐,一脸魂已在红尘外的淡然之情。

拾京补充道:“后一种的喜欢,就在你喂我吃糖那天,我特别想咬你的手……”

“别说了!”

南柳连忙捂住他嘴,看了眼牌位,仿佛听到了北舟的笑声,脸烧得通红:“不许再说了,这些话只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说,明白了吗?”

拾京看了眼北舟的牌位,哈哈笑了起来。

“南柳,还有一种喜欢,它很淡……就像烟笼在我心头,柔软的……”

拾京眼中带笑,缓缓说道:“你提着灯,光着脚向我走来,四周都是黑的,只有你,你在发光……我当时在想……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女神……”

南柳头皮一麻,浑身都是酥的,脸更烫了。

“别说了……别说了……没有……”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还有心动!”拾京灿烂的笑着,举着手中的筷子,兴奋地对南柳说,“我对你第一次心动时还不自知,直到第一次去京城的路上,我才回想起来!”

“你还有心动?!”南柳扑过去要堵他的嘴,“别说了,就你花样多!”

拾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是你骑马朝我奔来时,风好像把你的身影撞入了我的心,它跳的特别快,我当时都要哭了!”

他轻轻咬了一口南柳伸过来要捂他嘴的手,轻声说道:“南柳,我整个人都喜欢你,从身到心,拾京的所有,都是喜欢你的。”

南柳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伏在拾京身上,哭的越来越痛,特别伤心。

“混蛋……就你……会说……你们苍族的人……都是情话精……”

此言一出,拾京眉一动,问她:“南柳,记不记得我们一起来京的路上,你说过什么?”

南柳一边哭一边点头:“我对你的爱像天上的月……不管人们看不看得见,它一直挂在天上,月辉有增减,我爱恒不变……”

拾京回道:“你看,你才是会说情话的那个。”

原来他问这话,是挖坑在这里等着!

南柳脸上挂泪,袖摆一蹭,一爪子挠了过去:“去你的!”

闹完,饭菜用完,南柳收拾好,又拉着拾京,给北舟道了歉。

“在你面前闹了一回,搅你清梦,实在抱歉……”

南柳一脸真诚,跪下一拜,头再抬起时,脸上的表情郑重又严肃:“北舟,我已决心弃储君之位,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封泽,让她继承兄长遗志,为我大同天下百姓谋福祉,成为青史留名的明君!”

北舟的牌位静静的,南柳叹了口气,对着牌位上的名字笑起来:“哥,我现在很开心,保佑我,让我和拾京从今以后能真的在一起,再没阻拦,也无坎坷……母皇和父君也不会因此生气,恼怒……”

稀薄的烟袅袅飘着,绕着牌位。

从前殿出来时,南柳拉着拾京的手,从长长的台阶上慢慢走下来,像是老夫老妻在散步。

太阳斜挂在东边,上午的西陵安静又祥和。

拾京说:“我试着给你写过诗……”

“苍族的诗?”

“苍族没有诗。”拾京笑道,“就是诗。傅居教过我……”

“真的?说出来我听听。”

“……不要,等我学好了……再润润色。”

“哈哈哈……都会用这个词了。到底是什么啊?又要吊我胃口!”

“你先等着,等我学好,可能明年开春时,就能作诗给你听了!”

“明年开春?!”南柳哭笑不得,“那恐怕溪清的孩子都会叫你名字了!”

“怎么会!你不要吓唬人,她的孩子可没那么聪明,明年开春,那孩子估计才三个月,阿妈都叫不出来呢。我都懂的,我以前可是带过好多孩子呢,族里的孩子刚生下来,她们都忙,人手不够,阿娘阿姐们都会把我叫过去帮忙。小孩子们什么时候睁开眼,什么时候会叫阿妈,我都清楚着呢!”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经验的……”

“南柳,明年的开春……我们再到碧湖去吧,那个祈愿节。”

“嗯?”

“我作诗给你听。”

南柳想起穿着春衫纱罩的拾京,留在她心中的那一抹温柔的天青色,微微笑了起来:“好。”

台阶的尽头,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似是在等他们。

走近了,南柳认出那些站在车驾旁的人是宣礼官的先遣使。

她快步走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先遣使们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恭恭敬敬地叩行大礼,为首的直起身,说道:“陛下在乾元殿等着,请公主和还王君随臣等移驾乾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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