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女的未婚夫(132)

羽林军们本来听梁王的命令行事,眼下见事态不对,一时都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做。

皇帝提起口中气说道:“梁王妄图逼宫,与众军无关。朕给你们机会,拿下此逆子,便赦众军无罪!”

羽林军里被梁王收买的自然是统领级别的人物,普通将士不过是听统领的命令,哪里是真的追随梁王?

皇帝才是他们的主子!

顿时羽林军们冲向梁王。梁王仅剩的那一个暗卫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羽林军歼灭。梁王被拿下。

孟庭冷眼看着这一幕,拉着温掌院朝后避了避,心中那块悬了几个月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总算是帮着楚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事已至此,胜败已定。他的爹娘妹妹,他的嫣嫣,还有孟府上下所有人,都彻底安全了。

皇帝失望的看着梁王,胸口无力的起伏,此刻仅仅是立在那里就仿佛耗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努力从喉间发出声音,听来有些声嘶力竭:“即日起,朕……传位与楚王……尔等必好生辅佐……”

他说完这话忽然就抖心抖肺的咳嗽起来,楚王来不及谢恩,慌忙扶着皇帝轻声安慰他。但皇帝却在这一阵咳嗽之后忽然就无力了下来,似乎哽住,然后胸口的起伏变得越来越虚弱。

楚王暗觉不对,忙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来不及了。

就在楚王话音落下时,皇帝身子一歪,倒在楚王身上再也没了声息。

“父皇!”楚王惊呼,眼睛不觉红了。

有泪水溢出,楚王压抑着哭腔,沉重道:“父皇……殡天。”

……

这一夜的所有纷争离乱,都随着梁王被擒、皇帝驾崩而告终。

众人对楚王的称呼也已变成“皇上”。

后续还有许多事情,楚王没让孟庭再参与。这段时间孟庭付出太多,今日还代替楚王经历了一场刺杀,后又来拖延梁王,可谓是劳累到极点。

楚王和先帝一样是惜才的,直接命令孟庭回家休息,后面的事情再说。

孟庭的确不担心后面的事情,楚王手下能干之人有不少,孟庭当即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还是和温掌院同路的,温掌院隔着轿子一个劲儿的念叨孟庭:“你什么时候投到皇上麾下的?唉,不声不响的瞒过了所有人,孟庭,你这人不是为了富贵就肯冒险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温掌院说了一路,弄得孟庭想在轿子里打盹都不成,唯有不住的解释:“温大人恕罪,皇上对下官有大恩,下官不能不报。”

想来是挟恩图报,温掌院还能说什么呢?此番被孟庭拉下水也罢,好歹博得了新帝的好感,对自己没坏处。

温掌院叹道:“经此一事,你必定飞黄腾达,说不准往后你我没法再共事了。”

孟庭立此从龙大功,在温掌院看来,多半会被调离翰林院,往中书省那边调。

孟庭宠辱不惊,语调由衷:“无论未来怎样,温大人对下官的照拂之情,下官没齿难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后来,同温掌院分道扬镳后,孟庭的轿子终于停在了家门口。

他终于回家了。

三更半夜,孟府里只点了那么几盏照路的灯,方便护院们巡逻。

孟庭踏入家中,顿时就像是踏进了一片美好的沃土,心中爬上一股久违的安宁感。

他守住了这个家,守住了他的家人。

这一刻的放心和圆满,竟让孟庭觉得,先前受过的劳累和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他为此不禁失笑。

这会儿韩嫣自是已经睡了,孟庭悄无声息的回到他们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走进内室。

内室里点着烛火,那是韩嫣每晚特意为孟庭留的。

望着蜷缩在床榻里侧的那抹身影,孟庭的眼神寸寸温柔下来。

嫣嫣,我回来了。

第105章 被嫣嫣拷问

没有惊动韩嫣,孟庭小心再小心的坐在床头。

他尽量无声的脱衣服, 然后小心掀开被子躺进去。

韩嫣是面朝床外睡的, 孟庭躺下时, 韩嫣的睡颜近在咫尺。

孟庭能感觉到她睡得不好, 她的眉头有些蹙,她的嘴唇有些嘟。她仿佛有一腔愁绪无法发泄,只能带进梦里继续纠缠她。

这和平日里张扬泼辣的韩嫣完全不同, 孟庭知道这都是他造成的。

他无声叹了口气, 实在是困倦到极致, 他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孟庭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皇宫里彻夜不眠。

新帝按照传位诏书的意思,剥夺梁王的爵位、褫夺封号。羽林军里被梁王收买的那些统领,新帝连夜就给处置了,换了新人上去。而那些梁王党的大臣人人自危,知道在新帝手里讨不好好果子吃, 有些人干脆直接辞官走人,好歹还能保一家老小太平。

新帝还去了凤殿, 亲自将皇后接出来, 立为皇太后。

至于丽贵妃, 自然是贬为庶人。新帝仁慈,也是懒得取一妇人性命, 只将丽贵妃母家革职。

梁王被新帝关在佛堂里, 有羽林军将士守着。

那宝相庄严的大佛坐在那里, 就像是在看梁王如今落败的惨象。任凭佛法无边, 梁王也静不下来,浑身的戾气。

快到破晓时分,新帝忙完了其余事务,来到佛堂见梁王。

现在的梁王已不再有爵位和封号,新帝只称他一声皇弟。

梁王发髻散乱,眼角通红,不甘的瞪着新帝。

新帝只不冷不热道:“皇弟可知自己为何会败?”

梁王桀骜的哼了声,回道:“弟弟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可若是换了天时地利人和,赢得可未必是皇兄。”

新帝也轻轻笑了声,说道:“皇弟,你说错了。”

梁王道:“我怎么错了?”

新帝眼神暗了暗,定定道:“你不是输给朕,而是输给了父皇。父皇高高在上的看着你我相争,你我顶多是有私欲有谋略的棋子,父皇才是执棋之人。父皇在位这些年何等英明神策,你在他眼皮底下害死齐王皇兄,让你的党羽拥立你为储。你将父皇当作一个可拿捏的病危之人,便从一开始就错了。”

尽管已经意识到新帝说的没错,梁王却意难平。他不怀好意盯着新帝的眼睛:“我的党羽拥立我为储?那不是你的人在浑水摸鱼,装成是我的人吗?”

新帝不语。

梁王又道:“其实皇兄说的确实对,我是错了,我不该轻视父皇的存在,就应该早点送那老东西去西天。”

“皇弟,你太不敬了。”新帝眼神沉了沉,剜了梁王一眼,紧接着唇角又勾起略显嘲讽的笑。

“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新帝缓声道,“若你当真要对父皇下手,那么也许现在,你连命都没了。”

梁王脸色一凝:“你什么意思?”

新帝道:“皇弟真的以为父皇独自躺在寝殿,便是毫无自保能力?羽林军的几位统领虽被你收买,但镇守寝殿的羽林军里,好些是与你虚与委蛇,私底下效忠于父皇之人。一旦你对父皇动手,只消父皇以咳嗽的声响频率发出暗号,他们就会立刻进入寝殿取你性命。即便皇弟身边的暗卫本事高超,护得住你,你可相信父皇依旧有后手?”

梁王不说话了,有没有后手又有什么要紧?那老东西反正是已经死了。不论是那老东西还是楚王,都比他沉得住气,他败得不冤。

“你是朕的弟弟,朕不会取你性命,你母妃朕也不会处死。”新帝说罢,转身而去,“先留在这里好好思过吧。”

……

翌日,韩嫣惺忪的醒来。

像前两天一样,她手臂伸了伸,算是伸个懒腰让自己精神点。没成想伸出来的手不慎碰到旁边一个温热的躯体。

韩嫣一怔,扭头这才看到,孟庭竟然睡在自己身边。

他、他……他个始乱终弃的还知道回家!

心头怒火迅速点燃,韩嫣当即就想把孟庭摇醒,质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但在她手即将碰到孟庭时,韩嫣又觉得舍不得,把手收了回来。

这段时间孟庭睡得比猫晚,起得比鸡早,她知道他有多累的。现在他难得不早起了,难得有时间睡个懒觉,韩嫣心里那抹心疼的情绪终究是占了上风。

她自己爬起来,穿好了衣服,离开卧房。

算了,让孟庭先睡个够再说吧。

孟庭这一觉睡了好久,到了中午才悠悠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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