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知雨没有料到,云然升竟然看到废弃的木桌下有一副特殊的眼镜,他觉得新奇便拿起来看了,于是这副特殊的眼镜就让他看到了凌霜霜。
云知雨拦下他们,一心想要说服这个五弟,让他保守秘密。
云然升却是年少轻狂,为谋求与女友的幸福,他以凌霜霜的死威胁云知雨帮他们私奔到国外,并且此后开销一律由云知雨负责。
虽然这些云知雨都能办到,但他实在不爽被威胁的感觉。也知道把柄拿捏在他的手里,他能拿出来威胁一次就有第二次和第三次。照他叛逆的性格,保不准哪一天这事就会败露。
云知雨当机立断,悄悄打开花盆里的药粉机关,将云然升和他女友迷倒。再将他们抛下后山的河中,制造溺水的假象。他们的尸体顺流而下,便是城东的水鸟滩。
而后他再命令凌霜霜追击他们二人的鬼魂,可惜的是,他们二人一路跑到槐林街,又迅速的进入了鬼门关。鬼门关有进无出,云知雨却也不用再担心了。
这件事情他虽然一直隐瞒的很好,当面对云正纲时,这又俨然成了他一块心病。
云显扬实在不孝,云明希与他又父子离心,云正纲却只能从他们二人中做出选择,无奈的选择。
看着养父苍老的模样,云知雨终是心软了,点点头,表示会好好跟着霍兴奇回去道观。不管将来是否还能找到合适的躯体借尸还魂,亦或是终生只能做游魂野鬼,他都不会再轻易生事,更不会再提‘报仇’二字子。当然,如果没有听到曲南凤那番话的话。
第98章
这次让云显扬当时气愤难平的,还有云正纲日前所立的遗嘱。
因为手术有些危险,云正纲提前立遗嘱,立遗嘱的时候,除了有律师在场,曲南凤也陪伴在他的身边。
对于他的财产分配,曲南凤的内心也属实无法接受。
云正纲把私人钱财和房屋均分给子女和配偶,但公司产业却让云明希和云楚冰均分,而云显扬和曲南凤在公司竟然没有一席之地。
此时的房间中,除了普通人不能看见的云知雨外,就是云正纲与曲南凤和云显扬。
他们的家事,云知雨向来不想插手,也不愿理会。反正他和云正纲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便轻轻向他点头无声道别。
出到了房间门口,云知雨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要离去,意外听见曲南凤在房间里提起了程雨萍的名字。
“是因为程雨萍吗?你还在怨我当年说了那些话,才导致他们家破人亡的吧。”
云知雨不由停步。
云显扬来硬的不行,曲南凤就来软的,她哭哭啼啼地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散播,她的孩子是你私生子的谣言,我只是嫉妒你对她太好,一时气愤冲昏了头脑。你要知道,当年你太优秀,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也料不到这话让安拓认真了,才会想要报复卖掉他的孩子,从而造成那样的惨剧。我错了,真的错了。这些年我的内心都处在无时无刻的悔恨中,即使云知雨那孩子的性格,实在不招人喜欢。可这些年在吃穿用度上,我从没有亏待过他。这些难道你都看不到吗?”汹涌的眼泪,显得她才像是受害者。
“够了,不要再说了。”云正纲突然捶床大吼,只因听她提及当年往事,安家惨案似就在眼前,一时激动,竟然引发心脏疼痛。
曲南凤见他难过得脸色突变,连忙叫了医生。
为急救方便,曲南凤和云显扬被劝离房间。
出到客厅,曲南凤收起了那专业的眼泪。
云显扬心中疑惑:“爸他怎么突然那么激动。”
曲南凤冷哼一声,狠狠扔掉拭泪的纸巾:“他心中有鬼,当然激动了。”
云显扬来了兴趣:“有什么鬼?”
母子二人相携坐在沙发上,曲南凤见他求知心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起了当年之事:“那年,你爸爸有个非常要好的远房表妹,就是云知雨他妈,叫程雨萍。程雨萍的丈夫是你爸好友叫安拓,安拓于你爸在发家致富这条路上是重要的伙伴。可惜他们同为商人,不会存在永远的朋友这一说。在云殿最危难的时机,你爸不得不用计策截胡了安拓家的生意资源,云殿是越做越大了,安拓家的生意却是开始走了下坡路。后来安拓又沉迷赌博,这连累了程雨萍,因为这样,你爸他频频地帮程雨萍……”她顿了顿,看着自己鲜艳的指甲,不得不承认:“我是女人,一个深爱丈夫深爱家庭的女人,丈夫对别的女人好,我嫉妒也是正常的事情。”
云显扬结合刚才在病房里,曲南凤对云正纲所说,猜测:“所以你对安拓说他儿子其实是我爸的私生子,是想激怒安拓,借他的手报复程雨萍。”
曲南凤点点头,似乎很惋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哪知道,安拓居然失心疯,杀死了程雨萍。这事儿,你爸怨我,也更自责是他弄垮了安拓家的生意才造成的悲剧,所以他一听到当年往事,就会恼羞成怒。”
云显扬释然道:“怪不得,那个云知雨常年生病,一副快死的样子,我爸还那么看重他。”
说起云知雨,曲南凤来了兴趣:“话说也快有两个来月了吧,云知雨还是下落不明,该不会是死在哪个角落了吧。”
云显扬嘿嘿一笑:“看他那样子就是不长命的。”
话音刚落,曲南凤和云显扬陡然感觉屋子里的温度下降,甚至还有一股冰凉凉的冷空气在他们周围升腾。
云显扬赶忙拿起一旁收纳袋里空调遥控器乱按一通:“神经病吧,这空调坏了?”
曲南凤站起身来:“算了,等下叫人来修,我们先去外面吃点东西再……”
再回来吗?
可惜他们连出去的机会再没有了。
曲南凤赫然就看见了沙发后方,站立无声的云知雨。
此时的云知雨,面目灰败阴冷,看起来极其不正常。
曲南凤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
“原来,那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云知雨的声音冷的可怕。
云显扬也不由背脊起了一丝凉意,但他从不惧怕云知雨,甚至嘲讽云知雨是他的家常便饭:“哟,云副总,你舍得出现啦?是不是听到那老鬼要分遗产你才来的?平时天天装病不去上班,现在坐享其成,你真是个鬼才啊!”
话音未落,曲南凤不禁扯了扯儿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曲南凤也不例外,她感觉现在的云知雨很可怕。不知怎的,她突然就回想起了当年,程雨萍被安拓杀死后,安拓后来在狱中离奇死亡的传言。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那条传言真的很诡异。
人都说,如果不是角落里,安拓的头颅没有损坏,谁能想得到满牢房里的血糊和肉泥,会是他残破的躯体。
……
云正纲病逝于滨海某豪华医院。
以为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社会新闻,实则此案太过血腥诡异,是一个官方不能向大众透露的秘密。
情况类似前阵子红星酒店里石总之死的那样离奇,但医院的这间病房里的状况,比酒店更加惨烈。
血迹喷溅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残肢碎肉遍地都是。零散在各个角落的六个头颅,证实着病房套间的客厅中有六个死者。其中包括社会知名人士曲南凤女士、云显扬先生和四个医生和护士。
灯光昏暗下,这血迹斑驳的场地,仿佛就是阿鼻地狱。
在套房的主卧门口,只有云正纲尸身完好,不过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被吓死的。
秘密勘察过现场,牛行天可以断定,这件惨案是妖魔所为。
虽然因为这件案子的特殊性官方不允许公开,但内部人员确实知道详情。他们不免对酒店心生恐惧,特别是对这一层楼。
不得已,院方只好重金请来玄青宫的高人。
然后牛行天走进房间,看了一遍就出来了。
院方主任就只敢站在,这层楼的电梯边,不敢向曾经的命案现场靠得太近。他一边擦着冷汗对牛行天问道:“牛道长,是要开坛作法了吗?”
在牛行天看来其实这并不需要,因为行凶的魔头,早已不在此间,凶手当时就连死者的魂魄都没放过。而在这间房里,血腥污垢需要清除即可。
但他还是吩咐思月准备法器,开坛作法,只为安人心,牛行天做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