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自打那一次说要去办事就一直没回来过,等到了药王谷李铮才知道,不是陆离不找他,而是他真的还没回来,要说为什么知道,因为老头儿明显瘦了,而且叶嘉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老头儿看见他招招手:“你先别去看他了,看也没用。”
李铮心里不由一慌,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
老头儿摇摇头:“天儿变凉了我才发现他体内有一种寒毒,蛰伏很久了但一直没发作过,所以他也不知道。”
寒毒!
李铮深呼吸,努力平下心来:“没、没有办法解了吗?”
老头儿沉默不语,片刻后道:“现在寒毒还没发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下的,不排除来自母体的可能。”
李铮头皮都要炸了,来自母体?那不是很难根除?
老头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一定给你治好了,你现在别老乱跑,被人捉去了又给添麻烦。”
李铮没心思跟他计较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他现在心急火燎却没什么神仙水可以治,只能心焦。
老头儿说现在只能让莫寒笙尽量静心,没发作过的寒毒就是一个隐藏威胁,谁也不知道它的影响会是什么又会有多大。
而让莫寒笙静不下心的就是李铮了,情人见面,难免动手动脚。
他待了两天,给那二人改善了一下伙食。看不见人他也不想在这儿了,虽然回去也见不得会有什么好事,但是好歹有银子赚这个安慰。
回来的时候袁武正在门口等他,见人下了马连忙过来牵住,他道:“爷,四殿下送来好多东西,我拦不住,都堆在院子里了。”
李铮无奈的叹口气:“我知道了。”他以为那位已经不想再理他了,但谁又知道BT的想法?
一进门,李铮就看到了墙边的几个大箱子,他叫来一个人挨个打开,里边不是金银珠宝,就是各种各样的话本。
倒是知道投其所好,他抽抽嘴角,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袁武也震惊到了,也是没想到能这么简单粗暴,他道:“您走的第二天。”
李铮:“......”合着等他不在才送呗。
他揉揉额角:“送回去。”
袁武为难道:“现在怕是晚了。”
李铮回头:“怎么?”
“四殿下请去赈灾了,昨日走的。”
李铮:“......”算计得真好。
“不能直接送回府上吗?”
袁武摇摇头:“那一片儿很严,没有皇子公主的信物进不去。”
李铮无奈,摆摆手:“那就放着吧。”说罢转身朝后院走去。
......
三子一手翻着账本,一手拿毛笔记录着,动作干净利落一丝不苟,如果不是偶尔偷看旁边坐着的那位看起来还真像个老板,而不是打工的。
又是一声长叹传来,三子攥了攥笔实在忍不住了,他道:“老板,您要是实在无聊就去街上转转吧。”
这几天店里闲的很,一天到晚也来不了几个人,而这个人每每到店里来,往旁边一坐就是一天,坐着就算了,还总是叹气,三子觉得没人来买东西就是让这人给衰的。
李铮微微转头看了眼垂着脑袋认真记账的三子,盯着门帘又是重重一叹。
他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这不也是没办法嘛,那人腿还没好就又出了毛病,还是未知的寒毒,他怎么能不担心?但又没他能帮忙的地方,哦,有的,老头儿叫他没事甭往那儿去了,省的大冬天刺激人家上火还解不了,万一惹得寒毒发作哭都没地哭,就这样的情况他心里哪能好受的了。
三子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末了心里一惊,怎么他也叹起气来了,难道叹气还会传染?
他转头无比真诚道:“老板,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都说人不能老是叹气,人生来运气的多少都是确定的,而人一旦叹气那运气就给叹跑了,所以说不能总是叹气,那样好运才会越来越多。”可怜三子为了耳根清净下足了功夫。
果然李铮闻言眼睛一瞪,人立马精神了:“你说的是真的?”
三子顶着压力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老板在烦什么,但是光叹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没准还会招来问题。
李铮拍了一下桌子噌的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披风就出了门。
“这几天你仔细看着店,我出门一趟。”
三子感受着门帘掀起后吹进来的冷风,心道,虽然天儿这么冷还去散心没准会感冒,但好歹比闷在屋里杞人忧天的好。
李铮回到花宅跟袁武说了一下,便独自一人骑着马去了文城。
花一天被陆离带去军营,他也不知道具体在哪边,所幸都是熟人可以放心,但是花一年那小崽子,虽然脑子挺聪明,但毕竟年纪还小,而且出门了这么久他理应去看一看。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文城,顾名思义文人所在的城。
李铮牵着马走在街上,毫不意外的发现小摊上不是笔墨纸砚就是山鸟林鱼......的画。
“唉。”他叹气一声,一点兴趣也无的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之前花一年来过信,说他们现住在墨者居,也不知道是一家客栈还是一个院子。
走得累了,索性也不着急,李铮就近选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
此客栈名有为,旁边就是一茶楼。
李铮换了身白衫又拿了一把折扇,这才出门。
茶楼里人还不少,看来这些文人们也没那么死板。
说书生正巧换班,来人喝了口茶润嗓后便开始讲道:“到了这个时候,可不得不说一说咱文城的三大传统。一为踏春,二为赏秋,三为城主竞选。外来的朋友们或许会纳闷,为何城主竞选这等大事竟排到了最后?嘿嘿,这可就是咱这文城的特别了,要知道自古以来文城城主便是由当届状元竞选,而咱文城主可是连任了十二年了。”
台下一片惊呼,说书生笑的更欢:“要说咱这文城主,可算是个传奇人物,别看人年岁已高,但人那文学却钻研的更深。文城主曾经说过,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连任,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所以今年的赏秋大会是文城主举办的最后一次。”
台下有人问:“什么是赏秋大会?”
说书生道:“赏秋大会便是于立冬前七天始,于立冬前一天结束,在文园举办历时七天的文学讨论大会。”
下边人窃窃私语,说书生继续道:“明儿就是赏秋大会的第一天,各位若是想去看看也无妨,就是到时候可别丢了脸面叫人笑话。”
人们一齐哄笑。
李铮坐在楼上挑挑眉,一手拿着折扇拍着另一只手的手心。
花一年说的交流莫非就是说的这个大会?
身旁一桌的人同伙伴说道:“听说那个文二公子也去?”
同伴回道:“那是自然,他肯定不放过这个机会。”
那人摇摇头:“唉,可别让我碰到他。”
同伴摇摇头:“只要做的不那么显眼他自然不会盯上咱。”
李铮侧头看去,那人感受到目光也看了过来,俩人对视一眼,李铮先点头微笑,那人也笑了笑点头示意。
李铮转过头来,看来这个大会不会无聊了。
......
第二日,李铮难得起了个大早,换上昨日买的墨蓝衣衫,手里再拿一把折扇,整个一翩翩公子。
他对着镜子变换着笑模样,等到看起来像个文雅书生时才出了门。
文园倒是挺好找的,看结伴的人往都哪儿去就知道了。
李铮跟在两个人身后进了园子。
前边二人正是昨日茶楼的那俩。
一人侧头说话时余光瞄到了后方,他眼里亮光一闪,随即停下脚步,对李铮微微弯身作揖:“原来是这位兄台,昨日我们茶楼里见过,今日又在此相会,可真是缘分啊。”
李铮心里呵呵笑,什么缘分,我在这里徘徊好久了都,可算逮到你们了。
他同样作了一揖:“真是缘分,不如两位加我一个?”
陈恩和刘凡对视一眼后笑道:“那是自然。”
李铮笑笑,上前两步与二人一排:“在下姓花名一千,敢问兄台二人?”
“我叫陈恩,他叫刘凡。”陈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人。
李铮冲那人点点头:“幸会。”
刘凡笑道:“幸会。花兄不是本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