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皆知她独宠(重生)+番外(8)

郭飞燕侧身一看,原是京中鲜衣怒马的纨绔之一,寿安伯府的二公子孟崇,马的速度不算快,却是直直冲着前边的姜婳而去。孟崇脸朝后不知在唤谁,并未瞧见,郭飞燕暗暗拔下发间金簪,趁人不备顺势在马背上划了一道。

骏马吃痛,当即发狂,撂起前蹄,差点把孟崇甩出去,孟崇堪堪扶住马鞍,才发现前方尽在咫尺的姜婳。

“小心!”孟崇虽性子顽劣,却知道分寸,从不会闹出人命来,否则不等爹爹请家法,姑姑就会先把他剥一层皮。

前边那小子身材纤瘦,没有几两肉,若叫他的痴电一蹄子踢上去,哪还有命在?

绿云听到痛苦嘶鸣的马声也是吓傻了,第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姜婳深深感觉到背上一阵劲风袭来,不消多想,她便知道,下一瞬会跟马蹄亲密接触,只不知她这身骨头耐不耐踢。

苦笑一声,想要躲开,双腿却跟生了根似的,本能地定在原处,并不以她意念为转移,姜婳暗恼,吾命休矣!

突然,胳膊被人大力一扯,姜婳瞬间被带离原处,因着惯性撞到那人身前,马儿堪堪擦着姜婳后背奔驰而过,幸而被马上之人勒住缰绳,在前方数丈远处停下,才没惊到更多无辜之人。

姜婳惊魂甫定,心口砰砰直跳,待萝月和松云开口言谢,她才想起向救她的人道谢。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呃……苏玉城!”姜婳一抬眼,被眼前造化尤为厚待的俊脸又惊了一回。

苏玉城愣了一瞬,从她的眼睛才最终辨认出是她,忙将她推至一旁,唯恐被她缠上一般。偏偏天公不作美,怕什么来什么,这一推,姜婳往后退了两步又生生被牵制住,苏玉城拧眉一瞧,原是他腰间悬着的玉佩穗子与姜婳的缠在一处,面色越发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苏玉城:每次见你准没好事!

姜婳:好事多磨呀,我掐指一算,往后你会求着见我你信不信?

苏玉城:谁求你谁是小狗!汪汪汪!

第7章

他并不想记住这个似一靠近便要缠上他的女子,可她那双眸子太过特别,通透如碧落长空,偏偏又隐着娟慧狡黠,原本自相矛盾,于她身上竟奇异圆融,叫人多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探究。

过往数十载,早已教会苏玉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美貌女子尤甚,是以对于眼前屡屡叫他出丑的女子,他只想远离,并不愿生出半分绮念。

眼见着苏玉城又要恼她,姜婳很是不服气,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不由心下冷哼,这回可不是她缠上他的,是他自个儿巴巴上来救她的。

撇了撇嘴,奈何玉坠下的穗子缠得太乱,她一时没能解开,冲松云招了招手,别开眼去,不欲再看苏玉城脸色。

这一看倒是不巧,正好对上宋梓言一脸晦涩难懂的神情,郭飞燕则静静站在他身侧,紧紧攥着锦帕,面色微微发白。

“婳……姜姑娘认识这位苏公子?”宋梓言身着广袖,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姜婳没瞧见,却能从他紧绷地唇角将他的怒气窥得半分。

呵,这便气恼了?若是知晓她不止识得苏玉城,还谋划着嫁与他,宋梓言岂不是要悬一尺白绫羞愤而死?果真如此,那感情儿好,她也能少费些心神。

“见过一次。”

“不认识。”

姜婳和苏玉城齐齐开口,回应竟是南辕北辙,他就这么想同她撇清干系么?她偏偏更想逗逗他了怎生是好?

刚要当着宋梓言的面演场戏,好叫宋梓言对她不该有的幻想断得彻底些,忽而从巷口那端窜出另几匹马来,个个油光顺滑,跟马背上油头粉面的主子一个模样。

咦?为首那匹马似乎有些眼熟?姜婳顺着马鞍头往上一扫,嗬,可不正是她的好二哥!

显然姜勖也认出她来了,原本准备吹口哨嘲笑孟崇两句的,一见着姜婳,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抽出马鞭子便向孟崇甩去,破口大骂:“好你个黑心烂肺的孟崇!差点伤着我小妹你知不知道?若我小妹少了一根汗毛,我非撕了你的皮不可!”

孟崇惊魂甫定,正坐在马背上琢磨着该赔多少银子好呢,听得好友姜勖如此说,心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听着呼呼而来的凌厉鞭风,未有丝毫闪躲。

只一瞬,背上便腾起火辣辣的灼痛,似有裂帛之声,锦袍定是废了,可他并不敢叫姜勖赔,这个魔王发起疯来比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偏生皇帝姑丈对姜勖也颇为纵容。

谁不知他家小妹是整个姜家的眼珠子?往常想见上一面都难,只听说样貌出挑,他连是扁是圆都不知,没想到头一回见便叫他栽了大跟头。

孟崇脑子这么一转,下意识地便瞅着姜婳多看两眼,当下眸中一亮,原来京中真有这般绝色,眉似含烟,腰如束素,即便身着男装,亦不减其窈窕婉约之姿。

他要是叫老头子去姜家提亲,不知道老头子能不能答应,可背上火辣辣的疼还在,孟崇想起护妹狂魔姜二,不由打了个哆嗦,将脑中不切实际的绮念抛得一干二净。

“姜二,我真不是有意的,若知道她是姜姑娘,我宁愿自个儿滚下来被马踢,也不敢吓着她呀。”孟崇哭丧着脸告罪求饶,不等姜勖开口,便利索地翻身下马向姜婳告罪,“孟崇无心冲撞姑娘,烦请姜姑娘见谅,明日必备薄礼登门谢罪!”

余下几人也跟着求情:“是啊,姜姑娘大人有大量,往后我等再寻着什么好物件,尽数交给姜二送与你做赔礼可好?”

这个孟崇她听二哥说过的,虽是个不着调的主,却不是什么恶人,姜婳听着马声嘶鸣有异,本就觉着蹊跷,见他确实无意,更无心怪责。

姜勖尤自沉着脸,谁稀罕你们的好物件了,一个个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以为他家小妹哪个狗子的东西都收的么!

玉坠下的穗子已然解开,姜婳缓缓踱步,一面细细打量马身,一面随意摆了摆手:“小女无事,孟大哥无需介怀。”

苏玉城见她若有所思地察看马腹,与他上回见着的欢脱模样判若两人,忍不住心生探究,以眼观心,她当是个心中有丘壑的女子,假意倾心,处心积虑要嫁与他,究竟是为何?

他眸光淡淡一扫,将周围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有轻微脸盲症,却对旁人的眼神、表情尤为敏感,那位女子的神色似乎颇为紧张?

他注意到的人正是郭飞燕,她能不紧张么?一时忍不住出手,方才已被梓言发现不说,这会儿竟连一向心宽的姜婳也起了疑,划伤马腹的簪子姜婳定然能认出是她的,是以她只能用锦帕擦干血迹重新簪于发间,并不敢随意丢弃。

可惜锦帕尚在手中,不好处理,万万不能叫姜婳发现才好。

郭飞燕心思一转,顿生一计,若梓言肯替她遮掩,收了她的帕子,她再上前阻止姜婳,定能遮掩过去。

打定主意,便一脸无助地望着宋梓言,战战兢兢地将帕子悄悄塞于他手中,如水的眸光楚楚可怜:“梓言,救我。”

宋梓言眸光一闪,有片刻犹豫,若他不帮郭飞燕遮掩,而是直接将此时和盘托出,姜婳是否会因此与他再续前缘?若他帮了郭飞燕,纵然失了一次让姜婳对他改观的机会,却能让飞燕对他更为死心塌地。

略一权衡,宋梓言便心中有数,正欲将帕子收起来,却听到一声尖叫:“宋梓言!你才要跟我家小妹定亲,怎的今日就收了旁人的帕子?”

姜婳刚发现马腹上一道极短却很深的伤口,便听到二哥这声嚎叫,转过身来,竟发现二哥是冲着宋梓言去的。

只见他一把抓起宋梓言的手腕,那只手里一方锦帕似沾有点点血色,被巷口的穿堂风吹得飞舞抖动,尤为明显。姜婳杏眸微微一眯,那帕子素净雅致,正是郭飞燕素日的品位。

姜勖向来粗中有细,举着宋梓言的手,恶狠狠地瞪了郭飞燕一眼,冲着大伙儿道:“京中谁不知晓宋家梓言有旷世奇才,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郎君,前几日来吾姜家下定不成,我还着实替小妹惋惜了几日,不曾想,今日便见着他当街与闺阁女子私相授受。”

“好个宋梓言!说,你们是何时勾在一处的!”姜勖大喝一声,郭飞燕惨白如纸的面容,抖如筛糠的身姿也不曾让他生出恻隐之心,尤不解恨,拧眉扫了帕子一眼,又添上一把火,“这帕子上为何有血迹?该不会是什么赃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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