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云州府,姚植狠狠揉了下眼,深吸口气。
楼和听到了,问她:“难受?”
姚植嗯了一声。
“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对不起符安的家人,也对不起姚植的家人……”
楼和沉默不语,良久,探了探方位,摸到了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去稷山,真能问到答案吗?”
楼和沉声道:“你要问什么?”
姚植眼神飘远,好久才道:“我也不知道……问……问为什么吧,为什么,凭什么,以及,以后该去哪,该做什么……”
稷山啊,可是稷山真的有他们一直想要的答案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网速有点慢……
唔……以及,好想没什么话说了
关于云州巫术这个,其实是为下一个坑理设定。因为下一个坑大背景是在云州,男主……在上上章提过,就是传闻中一根线在手就能削无数敌人脑袋的那个……但真实情况没这么神。
然后就是……其实上上章提过的那些人……都是以后的文中会出现的人物。嗯,就酱~
大纲已经捋到结局了,大约还有一半吧,或者一多半,就能完结了【好漫长……】不管怎么说,它肯定会在六月底之前完结。
☆、【短番外】有关楼和的往事
还政神宗的第五年冬天。
萧晏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楼和对她说:“对不起,没能回来。两个小孩儿又要闹了吧?”
每次梦到他后,醒来总要先去擦眼泪。
明珠是去年立的储,要读的书,要懂的事,要走的路,跟美玉不同。
因而,他们商量过后,把这两个小姑娘分开带了,明珠她带的多一些,美玉则由步云鹤带。
然而不管是谁,都没有告诉明珠美玉,楼和已经去世了。
有时候,明珠会拽着她的袖子问:“舅爷爷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每到这时,萧晏淑都会看着明珠,迷茫道:“对啊,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心中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有些回忆,待到人去后,才慢慢想起。
每每想起,就觉得人生,真的像是场梦,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牵挂的那个人到底还在不在。
年少时跪在父皇寝殿外大声说自己不要皇位只想学医的楼和,她生下知敛后,紧紧抱着她哭的楼和,云逸死后一身丧服呆呆坐在殿内不吃不喝一直流泪的楼和,没能救回知敛时,痛哭失声谴责自己医术不精发誓从此再不行医的楼和……
她突然意识到,哥哥这辈子,竟然真没过几天顺心的日子。
可是最后的最后,他是开心的吧。
终于能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做出一点点贡献了。
萧晏淑有时很后悔。
后悔楼和活着时,都是他来关心她,而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过得如何,心里到底苦不苦,累不累。
凉州动乱那一年,步云逸死了。
步云鹤回来后,她曾替楼和道过歉,若当时不是楼和同意带着云清云逸一起去凉州,云逸也不会死。
步云鹤却说:“这件事,没有谁对不起谁。感情这事,一时理不清,一辈子也理不清。”
又过了好久,萧晏淑才知道,楼和他们当年在凉州,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步云逸到凉州后,就染了病。
临死前,她爬到门口,隔着门对外间不停配方试药的楼和说:“萧宴清,我好像要死了……你歇歇吧……没用了……”
楼和涩声道:“没有的事……你会好起来的,再撑一下,我会治好你的……再等我一下……”
“萧宴清,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萧宴清……可是你……你喜不喜欢我?”
“是真的……萧宴清……步云逸好喜欢你啊……竟然要死了我才发觉自己的心意……萧宴清,你喜不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啊……”
这是步云逸最后的话,那之后,她就再没发出过声音。
步云鹤和云清到的时候,里间的门已经被楼和砸开。谁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看见楼和满手是血,抱着已经断气的步云逸声嘶力竭地哭着,哭哑了嗓子,满脸都是泪。
他像失了魂一般的重复着:“我喜欢你啊,我是喜欢你的,求求你睁开眼,云逸,求你睁开眼啊……”
烧掉步云逸的那天,楼和尚在隔离期,高烧烧的他迷迷糊糊的。恍惚中,仍然喃喃着步云逸的名字。
好在那之后,他自己配的药起了作用,救活了自己,也救活了半个城的百姓。
他清醒后,才知云逸已经被烧了,骨灰让云清带回了稷山。
当时,他愣了好久,张了张嘴,可说不出一句话。
已经……没有话说,也没有听的人了……
启程回昭阳京时,楼和才轻声对步云鹤说了句对不起。
步云鹤说:“云清说了,婚事作罢,就当她之前没来过昭阳,也从未见过你。就这样吧。”
好久,楼和才道:“这样也好……对不起……对不起。”
萧晏淑把楼和的骨灰亲自送到稷山时,那个叫姚植的小姑娘红着眼圈远远看着。
稷山顶上白雪皑皑,正值严冬,开了半山的梅花。
萧晏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哥哥啊……你这一辈子……真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我心里好疼……
先小小的写个番外微虐一下。
因为昨晚梦到明珠和美玉扯着神宗的袖子问:舅爷爷哪去了?
起来后,我整个人就有点恍惚……唉,身为作者,我对不起楼和。但是,说实话,楼和这人,从三年前构思神宗开始,他就作为男二一直走个人情感悲剧路线。客从何处来这篇文中,主角是今年二月份才有的脑洞,而楼和,神宗,步云鹤,以及明珠美玉,云清云逸这些配角却是三年前就开始构思的。神宗这部我写了六万字……然后因为写不来凉州动乱的情节,所以就坑在文件夹里了……唉,其实挺遗憾的。
☆、坐在马车里讲故事
符安醒来后,看到身旁的姚植,刚恢复意识时惊慌失措的心,瞬间放进肚子。
看来他没有被郑宁扣下来,也没有被烧死。
心安了之后,他瞬间兴奋起来:“姚植!真的能灵魂出窍!!看来封建迷信之类的,也不是古人瞎传,当真有巫术!”
他旁边的楼和嗤嗤轻笑了两声。
符安这才看清自己坐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除了对面坐着的姚植,他身边还坐着楼和与方潜。
闻声,姚植一个白眼给符安,并未说话,只垂头在面前的小方桌上分拣药草。
方潜则坐在一旁,表情复杂又带着几分揣测看着符安,手里拿着一本书。
符安想起,快要醒来时,他是听到有人在念书的。
符安起身转头,看向楼和。楼和脸上蒙着一条新绷带,被药汁浸泡后泛着褐色,散发着微微苦涩的味道。
他道:“先这样吧,他醒了,我先问问情况,马车里光线不好,你也歇歇。”
方潜应了一声,把手中的书放下。
楼和道:“符安,她是怎么认出你的?引灵招问吗?”
符安努力回忆道:“我不知道……我就记得从厕所出来后就晕晕乎乎的,然后跟着一个人走……走了好久,后来看到眼前有个女的,模模糊糊的,说我不是她弟弟,我就低头看了眼,发现手是自己的!就是,就是真的我!然后她还问了我什么问题,但我忘了自己回答的什么了,真的特别神,当时就是她问什么我答什么,就跟灌了迷魂汤一样。”
姚植:“不想吐槽你这个破记性了……”
楼和思索片刻,道:“小条说是引灵蛊,听你描述,大概也差不多了。郑宁到底也是不忍伤了她弟弟的身体,所以,应该没有大碍。”
姚植好奇道:“难道稷山步氏真的同传闻那般,属于云州大巫?”
楼和摇头:“我了解的也不多。不过,看样子,穆王一脉多多少少会些巫术的。我知道步云鹤会占卜之术还会画符,跟个神棍一样,不过除此之外并没见他用过什么巫术。倒是今天的小条……”
符安不解,小条?步行一怎么了?
姚植忽略了他把步云鹤称为神棍的说法,问道:“对哦,什么是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