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阳赤风、龙晓晴和言梦梦三人。
龙晓晴抓出一把‘爆炸糖’洒在轮椅上,立刻听得‘劈哩叭啦’一阵爆响,如同过年的鞭炮声,十分热闹。
不一会儿,轮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框框架架散落一地。
惊异的是,原本挂在轮椅后面的花环装饰,竟然能在爆炸中完好无损,花环上的花瓣此时无风自动。就连阳台花盆里那血红的茉莉花瓣也在蠢蠢欲动。
阳赤风大惊:“不好,培育这些花的邪修就在附近,他要催动这些花瓣攻击我们。”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短棍,挥手一甩,短棍‘休’地一下展开三节,成了一杆别致的登山杖。
言梦梦也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刻满符咒的桃木七星剑,剑长六寸,剑身隐隐透着光华,她将它拿在手上,整个人都变得气势凛然。
龙晓晴见他们如此慎重,心中惊疑,这些轻飘飘的小花瓣能有什么攻击能力?
下一秒,整个阳台的茉莉花瓣竟然挣脱出花茎,如狂蜂一般穿破落地玻璃门窗,向着距离最近的刘子书和姚纹袭去,所过之处,碰到的东西无不被小小的花瓣重击打穿,可见威力极其强大。
“你们快跑!”阳赤风大喝一声,手中登山杖快速划出符咒,一杖刺去,杖风如同带着火焰,将那一片花瓣焚为灰烬。堪堪才解了刘子书面前的燃眉之急。
刘子书顾不得其他,抱着姚纹就夺门而出,刘子琪紧随其后。
一盆盆茉莉又以肉眼可见地快速伸展出花瓣,又一波攻击蜂拥而来。
言梦梦以手中剑与阳赤风一同划出一个阵符,招架着来袭的花瓣。
龙晓晴跑进刘子书的卧室,卧室的飘窗和阳台窗口一个朝向,她打开飘窗窗口,探头一望,果然在楼下路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头上依旧戴着那顶机车头盔,让人看不到他的面目。
她又跑到厨房找到一个不锈钢的食品夹,回到卧室从床头边的梳妆台找到姚纹平时用来扎头发的皮筋,快速缠绕,简易地做了个弹弓。抓出一把‘爆炸’糖包在纸巾里,充做弹药。
瞄准,射击。
目标正中那男人肩头,一声‘辟叭’,衣服着了火。他不得不暂停施法,迅速将外衣脱下随手扔在路中,紧接着一个旋身,蹲进了路旁的绿化带里,足有半人高的大片茂密草丛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卧槽!”龙晓晴没想到他会如此机敏。
花瓣因操控者的失控,顿显疲软之势,阳赤风和言梦梦合力打出封印符,欲意将它们全封印在阳台门内。
龙晓晴实在看不到藏身在草丛里的男人,无意间瞥见床头柜上的打火机,脑海里想起刚才在厨柜上见到的那瓶白酒和水槽旁的毛巾。又跑到厨房,一顿捣鼓,弄了个简易的□□,心想一个火弹砸进草丛,定会烧得他无所遁形。
这时,阳台花盆里一茬接着一茬的新长出花瓣,没完没了。
它们冲不破门口的封印,但能冲得破阳台朝外的窗口的玻璃。
只见花群像是得到指令一般,冲出阳台窗口朝着旁边卧室窗口而去。
想那是刘子书的卧室窗口,刚刚还看到龙晓晴拎着个酒瓶子跑房间里了,阳赤风大急喊道:“龙晓晴!”
龙晓晴刚进卧室,见得一群花瓣正从窗外涌进,手中□□立马一掷,打在窗口,窗口就如同下了一道火帘子,将袭来的花瓣烧个干净。她还来不及高兴,又见一大波花瓣如飞蛾扑火,真就将火势扑个干干净净。
龙晓晴转头就跑,出了卧室,跟在身后密密麻麻的花瓣一分为二,一半寻路朝着阳赤风和言梦梦袭去,另一半追击着龙晓晴窜出了家门。
阳赤风和言梦梦深知龙晓晴道法浅薄,可他们正腹背受敌,分身乏术。
第19章
今早。
桃源小区门口。
保安见到刘子书开车载着姚纹出小区,立马通知了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亲自跑到小区旁边的酒店,请来一位高人。
最近姚纹的事闹得小区里人心惶惶,保安队长本来是不信这个邪,但应民众要求,他想着随便找个人来象征性地舞两下,做做驱鬼的样子,安安民心就好。但又应居民提议,得请本市最旺道观‘玄青宫’的高人来做法。保安队长连夜请来了‘玄青宫’收价最低的小道士。
昨晚半夜,趁着居民沉睡之时,小道士带足了家伙在刘子书家门前开坛作法,保安队长和几个保安从旁观看。见那小道士在走廊上贴满符箓,又在地上洒上朱砂,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小桃木剑,外行如那些旁观者,深深觉得这小道士浑身充满戏剧感,十分之好笑。
只是没等他们笑出声,他们就想哭了。
当时,走廊上怪风四作,姚纹鬼魅一般穿墙飘出。小道士不懂其中蹊跷,把姚纹当作一般鬼魅对付,自然落得个惨败的下场,直到现在还躺在道观里昏迷着,深陷梦魇之中。
保安队长已经知道厉害,没敢耽误,再次跑去‘玄青宫’重金聘请道观里法力高深的副观主牛行天出场。
牛行天长得又高又瘦,像条竹杆,他的长相虽不怎么出彩,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此刻他穿着一身崭新平整的明黄色道袍,威风凛凛,身旁有跟着一个全身背带家伙的少年小弟子,让他看起来十分有派头。
刚刚走出十五层的电梯,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猛地看见一单位风风火火地冲出一位,身着T恤热裤的年轻女子。她的身后跟着一串密密麻麻,如蜜蜂一样的东西。
牛行天仔细一瞧,那东西竟然是鲜艳夺目的红色花瓣,这些东西隐隐透着一股黑气,邪性得狠。
龙晓晴从刘子书家中跑出来,远远见得一位气度不凡的道长,立马大叫:“道友,救命!”
牛行天听得‘道友’二字,心中微动,从身旁弟子的背囊中抽出一柄潇洒的拂尘,快速旋动,口中默念咒语,一声强而有力的‘破’字出口,手中转动的拂尘忽然击起一阵狂风。
狂风向龙晓晴袭去,她连忙闪开,身体紧贴墙壁。狂风所过,将花瓣卷入其中,最后拍打在地。花瓣迅速枯萎,呈现黑色,一脚踏去,能将其踩个粉碎。
龙晓晴忙上前:“道长道法果然高深,心怀慈悲。屋里还有我两个师兄师姐,烦请道长出手相助!”说着,双手结印行礼,这是道门中的致谢礼。
她的恭维,让牛行天十分受用,先行向刘子书家走去。
来得门前,见到阳赤风和言梦梦在施法与花瓣缠斗,牛行天却不动作。想刚才听说龙晓晴叫他们师兄师姐,牛行天狐疑起来:“魏兴墨那家伙几时又收徒弟了?”
魏兴墨正是丹枫观知观的大名,也就是阳赤风和言梦梦的师父。龙晓晴听牛行天这么说,似乎和丹枫观那位知观有过节,便说:“不,我师父是副观主雷兴帆。”
牛行天冷哼一声:“好吧,我是看你师父的面子,才救魏兴墨那俩个劣徒。”
话毕,拂尘一扫,咒语起,拂尘中有狂风涌动,袭卷起整室的花瓣。
阳赤风见状,三道格外不同的火焰符打入狂风中,火焰与风结成炽热的火风,狂卷着花瓣向阳台袭去。
‘轰’地一声,只见十五楼的阳台突然向外爆出轰隆的火焰,惊吓了这一带的路人。
有人要拿手机打110和120,让保安队长和一众保安们阻止了,虽然保安队长也很担心,但听对讲机里一个保安小伙在刘子书家门外探听的情况,又放下心来,转头安抚大家。
火焰狂风涌出窗口,蓦地,消失在空中。可刚才火风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那十六盆花被烧的一片焦黑,花架层层断裂,花盆相继碎裂。
‘噼里啪啦’地一阵响动,登时,阳台室内一片狼藉。
楼下路边,那个戴着机车头盔的男人,正要驾驶他的重机车跑路,走前抬头望了一眼。头盔护目镜上倒映着十五层高楼窗口处,龙晓晴探出半截身子,正伸出手朝他比了个中指。
他对她竖起大拇指,不过拇指朝下。他转过头去,猛地咳了一声,咳出的鲜血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没逗留,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事后,阳赤风和言梦梦一起给牛行天见礼,牛行天不拘地受了。
牛行风的确对丹枫观的知观很有意见,阴阳怪气地说了不少有关魏兴墨的坏话,阳赤风和言梦梦出奇地没有回怼。言梦梦更是捂着肚子一阵装疼,阳赤风和龙晓晴也假装急忙送她去医院,借口溜走。倒是气得牛行天在后面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