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子娶了谁+番外(7)

“还不是听到他们提起霍家兄弟……”颜雪柔皱眉,“都过了几天了,我怎么还对这两个人耿耿于怀的……他们说,榆林伯被打跟霍家有关,是真的么?”

颜雪臻想着,此事如今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武官们更是每日都要议论,对他们也没什么可瞒的,便说回府再说给他们听。

几人回府时已是掌灯时分,先到主院陪颜渊夫妇用过饭,说了说今日去了何处、玩了什么,又聆听了一番训诫,才被打发各自回房去歇息。几人回到梅院,在园子里坐下,夜风微暖,花香醉人,颜雪臻一边品茶,一边将颜雪柔好奇的事告诉了他们。

颜雪柔他们初来京城,并没有听过榆林伯的名号,事实上京中无人不知,榆林伯曾对先帝有救命之恩。当年先帝还是皇子时,曾被派遣征战突厥国,当时时局已定,先帝出征不过是白白领个军功,可对方却忽然发了狠,一名猛将垂死挣扎,竟将箭矢掷向先帝,是榆林伯不顾性命替他挡了一箭。

那时榆林伯只是一名普通侍卫,经此一事被封爵,成了贵族,先帝一辈子都对其礼遇有加。

“这样的勋贵,怎还会被打?”颜雪柔惊讶。

不过想到霍家那两兄弟的做派,又觉得没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我也听到过类似传言,榆林伯在平康坊外被围殴,事后榆林伯府家丁声称,带头动手的人是霍康。”颜雪臻犹豫了一下,又道,“可当时天色已暗,到了宵禁之时,故坊外行人极少,要找到证人还需要时日……再说霍康乃是襄国公之子,就算当真是他所为,此事的结果也不好说。”

颜雪阑咋舌:“这么说,前几日在春明门外遇到霍康,是在他犯下这桩事以后?”

颜雪柔厌恶不已:“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敢光明正大跑到城门口去惹是生非耍威风,看来霍家是真不把榆林伯放在眼里。”

颜雪臻看了他们一眼,道:“此事如今是沈世伯在查办。”

“啊?”两人瞪大眼,“沈世伯?”

“对啊,榆林伯是老前辈了,朝中武将听闻他被殴打欺辱,都义愤填膺要求处置行凶者。不论此事是否与霍家有关,都涉及到了皇亲国戚,牵连颇深。沈世伯是驸马,在宗室中向来很能说得上话,人又公正,”颜雪臻喝了口茶,“所以前几日圣人将这任务交给了他。”

颜雪柔和颜雪阑面面相觑。

“合着那日沈世伯一回京便被宣进宫,是因为这桩事。”颜雪阑讷讷道。

颜雪臻抬手敲了敲颜雪阑的脑门:“让你们拉着沈世伯在汴州逗留,差点误了圣人的大事。”

姐弟俩双双吐舌头,不敢再多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贪玩的颜家姐弟祝读者大大们周末愉快!!! :P

第6章

第二日,圣人便亲自宣布了榆林伯被打一案的处置结果。

正如京中传言所说,霍康当时喝醉了酒,确实参与其中,但下手最重的却不是霍康,而是梁国公夫人的娘家侄子薛麟。榆林伯身上几处重伤皆是薛麟出手所致,故而判薛麟流放一年,至于霍康,赏笞刑四十。

对于这个结果,无人疑惑是不可能的,然而事情已盖棺定论,再公然谈论便是质疑圣人,乃大不敬,因此哪怕是打死不信的人也只敢关起门来悄悄说两句。

出于好奇,颜雪柔跑去了梅院,找到金氏拨给颜雪阑的贴身小厮,一个叫明路的。

她低声对明路吩咐了一番,明路笑了笑,答应着跑出去了。颜雪阑打着哈欠从里间出来,刚好见到这一幕,十分无语道:“你这好奇性子,到底哪天才会收敛?”

“你又怎么看不顺眼啦?”

颜雪阑顿首哀叹:“难得阿娘心疼我,寻了个这么合我意的小厮来,还没好好伺候我几日,他就成了你的跑腿。”

颜雪柔不好意思地嬉笑。

“今日又被你支走了,我又没人伺候了。”颜雪阑瞥着她。

颜雪柔凑到他身前,亲手为他倒茶:“别这么小气嘛,像明路这样的小厮,聪明活络,门路又广,为人还踏实可靠,不用来打探消息太可惜了。”

她见颜雪阑还嘟着嘴不说话,将茶递到他手边:“阿娘让他伺候你,就是想让你多了解些京城小道消息,你却天天让人家待屋里伺候,多浪费啊。还是我惜才,嘿嘿嘿。”

颜雪阑忍不住啧啧道:“就你了解阿娘。”

“可不是嘛。”颜雪柔给自己也倒了茶,自顾自饮着,“你看大哥的贴身小厮观言,就是个内敛沉稳的,大哥是个闷葫芦,观言那样的小厮才不会惹得他心烦。”

颜雪阑想了想,确实如此。

可他怎么想都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为什么你可以命令我的小厮做这做那,我却不能使唤紫裳啊!为什么?这不公平!”

……

明路回府后,并不知这姐弟俩已经为自己闹了一通,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听来的那些话——如今大家都在偷偷议论,是沛国公包庇了霍家二郎。

“为什么?”颜雪阑问。

“这还用问为什么?”颜雪柔答。

“因为沛国公与襄国公同为国公,又同在尚书省任职,关系深厚。”明路道,“榆林伯只是伯爵。”

“还有人觉得,拉薛麟给霍康顶罪是圣人的意思。”

听明路说完,颜雪柔和颜雪阑心中都有些沉重。其实颜雪柔之所以让明路去查探,就是担心外头的言论对沈非不利,如今不过是被证实了。她初来京城,很多事都还猜不准确看不明白,但沈非在她眼中是个极为和蔼的伯父,她不希望别人这样说沈非。

可她不希望又如何,总不能跳出去一个个封住那些人的嘴。

等到明路离开后,颜雪柔推推颜雪阑:“哎,你说,如果薛麟是给霍康顶包的,梁国公府和襄国公府岂不是结下梁子了?”

“阿姐啊,”颜雪阑道,“大哥不是说了,襄国公府虽然是辅佐圣人登基的功臣,却不及其他公侯府渊源深厚?他们平日里嚣张惯了,自是跟卫国公府、梁国公府这样的百年公府不合已久,不然他们怎么会选择将罪名推到薛麟身上。可叹这薛麟,明知自己姑丈府上与襄国公府不睦,却还要与霍康混在一处,结果当了替罪羊。”

“不错,”颜雪柔摸摸他的头,“长进了,分析得很透彻。”

“……嗯。”

“作为你的阿姐,我还有一句话要嘱咐。”颜雪柔挺直腰杆,神情肃然。

“您说。”颜雪阑软趴趴地伏在案上,“明儿我就要去国子监上学了,以后你想嘱咐我都不一定找得到时间,所以抓紧机会,说点有用的。”

颜雪柔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当然有用,我想跟你说,纨绔子弟是个很可怕的群类,你千万……千万别成为其中一员!”

颜雪阑决定不再听她唠叨,有这时间,不如拿本书温习温习,明日到国子监不至于丢了阿耶和祖父的脸。

“京城恶少也不可以!”颜雪柔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嚷道,“要成为像大哥那样的少年英才!”

“……”

……

第二日天还未亮,颜雪阑便跟在阿耶与大哥身后出了门,今日是朝参日,颜渊和颜雪臻都要入宫上朝,而国子监学生上学的时辰与臣子上朝几乎是同时的。颜雪柔闻着鸟叫从柔软舒适的床铺中醒转时,颜雪阑已经出门一个时辰了。

她掀开纱帘,紫裳听到动静来伺候她起身,丫鬟们有条不紊地打水拿毛巾,准备服侍她洗漱,颜雪柔眼珠子扫了一圈屋内,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落寞。

兰院中一个人也没少,可她就是觉得孤寂了。

收拾停当后,颜雪柔去到主院给金氏请安,母女俩一同用过早饭,颜雪柔正惬意地抹嘴,思索着一会儿绣花还是逗鸟,金氏捏捏她的脸,问她:“前两日你大哥带着你们去了歌楼,逛了东市,骑着马儿全京城溜了一圈,可有带你去过首饰铺子?”

颜雪柔听到“首饰”二字,双眼亮了一下,然后很乖巧地摇头:“没有,大哥和阑弟不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西。”

金氏笑了:“今日阿耶、大哥和阑儿都不在,阿娘带你去逛逛京城贵女最钟爱的首饰铺子如何?”

……

早朝对唐颐来说,从来都是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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