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趁着月色,温疑也看清了门外站着的,并不只有长生长老一人,而是三位长老。
温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架势,该是有什么大事了。
果然,几人进门以后,二话不说,就直奔了主题,“明夷丫头啊……”
“长生爷爷!我都休息了!有什么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温疑觉得头疼,只想着不管什么事儿,都先拖一拖好了。
长生胡子一吹,就反驳道:“胡说,你房里灯还都亮着呢。”还不是她白日里太忙,总是很难逮着人。
“……好吧,有什么事儿你们说吧。”
“姑娘啊,你今年多大啦,你算算没啊?”
长生长老一开口,温疑便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没算,我没事儿算那作甚,我永远十八!”
“嘿你这小丫头!”
温疑朝着几人办了个鬼脸。
插科打诨了一番后,温疑本以为这个话题混过去了,没想到三位长老表情一垮,开始卖起惨来,一个说自己孤苦半生,就一个念想,另一个说,自那生死一劫归来,他对生活其实也没什么期望……
这样沉重的话题一起,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动容,更别说对那事本就心有所愧的温疑,听他们这样一说,心里难受得不行,眼眶也有些模糊了起来,再开口时,声音都是哽咽的,“别,别说了,长生爷爷,长春爷爷,长青爷爷,你们要怎么,我都答应,还,还不行吗。”
温疑此话一出,本来还是一脸悲苦的三个老头儿面部表情瞬间变化,又成了一副乐呵呵的模样,“那就这么说定了,搞个招亲大会!”
温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三个人……
后来,温疑是面无表情看着三人出门的,夜色里,渐行渐远的三位长老勾肩搭背,隐隐有谈话声,传进温疑的耳朵。
“自戳伤疤这种事,不能多做啊!”
“那还不是为了达成目的,不然你当我想啊?”
“哎……”
温疑垂下眼睑,嘴角慢慢勾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罢了……
翌日,是与花草约定的要外出几日,去未名山采药的日子。小妮子虽是一直板着脸,温疑却能感觉到她的开心。
温疑想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也当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好了。于是全程陪着花草,认真的准备要带上的攀爬工具,防身药物等。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就在快要出发的前一个时辰,赵沛儿来告知她山下才复兴的一间属于温庭的产业有人来闹事儿了。
温庭的产业在温庭解体后,那些代掌柜们便卷了产物全跑了,但地契什么的,还在温庭里,所以自然还是有机会重兴的。只是这初期却人手,但凡出一点儿麻烦事儿,都必须得温养亲力亲为,这便是她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的原因。
温疑只得跟花草说了抱歉。
花草抿着嘴,很不高兴,“言而无信,我不喜欢你!”
温疑闻言,没当回事儿,只是轻笑着拍了拍花草的头:“我知道的,你以前也说过。”
花草嘴唇开合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接话,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虽然说着讨厌了,不喜欢的话,她还是很懂事的拿着温疑给的银子,去城里寻了个武夫陪同。
有些人啊,表达感情的方式真是别扭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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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题目
山下的事,只是一些小纷争,是一些地痞无赖,瞧着关门许久的店铺再次开始营业,铺子大又没几个人,便有那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想要浑水摸鱼,从中获利。要解决也简单,就是这样的事儿太频繁也不行,温疑便决定坐镇两天,治治这些不开眼的。
等到两天后,回到温庭,正巧花草也回来了。
去了一趟未名山,花草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她身后跟着个外形更狼狈的青年,如此一看,她倒还算被保护得很好。
花草好像还在生温疑的气,也不与温疑打招呼,背着个背篓,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温疑心中也有愧疚,毕竟是为了帮她温庭里的人恢复功力才去冒这个险的,所幸她没受伤。
想到这里,温疑把目光转向那一声狼狈的青年,道了声谢。
面前的青年便是之前花草去城里武馆请的武者,看上去约莫有个二十左右,一张俊俏的娃娃脸,脸上还挂着憨憨的笑容。温疑对他道谢,他也不知道回啥,便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也不见那青年离去,温疑还当他没有收到酬劳,又主动上去询问。
“不,不是,我等等花花。”青年尴尬得又是一阵挠头。
温疑便是懂了……不过这俩人都是娃娃脸的长相,倒是般配。问过了名字,知道青年叫徐谦后,温疑便由着他去了,她自己的事儿还愁得不行呢,哪还有心情去操心别人的感情问题。
几位长老的动作很快,花草带回来的两背篓药只够几个人的份,最后还给这几位长老用了,几位长老更精神了,给温疑张罗起招亲的事儿来,就更是精神抖擞了。
温疑欲哭无泪。
温疑就没闲着的时候,几位长老一找着她空了,便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讨论招亲事宜。
花草最终还是消了气,来找温疑时,正巧赶上几位长老在唠叨这事儿。
“你要嫁人了?”花草呆呆的问。
温疑恨不得上午捂住她的嘴,“什么嫁人,哪儿那么快呢!”这招亲的事儿都还在商议中呢,怎么到了这丫头耳朵里,就成了她要嫁人了?‘嫁’这个字是能当着这几个老爷子提的吗?
花草捏了捏衣角,眼神有些飘的开口:“那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要嫁谁?”
“……”这话是沟通不下去了,这还没开始招亲呢,谁知道她要嫁给谁。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温疑并没有深入思考过,就好像,大脑深处,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所以在这些长老这般焦急的追问中,她才能如此从容的答应他们的要求,直到现在都没有真的觉得多紧张。
关于那个答案,她没有去细想过,但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清楚。所谓有恃无恐,大致与此了吧。
温疑淡淡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花草:“对了,小草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药草不够了。”花草回到。
“那让徐谦陪你去啊?”温疑不解,这个事儿为何又找她了。那徐谦这几日来山里来得勤,天天追着花草追问什么时候需要他,他可以不收酬金。
花草突然有些委屈,只是面上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你上次承诺我的还没兑现……”
温疑觉得,花草真像个小孩子……虽然她长得小,但其实也已经十七八岁了,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当然,温疑这样的姑娘不算在其中。
“这……我是真的去不了啊。”温疑脸上有些愧疚,又有些为难。她又伸出手,想摸摸花草的脑袋,却被花草一偏头,躲了过去。
“那我也不去了!”
这是要撂挑子了。温疑默默的想。
“行吧,那不去就不去了。”温疑想了想,回头又看向几位长老,“长生爷爷,招亲的条件,就以采摘未免山的未仙花为题吧,只能自己摘采,不得借住他人的帮助,谁采得多那就优先考虑他就好了。”
长青:“这样啊,未免太草率了吧……唔唔唔!”
长青长老话说一半,便被长春长老捂住了嘴,“甚好,甚好,我觉得甚好。”
大家都听出了这个要求的难度并不高,花草也听懂了。她只是年纪具有很大的欺骗性,有时候说话也十分直白纯粹,但她脑子转得并不慢,“你这样弄,岂不是便宜了那个人?”
温疑半阖着眼睑,神情有些慵懒,“谁?”
“这江湖,谁不知道,陆凛要是敢称这一辈武林第二,那是决计没人敢称第一的。你这个题目与他来说,岂不是送分?”心思纯透的人,看问题的目光也是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