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了一个迷局,很需要有人指点她该怎么做、怎么面对、怎么解决。
而这种事,安晨毫不用费脑筋地便清楚了他们之间的纠结。
安晨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玩手机,嘴巴僵硬地张合着:“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俩在一起不就得了?”
孟姝耳愁眉苦脸地说:“我想过他可能是真的喜欢我,但我是真不清楚我喜不喜欢他啊,怎么你就跟什么都知道一样,说话可是要有依据的,你别瞎猜啊。”
“还用得着猜?”安晨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苦恼,更不会找我陪你商量对策了,呵,真是胸大无脑。”
听了这话,孟姝耳一脸错愕,半天都没音儿了。
不是因为被骂,而是觉得,安晨的话好像并没有错。
顿时她感到极大的不可思议,难道说,她真的……也对应许产生了这种心思?
*
当晚安晨给孟姝耳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她决定回去后和应许好好地谈一谈。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和他将关系进一步发展,这是她辗转反侧做出的决定,也是他和她的父母都愿意看到的结果,因为他们本来就有着婚约。
孟姝耳已猜到自己在那天酒后对应许吐了哪些真言,那些是她的真话没错,但只是她一开始的心态,现在他们早已不同以前,她也早该规整她的想法。
都是她的错,因为即便是普通朋友也不能这么对待,何况,这还是一个对她动了心的她的小朋友。
第二天,孟姝耳驱车离开了酒店,直接去了碧云联洋。
不巧,应许下午出去了,应母告诉她,他去了人民大道的上海大剧院,那里今晚有音乐会演出,他约了朋友一起,演出结束的时间是晚上9点。
孟姝耳便又去了剧院。
她把车停在剧院门口,等着应许出来后正好接他回佘山。
耐心等待了一个小时,她的手机玩得都快没电了,现在也刚好到了九点钟,观众们开始络绎不绝地走出剧院。
孟姝耳下了车到外面等,十几分钟后,没有意外的见到了应许,意外的是,也见到了他身边的孟安宁。
第37章 有个人爱你很久
在车外呆了这么一会儿,脸上皮肤被风吹得尽带凉意, 气温连降, 影响不到附近的人民广场依然热闹,一栋栋大楼亮着不同颜色的LED光, 辉煌地高高伫立,显得人是那样的渺小。
那二人并肩走着, 安宁在笑着和应许说话。
安宁往某个方向指了下, 扶了扶应许的胳膊,示意他往这边走。
孟姝耳这才看到应许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司机也下来等他们了。
两人都还没见到她, 应家的司机首先眼尖地和孟姝耳打了个照面, 司机神色慌乱,恍如自己助攻了家主的出轨现场。
孟姝耳冲他露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而出的笑,没有要怪任何人, 转身钻回车里, 驱车离去。
*
应许先送了孟安宁回家,孟安宁下车后, 司机张叔转向后面问他:“您回碧云联洋还是佘山?”
应许想了想,说:“佘山。”
“好的,我现在送您过去。”
张叔把车掉了头, 告诉他刚才孟姝耳到剧院外接他的事。
应许只是淡淡回了声:“知道了。”
等他回到佘山时, 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司机送他到门口,小声说:“孟小姐还没睡。”
“嗯。”应许脚下微顿,侧过身对他说:“你回去吧。”
“好。”司机目送他进了门才离开。
家里亮着灯, 孟姝耳早换上了睡衣,已经打算睡了,但她根本睡不着,连看一部剧都没耐心地快进了好几次。
听到门外传来车声,孟姝耳守在窗户边往外看,到应许进门换鞋的时候,她却又上楼去了。
应许换上拖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屋内安静无声,无法确定孟姝耳在或不在。
在听到张叔告诉他孟姝耳见到了他和安宁在一起后,来时一路他都做好了准备迎接孟姝耳的质问。
可她,不闻也不问,甚至根本就不出现在他面前。
是不是真生气了?
几日内,应许的额心首次舒展.
*
早上他准时醒来,不同往日总要再躺一会儿的习惯,今天一秒钟的床都没赖,洗漱好了就出来,神色略不自在地在客厅晃了一圈。
家里还是安静得过分,除了他自己和雷诺,没有来自第三人的动静产生。
他还发现今天的餐桌上没有早餐,厨房里更没有早餐的香味,空气中充满了不同寻常的诡异感。
也越发很不妙地感觉到,现在自己所置身的这栋大房子,周遭的一切都和他眼中的世界一样黑暗无际,没有光亮、没有希望,而他,没有安全感,无依也无靠。
应许心越来越乱,快步上了二楼敲了敲孟姝耳的门。
他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这让他立刻变得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孩,回去找到手机,慌张地给孟姝耳打去电话。
没有人接……
应许僵愣在原地,仿佛遭遇了迎头打下的一记闷棍,碎掉的却是心。
*
上海飞往曼谷的航班,飞机上清早的乘客很少,普通的经济舱难得有着商务舱的清净。
孟姝耳正在补觉,戴着眼罩,塞着耳机,自得其乐。
她旁边坐着江佳佳。
这就是自由职业的好处,可以随时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次出门,孟姝耳去了哪儿、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都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应许不知道,他的家人同样也不知道。
天不亮时她就拉着行李箱出了门,昨天深夜邀请江佳佳一同去泰国度假,江佳佳欣然答应,更早得从杭州搭高铁来上海和她会面。
两人高高兴兴地上了飞机,泰国现在是落地签,一切手续在到达目的地后再办理即可。
四五个小时后,她即将开启为期七天的快乐假期。
至于家里的那位就自生自灭吧,他是应该好好反思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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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应许滴水未进,电话倒是打了几十个,但没有一个被孟姝耳接起来过。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更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和孟安宁去听音乐会的事是他故意安排的,女人的醋劲儿最大,如果孟姝耳看到他和孟安宁在一起会不高兴,那么就代表心里有他。
这是李贺臣给出的主意。
当时他一边对这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主意感到不齿,一方面又跃跃欲试。
总之成也萧何败萧何,不如放手一试。
但现在,他只想掐死那个该死的李贺臣!
*
应许靠泡面、饼干和水过了三天。
期间他妈妈有打来电话问他和孟姝耳,应许听出她对孟姝耳离开的事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和他妈妈透露这件事。
这是他自己闯下来的祸,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安宁来的时候,他刚刚拆开了一桶泡面,端到桌前准备填填肚子,过去开门,发现来的人是安宁,他客气地把她请进来,却不招待客人,坐回椅子上开始吃泡面。
孟安宁惊讶地问他:“你怎么就吃这个?我姐呢?”
应许慢慢咬着面条,停顿了会儿才说:“她不在。”
安宁环视了一圈屋中,又问:“花儿都死了,她不在好几天了吧?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应许没吭声。
安宁叹了叹气,说:“你怎么能吃这个呢?唉,我帮你叫点外卖吧。”
说着她点开美团,问他要不要吃鲫鱼蒸饭。
“不用了,多谢。”
应许埋头继续吃他的泡面。
安宁还是帮他点了。
她坐在桌旁说:“我发现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微博好几天没更新了,我微信找她也不回,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联系到她?”应许说。
“这个……没有。”孟安宁很为难地说:“我也不敢贸然去找大伯和伯母,他们会担心的。”
“连你也不知道。”应许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失落。
当他的泡面吃完的时候,外卖也送来了。
安宁过去取过来,递来他面前。
“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吧,光吃泡面肯定吃不饱,再吃点这个吧。”
应许只好打开了外卖袋子,闻到浓浓的淡水鱼气味,他微垂着眼皮,心中的空落感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