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却在武文殊毫无节制的动作中体会到了什么叫不把他当人,周唯失控地大骂,推他:“武文殊……我操你妈……你妈的停下来,啊啊!!……”
对方非但不停,还把他恼人的手用领带捆在头顶,在每一处淡淡的痕迹上舔舐,啃咬。
这种咬痛跟秦凯在身上制造的单纯疼痛完全不同,武文殊每咬他一口,都会伴随体内快感的涌动,周唯简直都要疯了……
他完全缴械,彻底投强,什么也顾不上地胡说:“武文殊……弄死我啊……玩不死我你不是人……我操……让我死吧,死在你手里……”
不知是生理性地,还是他来真的,周唯的眼眶潮湿,涌出来的眼泪往下流,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轰然炸开,四分五裂……他难受,钻心的痛苦。
后来还说了什么骂了什么,他都想不起来,唯一记得武文殊扳过他的脸,亲他,舔他的泪,狂吻他……
……
…
放手时,周唯脑子几乎是停滞的,至于武文殊是什么时候射的,他没有一点记忆,只感觉身上尽是黏黏糊糊的体液,口水,掐痕,咬痕……
周唯完全清醒时,武文殊已经点上一颗烟。
慢慢下床,他捡起毯子上的衣服,听到武文殊对他说:“别再跟他联系,他没真的。”
周唯其实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做爱时很多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他更没心思去琢磨回忆这个‘他’到底是谁……
“你管得着吗。”这是他的回应,他心情不怎么良好。
阴霾地笑,武文殊问:“哪儿去啊?”
对方愣住。
“我还没玩够你呢。”
刚穿上的衣服又脱下来,周唯自嘲地笑了下,四场八开地往床上一躺,认命地闭上眼。
他听到烟嘴捻灭的声音,床单的摩擦声,重感让床一晃一晃,再睁看眼,他看到武文殊跪在他双腿间……
后来,周唯以为他可以扛住,用意志力攻克一切……却还是在武文殊一轮又一轮的攻势下屈服,做了他想到和想不到所有床上的事。
……
…
什么时候睡去周唯不清楚,朦胧时因为喉咙长时间呻吟叫喊而嘶哑粘腻,他吞过武文殊的东西,想起来刷牙漱口,却根本没有一点力气,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再睁眼,天大亮,卧室的挂钟正指在九点半。
周唯迷迷糊糊看清几点后,猛地坐起来,后面一阵钝痛,全身上下也酸痛无比,好像每个关节都被重装了一遍。
他皱眉忍痛,轻轻下床……
“干嘛去?”武文殊闭着眼,好像在养精蓄锐。
周唯没理他,捡衣服。
“说话。”一把抓上他手腕,他仍旧半合双眼。
“去医院,交班时间过了。”甩开这个人的手,周唯穿裤子。
“请假,别去了。”
对方冷笑:“没有强奸假。”
武文殊猛地睁开眼,凝视他,眼底错综复杂。
“洗澡去。”他起来下床,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被一巴掌扇开。
周唯沉下脸,冷漠地注视他,随后移开目光,继续。
武文殊拉过他胳膊:“听我的,先去洗澡,你头上……”
“少他妈碰我!咱们两清了,记得吗?!” 周唯狠狠地推搡他,爆发式吼叫。
武文殊没让他怎样,跟昨天在浴室里一样,上去强硬地扳起周唯的大腿,托住屁股,这个姿势如果被抱住的人不能像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缠在这个人身上,摔是一定是必然的,而且会极其难看……
所有的反应全出自本能,用胳膊和腿绕住武文殊时,周唯惊愕地瞪眼,他不明白都他妈折腾一晚上了,怎么还这么大力气。
“你不洗,我就帮你洗,无所谓。”武文殊唇角上翘,坏坏地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冲动,色气满溢。
“你他妈练铁人三项的吧……”周唯简直不能再震惊。
就在两人抱着说话时,半敞的卧室门口一个身影默默地站在那里。
“哗啦”一声,有东西掉到地上,响得乱七八糟……
两人同时转头,门外,武喆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们。
第30章
武文殊全身赤裸,自己仅仅有条牛仔裤。
刚才没找到内裤,他没穿,就这么拉链大敞……最糟糕的是抱着他的这个人,不知是晨勃还是又起性了,即便牛仔裤这样僵厚的料子,也能感觉到那里明显有什么东西顶着……
尴尬,特别尴尬。
从武文殊身上下来时,周唯简直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放,恨不得有个地缝生出来让他钻走,或是有个什么法咒把自己变没了……
而对于武喆本人,远没有武文殊手机里那两个苍白的汉字‘小武’来得舒服,虽然每次‘小武’的来电也没让周唯多舒服,至少比现在强百倍。
他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他们的爱恨情仇他不懂,过往的情感轨迹他无从得知,但仅仅从武喆眼里折射出来的震惊,茫然,甚至注视武文殊时那种难过和怅然,周唯都能深深感到这两个人之间匪浅的关系。
有什么在心头上扎了一下,刺痛。
周唯低下头。
武文殊走过去,拣起武喆滑落在脚边的钥匙,他没说话,放在柜台上。
周唯不想再待下去,埋头快步离开,却被武文殊拦在门口,他抓了把他的头发:“去洗澡,你头发上全是那东西……”
周唯猛地抬头看他,惊得合不拢嘴,他不明白当着武喆干嘛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不知哪来的,一种小三被原配当场抓包的羞耻心瞬间滋生爆棚,周唯极不淡定且反应过激地狠劲推了武文殊一把……
对方讶异,却也没怎样,半软不硬地说:“别闹了,二楼也有浴室,去洗洗,你不能这么出门。”
没再执拗,周唯飞快从武喆身边侧身而出,光脚下楼。
两人肩膀相擦时,一种审视探寻,充满敌意的目光投过来,周唯明显感到那里面还有更多的东西……
人走后,武文殊穿上内裤和睡袍。
武喆当然注意到他叔的胯下雄风,据他了解,这种状态说明昨晚两个人一定搞得酣畅淋漓,他叔是越满足越兴奋,起性从不会三分钟热度。
神思游走时,武文殊的烟已经抽上。
“你来干什么?”他问。
武喆没答,反问:“这人谁啊?”
“一个大夫。”
“大夫?”武喆狐疑:“怎么认识的?叫什么名字。”
“周唯。”
“哪儿的人?”
“你户口调查啊……”武文殊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口白烟。
对方忽然加重语气:“废他妈什么话!说!”
“怎么说话呢!别没大没小!”武文殊提高音调:“我的事轮不上你管!”
“是啊……我哪有这资格,你一向不都想怎样就怎样,”拿过柜台上的钥匙,把其中两个卸下来扔在床上:“梅苑的钥匙我还了,省得打扰你,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尽量少来往……”
“说得都是什么浑话!你到底来干什么?!”武文殊突然神色一变:“难道是姜明晗?他怎么了?”
“真能找理由!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很好,特别好,我们两个很幸福……”武喆转身迈步却突然停下,他回头,眼眶红润潮湿:“我来完全是因为你!!都多长时间了!你接过我一个电话吗?!我怕……我怕你想不开,我怕你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武文殊吸了口烟,表情平淡,浅浅皱眉。
“是啊,好着呢……我看见了,过得真他妈太棒了,”武喆咬牙,委屈气恼:“算我白操心,马勒戈壁的。”
武文殊没接话,也不知说什么。
很久,他问:“姜明晗恢复得怎么样了?”
“很不错,除了腿,一切正常。”
“你们的事总该有个结果,他妈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顾不上。”
武文殊把烟灭了:“我可以帮你,毕竟都是长辈,沟通起来好一些……”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操哪门子心啊。”武喆不耐烦地打断他。
又是沉默,寂静,一言不发。
咔嚓一声,火机搓响,火苗跳窜,武文殊又点起一颗烟。
武喆知道他叔天生话少,性格内敛,像个闷葫芦,越是心里难受烟抽得越凶,话越少,甚至到后来一个字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