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亦泽见已得逞,颇觉得意,轻笑道:“那就有劳曦妍姑娘了。”
“都到了饭点了,怎么还不见墨天尊?”达奚亦沐又念叨了起来。
“曦妍方才碰到要出去的姨母,她说要去给圣尊寻些茶点!”
“姨母?我说曦妍姑娘,你姑娘家家的,能矜持一些吗?那是圣尊的姨母,可不是你的姨母!虽然你不在圣域任什么官职,但是这称呼……”
苏曦妍自知失口,都怪这几日叫的顺口了。可恨的达奚亦泽却是当下就点了出来,众人面前,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她瞬间就眼泪汪汪,低头不语。
……
不至于这么敏感吧!这女子竟如此能装?达奚亦泽余光瞥见南荣墨那张冷脸,顿觉不妙。
南荣墨深知苏曦妍柔弱,而达奚亦泽说出这样的话,很容易会让苏曦妍认为,此言是在嘲讽她在青楼待过,不知羞耻。南荣墨生怕苏曦妍受伤,狠狠地瞪了达奚亦泽一眼,你纯粹是挑事儿呢吧!
达奚亦泽很明白南荣墨眼神中的意思,他自觉没趣,拉着芜大步地向膳厅走去。其余几人看着南荣墨冰冷的面色,也跟上两位首侍,急忙远离这片充斥着冰冷空气的地方。
苏曦妍一副受伤的模样,让南荣墨很是头疼。达奚亦泽这是闹什么,明知道她不会哄骗女子,还给她惹下这么个事。
“曦妍,达奚侍卫说的话很不中听。但是有一点是对的,在旁人面前,应是先君臣,后亲疏。你虽不在官位,但是姨母她是圣域天尊,本尊亦是圣域圣尊。”南荣墨说的很平和,尽量不让苏曦妍感觉到斥责之意。
“是曦妍叫顺口了。以后不会了。曦妍只是从内心就把墨哥哥的姨母也当作了自己的姨母。曦妍自幼独身,只要是墨哥哥的亲人,曦妍都会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亲人来对待。”
南荣墨轻哂,她这个姨母……怕是要辜负了苏曦妍的这份心了。
“嗯,你有心了。你方才说姨母去买茶点了?可有说是什么茶点?”
苏曦妍摇了摇头,觉得南荣墨这话问的古怪。
南荣墨则是心中思量,什么茶点是墨府都没有的,还需要出去买?最近的墨沉雪,对自己殷勤的很,这番举动……很反常!体内还有巫魃气息?墨沉雪,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本尊越发的看不透了!
众人都寻不到的墨沉雪,此刻却是返回了山林。此处常与她联络的黑衣人就等在这里。
“如何?可看清楚了?”
“雾气太大,属下又不敢距离太近,且此人似是有意隐去了源脉与身上的灵力气息。属下实在是看不出是何人。但是属下有另一个发现,这几人中有一个是我巫魃中人!”
“巫魃族的人?你可能说出他的大概样子?”墨沉雪忽然心慌。
黑衣人倒是显得很平静:“一个少年,不足挂齿!”
“少年?”墨沉雪脑中快速的回想,“南荣墨随身的少年――”
“就是攻破阵法的少年,属下布的阵法早先就被圣域之人找到,若是动这个阵法,就会被他们发现。故而未撤去阵法,其中毒气自然留了下来。没想到这毒气没有伤到此少年,而这阵法也只有巫魃血脉才能攻破。”
“南荣珂吗?不足为奇,他的母亲夏梓就是巫魃中人。他体内应该有一半的巫魃血脉。”
“原来是南荣珂,都长这么大了。此阵法本也不难解,一半的血脉足够。”
“那这中年人?”黑衣人的手掌在脖子处划过:“不然就――”
“他晚上不太出来,你继续暗中观察。日后怎么处理,且容我想想!”
晚饭过后,南荣墨与几位天尊到议事堂商讨事宜。苏曦妍便独自回了房间。她回屋后,时时关切着墨沉雪房间的动静,看到墨沉雪回了府邸后,便欢喜着来寻。
“姨母怎得出去这么久?方才墨哥哥用饭时,还问姨母去了哪里,很是关心您呢。曦妍就说您出去给她买茶点了。”
“哦?”墨沉雪冷笑,南荣墨哪会关心她,只不过是心思缜密的习惯罢了。她取出两包茶点,将其中一包推到苏曦妍面前:“这包精致的茶点是姨母特意买给你的。是我北域的特色。还好曦妍姑娘说给墨儿听了,不然墨儿寻不到姨母,必然担忧。”
“多谢姨母惦记。”苏曦妍双手将那包茶点接了过来。
“曦妍姑娘就不必见外了,这包是给墨儿的,与你那包可不一样。你给她拿去,小心着些,不要给错了。天色已晚,曦妍姑娘早些休息。要多注意你自己的身体才是!”
苏曦妍又是道了谢,拎着这两包茶点,出了房间。直接朝羽笙的住处走去。她自然是知道,这个时辰,南荣墨早已谈完事宜,会歇在何处。
第71章 情愫归处
日神君今日送给南荣墨一卷巫魃阵法图册。南荣墨从议事堂回来之后,就伏在案几上,津津有味的研究起来。羽笙就坐在她的对面,双手拖着下巴,入神的看着南荣墨。
“对了,笙儿,我们上次在西域时,从山洞随着你飞回来的那只鸟儿呢?”
南荣墨没有抬头,边看着阵法图,边问羽笙。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得到回应的南荣墨,疑惑的抬起头。
“嗯?”
一双睫毛弯弯的漂亮的瑞凤眼,对上了一双清澈明朗的龙眼。一个是如痴如醉的神色,另一个却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羽笙看的太痴迷,并未听到南荣墨的问话,当南荣墨抬头看时,她仍是一副痴痴的模样,未及反应。目光所及,南荣墨一副询问的表情,羽笙自知失态,羞红了脸颊。她习惯性的后退,但是却不知,方才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双腿早已被身子压的麻木了。
羽笙身体不受控得向后倒去。南荣墨眼疾手快,身子探过案几,去拉羽笙的衣衫。不想却被羽笙带倒,一下子压在了羽笙的身上。
一时间四目相对,唇齿相接。羽笙给予南荣墨的柔软的嘴瓣触感,让南荣墨回想起在圣域的那个夜晚,她与羽笙也如这般四目相对。若不是她极强的控制欲,怕是那晚就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翻倒的案几在二人腿边横着,案几上的笔与卷轴滚落了一地。南荣墨的呼吸越来越重,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清楚地感觉到羽笙扑腾扑腾的心跳。
羽笙不自觉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喜悦,轻微的颤动着。南荣墨停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做。她的日理万机的头脑,此刻却是不知到何方神游去了,空白白的一片。主导她的只有她的身体。她仿似感觉到,她的身体并不想急着起来……
苏曦妍来到羽笙的房门外时,正听到南荣墨问羽笙的那句话。难道上次南荣墨带着羽笙和达奚亦泽不是去办什么事,而是到了山中游玩吗?那羽笙还睁眼说瞎话,哄骗她是南荣墨需要帮手,她才去的。是的,就是那次,羽笙回来时,肩上落着一只雪白的鸟儿。
贱人!竟然骗我!平日里倒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居然暗地里与我争抢了起来。仗着墨哥哥的习惯,日日把着她睡在她屋里。旁人不知道,当我也不知道吗?一具残花败柳之体,也配和我争!达奚亦泽还成日针对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不矜持!
苏曦妍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全然不知她暴怒的血气冲上了头,一层层的贝甲自她平滑柔嫩的肌肤中生长出来,撑起她的衣衫。
就在此时,房中传来了一阵嘈杂,似是什么被打碎一样。苏曦妍才从暴怒中抽身出来,她低头看到自己手背上的甲片,急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些甲片才慢慢消失。可是拽在手中的茶点包的绳子,却被甲片割断了,茶点包掉在地上,里面的茶点洒了一地。
房门外的声音把房中本就紧张的两个人惊了一下。羽笙睁开眼来,南荣墨急忙起身,去扶案几。准备开门。
“墨――”
羽笙倒下时,腿还在身下压着,本来就麻了,刚刚身上又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这腿怎么也缓不过来了。南荣墨转身去扶羽笙,却发现羽笙根本站不起来。情急之下,她一把揽上羽笙的腰,将羽笙横抱起来。
“别说话。”南荣墨见羽笙又要说什么,急忙悄声叮嘱她。羽笙乖乖的闭上了嘴,任南荣墨抱着,几步便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