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利[gl]+番外(141)

花束应声落在地上,陈原臻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半晌,陈原炀听见陈原臻又笑了起来。

“不过起码你还知道来看看。”她说着又转过脸看向他,“比有些人强多了。”

陈原炀知道陈原臻说的是陈至山,不由也笑了起来。

“看你平时在我母亲面前装模作样的,果然你心里还是恨得要死吧?陈原臻,你知道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你是我妹妹吗?”

陈原炀咬牙切齿道:“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獠牙都藏着呢,陈原烁那个傻子不知道,可我却清楚得很。”

“那又怎么样呢?”陈原臻说着伸手假模假样地理了理陈原炀西装的衣领,“大哥您不还是要乖乖听我这个杂种的吗?”

“啪”的一声脆响,陈原炀打开了陈原臻的手。

陈原臻不置可否地把手收了回来,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他。

“陈原臻,我们之间的事情另算。可是我儿子,你怎么恨我都好,可我儿子是无辜的。”

陈原臻闻言收起了笑容,她沉声道:“那孩子比我要幸运。”

陈原炀定定地看着她。

“他被很好的人抚养着,因为那个人能够给予他爱,所以就算了没了亲生母亲,他也能好好地长大。”陈原臻说着抬眸,凄凉一笑。

“不至于像我这样遇到一群垃圾,扭曲地成长。”

陈原炀没说话,只是凝视着陈原臻的双眼。

“陈原炀,”陈原臻一字一句道,“你该每天跪着磕头,感谢上天保佑了你的儿子,没让他成为第二个陈原臻。”

看了她许久,陈原炀终于也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你说的对。”

陈原臻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酸痛的厉害,那种痛感从眼眶向着全身上下发散,渗进她的每一处骨节,陈原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得厉害,可又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反应。

“那孩子……现在姓纪,对吧?”陈原炀开口问道。

“你觉得你的姓配得上他吗?”陈原臻勉强扯出一丝讥笑。

陈原炀没作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花束,转身离开。

与陈原臻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在陈原臻的耳边低声道:

“就让那孩子觉得自己的父亲死了吧。”

陈原臻回眸看他,笑得妩媚。

“不然你以为呢?”

陈原炀闻言干涩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他看着陈原臻,片刻后突然笑了,就连他猩红的双眼里也带着笑意。

“那我该谢你。”说罢,他颓然地向前走去。

直到他往前走了许久,陈原臻才转身看向他的背影。

陈原炀一米八几的个头此时在陈原臻的眼里却变得异常矮小,他这些年是真的似乎变矮了太多,本该挺直的背影就像是没了供养的树木,虚弱得似乎可以轻易折断。

第112章 烈性毒药

陈氏集团副总经理办公室。

陈原烁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 目光无神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恪成。

张恪成额角的伤口还不断地向外沁出血液,挂在额头上的汗珠滚落浸入伤口,如同针扎火燎一般, 让他连连颤抖。

地上是琉璃制的烟灰缸碎片, 还有一根已经弯了的高尔夫球杆。

他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才能抑制住自己痛苦的呻【】【】吟。

“恪成……”

瘫软在老板椅上的陈原烁哑着嗓子呼唤道。

张恪成忙用膝盖跪着往前挪了两步, 牙齿终于离开了嘴唇, 抖着说道:“您说。”

陈原烁转眸看看他, 见他嘴唇上噙着血,不由一笑。

“你瞧你, 太不小心了。”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嘴上还有额头上全是血,不知道的, 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下属。”

张恪成脑袋的汗又铺满了一层, 他忙勉强笑着说道:“怎么会,只是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了而已,与副总经理您当然无关。”

“那当然了。”陈原烁笑了笑,“谁不知道,我是最善待员工的人呢……”

“是,您说的是。”张恪成陪着笑脸说道。

“可有些人……就是不识相。弃子还能回到棋盘上, 还真是天下第一笑话。”

张恪成明白陈原烁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这话里隐藏了不少对于陈至山的怒气,张恪成并不敢接话。

“怎么了?”陈原烁微微抬了抬眼皮,嗤笑道:“你不说话, 是不同意?”

“怎么会呢?”张恪成身子一凛,“只是……只是我觉得,您这话对着我说说足够了,副总经理,我们还是得小心……隔墙有耳啊。”

“隔墙有耳?”陈原烁大笑起来,“这座大厦的每一个房间都是用的最好的隔音材料,就算你在屋子里开枪把谁杀了都没人听得见,更何况只是说话了。所以说啊……陈氏集团的走廊里是没有鬼的,如果真的闹鬼,那就都是里面的人在扮鬼啊。”

陈原烁意有所指,张恪成跟了他那么久当然也不是傻瓜,他忙抬头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

“我张恪成能有今天衣食无忧的生活全靠副总经理栽培,您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听到下属这样激昂慷慨地表着忠心,陈原烁上下打量着他,看着他脸上还有自己留下的伤疤,陈原烁不知道是该哭该笑。

权力和金钱真是好东西,除了它们之外,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人挨着你的打还要舔你的脚呢?

金钱和权力是春【】药吗?

怎么会呢。

它们明明是最烈性的毒【】品,甚至可以让人为之抛弃自己作为人的尊严。

“我当然知道你对我是忠心耿耿了……”陈原烁低笑道,“在这坐铜墙铁壁的怪物里,”陈原烁说着抬起头缓慢地看着偌大的办公室,看着里面的每一寸墙壁,每一块地板。

“我能相信的人,除了崔堇娴之外,也只剩下你了啊,恪成。”

张恪成低着头不敢说话。

“所以……如果你有一天背叛我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一点一点撕碎,知道了吗?”陈原烁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张恪成的脸已经吓得惨白,但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起来吧,跪了也快两个小时了,腿该麻了吧?”

张恪成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慢慢地站起身。

“既然总经理已经归位了,那我们也该给他送份礼物,祝贺他一下。”陈原烁说道。

“您的意思是……?”张恪成咬牙忍着疼痛,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我的那位前任大嫂,之前老爷子出手整她,却被苏总拦了下来。”陈原烁低头拨弄着桌上的摆钟。

“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软,还顾念着苏真真曾经是自己的儿媳妇,所以没下狠手。可陈原炀毕竟是我哥哥,我这做弟弟的,当然要给他出一口恶气。”

张恪成一瞬间就明白了陈原烁的意思,于是试探着问道:“那您……需要动用夫人那边的关系吗?”

“Z市日报是官媒,官媒总是爆些豪门的桃色新闻成何体统?”陈原烁漫不经心道,“可官媒的媒体派系复杂,总会有些八卦小报愿意抱崔家的大腿的。”

张恪成了然,他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联系各大媒体的娱乐版。”

他说罢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陈原烁的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把门关好,张恪成才敢龇牙咧嘴地出点声音,他看了看四周无人,转头冲着办公室门上的牌子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而办公室内的陈原烁,他面无表情地拨弄着钟摆,突然,不知是什么触了他的逆鳞,他一把抓起摆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摆钟随之被摔得四分五裂。

陈原烁血红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爷子也该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啊。”

而另一边,凤凰园公墓。

纪慈希站在姐姐纪慈文的墓碑前,她看见了地上的黄色花瓣,但墓前却没有鲜花或是祭品,心中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暗暗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与墓碑平视。

“怪不得你当初那么要死要活,也是啊。”她轻笑一声,“负心汉都知道给你带花,而我却空着手来这里数落你。”

纪慈希说着抬起头,轻轻地抚摸着墓碑。

“我来这里之前,买了一大杯的冰,全部吃了下去。你看,就算我现在这么光明正大地告诉你,你也不能骂我。你是不是后悔就这样走了,以后连骂我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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