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便就着溪水洗了一把脸,站起身正准备拿手帕擦拭一番,却看到地上多了一个阴影,一股危机感袭来,她猛的向一旁躲去,勉强躲过了劈过来的手刀。
司清玉眯着双眸看向包裹着一身黑衣的人,手悄悄的伸向衣袖处:“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这般追
着我不放?”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双手一动向她擒来,司清玉拿出粉末躲过向她脖子伸来的手,扬手便要向黑衣人撒去,突然后颈一疼,司清玉软软的倒了下去。
向司清玉袭过来的黑衣人将她扛在肩上,和另一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离开了原地。独留下一个药袋在溪边。
......
村子这边赵四喜刚安慰好她叔,给了他几两银子便离开了茅屋。
却没有在外面看到司清玉,赵四喜挠了挠头,司大夫不是说等她一起回医馆吗?人呢?
她走到稻田边扫了一圈依旧没有看着人,难道司大夫先回医馆了?赵四喜扁了扁嘴,回去怎不跟她说一声,难道她让司大夫等太久了?
她在田间和树林间找了一遍,确认没人后才离开了村子。
赵四喜想司大夫肯定是生气刚刚让她等太久了,所以丢下她自己先回去了,可等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回到医馆时却依旧不见司清玉的人影。
人呢?
司大夫去哪了?
“司大夫!!”她无措的在医馆里转了一圈,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难道是刚刚在村里村民请司大夫到了屋里?赵四喜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她松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刚跑着回来可是累死她了。
司大夫还说给她三婶抓药的。
“嗯,将药拣好等司大夫回来再说罢。”赵四喜喃喃自语道,说完点了点头,朝着药柜那边走去。
......
司清玉醒来时只觉后颈处一阵酸痛,“嘶”她趴在潮湿的地上揉着后颈处,还不待她睁开眼,一股潮湿酸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她捂着口鼻猛烈的咳嗽起来。
连着眼睛都觉得被刺激得有些酸涩,司清玉眯着眼睛慢慢睁开。
这里是地牢?
司清玉单手撑地慢慢的坐起,眼前一片阴暗,地面和墙上因为潮湿已经有些地方发霉,散发着一股霉味和酸臭味。
而她此时被关在牢房内,司清玉微微踉跄的站起身子,走到牢房前看向外面,却是何物都无,整个牢房安静的就像世间徒留她一人。
司清玉眉头紧锁,捂着胸口只觉这里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
她走到一个角落坐下,虽然司清玉现在完全不明真相为何那些人要关她在此,但是她倒是真的想看看那个幕后之人,如此对她紧追不舍,莫不是对她有何误解?
司清玉叹了一口气,微微拢了拢衣襟,这个地牢阴冷潮湿,正常人若是在这待个几天恐怕都会染上一些寒气。
她双手抱膝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想着对策,可按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见这幕后之人了。
......
回乡镇的酒楼内,洛少煊有些不耐的敲着桌子。
为何子良还不来找他?
现在都酉时了,他还想和她快些用晚饭呢,莫不是她忘了。若是这般他定要给她点惩罚,洛少煊不愉的想着。
可是不知为何。
洛少煊手轻轻的抚上心口处,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甚。一脸燥意的挥袖将茶案上的茶具扫落在地,冷着脸夺门而出。
而医馆这边赵四喜此时在药柜上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时不时便哀叹一句:“唉......司大夫怎么还没回来啊!太阳都快下山了。”
赵四喜无聊的趴在柜上,一脸怏怏的模样。
蓦然感觉门口有人走了进来,赵四喜惊喜的抬头:“司大......”没等她喊完,抬头看见的却是洛少煊一张森冷布满阴霾的脸。
赵四喜身子一抖,干笑的看着他:“原原来是洛公子啊......”
洛少煊将医馆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双眸阴鸷的看向赵四喜,声音似要冻伤人:“她人呢?”
“司司大夫她没没有同我一起回来......”赵四喜声音都在打着颤。
“什么?”洛少煊眯着凤眸危险的看向她,脸色愈发可怖,一字一顿:“你说她没跟你回来?”
赵四喜简直快要哭了,这洛公子当真是可怕:“我在村子里没见着司大夫,我以为司大夫先回来了,所以跑回来之后才发现司大夫不在...... ”
洛少煊死死的攥紧拳头,忍住要将她脖子拧断的冲动,他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猩红:“那你为何不来告知我?”
“我...我以为司大夫是叫村民请进屋子了,所以才没瞧见,打算在医馆等她......”看着对面男子的脸色愈发的吓人,赵四喜垂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若不是子良重视你。”洛少煊目光冷冽的看着她,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待洛少煊消失在门口后,赵四喜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全身都在发抖冒着冷汗,她方才,方才真的以为洛公子会杀了她。
第44章 疼痛
司清玉在牢里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
期间她未见到任何的人, 没人给她送饭或者送水,也因为地牢的潮湿身上的湿气愈来愈甚,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无力。
她抚着额头坐在角落里, 不明白抓她来这里的人到底何意, 也不来见她,难道是想将她这般活活饿死?
司清玉自嘲, 看来他们是想让她当一个饿死鬼。
她扶着自己的膝盖勉强站起来,吸了一晚的潮气, 呼吸道难受得很,捂着鼻子走到牢前抓着牢杆看向外面,哪怕知道不会有人回应她, 还是忍不住拍了拍牢杆:“有没有人?咳咳咳......”
刚一开口喉咙便一阵痒意, 干涩的咳嗽起来。
司清玉扶着牢杆蹲在地上, 剧烈的咳嗽,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痛, 咽口水都难咽。一股晕眩恍惚感袭来,司清玉揉了揉眉心想站起来往里走,却没走两步便摔在了地上。
头好晕......
司清玉倒在地上模模糊糊的看见有人打开了牢门, 有两个人走到她面前直接一人一边架起她的手臂将她抬出了牢里。
她看着两人将她抬至一个木架上,双臂以大字型绑在架的两边,然后两人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
司清玉在她们抬的过程中清醒了些, 她挣扎着想挣开紧紧束缚她手臂的绳子,却丝毫没有用处。司清玉喘了两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子,声音沙哑干涩:“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到这里到底何意?”
两个女子都面无表情, 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司清玉深深的皱着眉头,知晓她们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可否能给我一碗清水?”
终于,一侧的女子有了些反应,她瞥了司清玉一眼:“死期快到了,还喝什么水。”
动了动被绑得充血发麻的手,司清玉无力的苦笑:“死前能喝上一碗清水也是一件美事,毕竟渴死可不好受......”
“嗤”女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而又面无表情没有再理会她。
唉,这人当真是小气,只是一碗水罢了,这般都不愿意,看来接下来不好受了。
前面的木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冷冷的看了司清玉一眼,转头吩咐一旁的女子:“可行刑。”
“是!”
女子走到不远处放置刑具的地方,抽出了一条长鞭,这条长鞭似是特制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司清玉甚至能看见鞭上那些干枯发黑的血迹。
女子拿着鞭子走到司清玉面前,对着她阴测测一笑:“司大夫,对不住了。”
话里却没有带一丝愧疚,甩了一下鞭子便想朝司清玉抽来。
“等等!”司清玉哑声喊道,扯得喉咙一阵发痒,又猛得咳了起来。
女子看了身后的中年女子,见她点头后才放下了鞭子。
司清玉半垂着眼看着她手上的鞭子,这鞭子若是抽在她身上,她不得去了半条命,司清玉看向后面似乎能做主的中年女子:“即便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不知我到底如何得罪你们,你们要这般将我赶尽杀绝?”
灰衣的中年女子慢悠悠的走到司清玉的面前,冷冷一笑:“得罪了谁你都不知晓?”
司清玉沉沉的看着她,摇摇头:“我从未对谁表露过恶意,也不曾记得得罪过谁,莫不是这中间有何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